“刚到,啧,你说容烁这次来是不是回来跟咱们对着干的”
秦泽盯上了刚才丁荃喝过还没有喝完的茶水,顺手端过来喝了一口,将刚刚要奉新茶来的正安看的目瞪口呆。
“消息都放出去了,容烁和盛京城那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他们现在想请白无常回去打破原有的格局,可是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周世昭下意识的就想提小阿荃。
白无常啊,那是个根本不是女人的女人,她杀掉的人人头能绕泗淩城三圈,从前在她手底下的精兵悍将无数,没见过她为了保谁大动干戈。可是对待这个小徒弟,白无常明显是放了心思在里面的,所以如果能拿下小阿荃,就等同于得到了白无常的认可!
显然,白无常为丁荃定亲为由,其实是为了考验秦泽。以她的为人,要拿捏住贺景源简直太容易了,而且贺景源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怕是秦泽刚到四淩城,想拉拢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动了心思,却又假装拒绝,发现秦泽对小阿荃动了心,这才试探了一下。
一个男人,若是连喜欢的女人都没有勇气和能力争取,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与自己在一起,又怎么有能力去面对更多的问题!?
所幸秦泽现在是通过了第一个考验。
可是容烁的出现,显然代表盛京城的人也盯上了白无常,如今盛京城掌权局势僵化,就需要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士回去搅局。局面乱了,才好重新洗牌。
“老秦,我敢打赌,容烁回四淩城,炕头没捂热乎就得去找白无常你信不信!?”
秦泽放下了那杯还残存着芳香的茶水,淡淡道:“他有那个本事,尽管去。”
“那咱们怎么办!?不管了!?”
秦泽摇摇头:“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
周世昭一咯噔,心里隐隐知道是为什么,但还是硬着脖子:“好好地说我们干什么!难道觉得容烁知道我们周家的事情之后能给捅出去!?周家已经退隐,还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泽眸子一沉:“当年的事情沉冤待雪,周家虽然没有被波及,但是一旦你们和白无常一样曝光于白日之下,你觉得你们还能暗地里养精蓄锐?”
周世昭果然急得一跳:“你说容烁要把老子一家也捅出来!?”
秦泽冷笑一下:“回去的人越多,局面就能搅得越乱,牌就洗的越开,你觉得额!?”
当然是不行!
他们潜藏在这里这么多年,还不就是为了养精蓄锐,收揽人才!
周世昭坐不住了,控诉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让老子卖个面子帮帮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国公打了个胜仗,老子会出手!?完蛋玩意儿,那么几个小喽啰都能难住他!现在老子不过在你这里捞了几个苗子,你就这么捅我一刀!?”
“注意一下,不是我要捅你,是信国公府。”秦泽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周世昭的神情严肃起来,总之,现在当务之急是不可以让周家的存在和具体状态跟白式一起曝光于天下!
周世昭咬咬牙:“你就不怕老子自己去找容烁?”
秦泽:“怕什么,怕你去跟他连成一伙,怕他对你还不够有防范之心,怕你最后被整死的不够彻底么?”
周世昭:……
这个秦泽,真是太坏啦!
周世昭气呼呼的一拍桌子:“老子现在就去找他!你别后悔!”
秦泽就这么目送着周世昭这个疯一样的男子消失在眼前。
周世昭是真的着急,往无情里说,他和秦泽纯粹属于合作关系,而且秦泽现在履立大功,还和白氏的徒弟搞在一起!一旦他有了出头之日,他周家说不定还要主动和他合作,所以他当然没有那个必要跟自己低声下气的!再者,这混蛋是料定了容烁因为剿匪那件事儿,认定周家和秦家是一伙的,所以哪怕他现在跟容烁示好,容烁也一定心存疑虑,他会很难做!
秦泽这个人,真是太坏了!
周世昭一生气就不喜欢说话,低沉这个脸谁都不敢接近,并非是他愚笨傻气,从前他也是个十分有谋略,会被称赞的人,后来,他认识了秦泽……
“砰!”酒杯被重重的砸在桌上,将一并摆放着的碗筷茶壶都震了一震,杯子竟然还没碎。
“兄台,拼个桌如何?”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周世昭可以对天发誓,若此人是他的手下,早已经被一脚踹飞。
他正准备不耐烦的挥挥手,却在瞧见身边的人之后,愣了一下。
他微微眯起眼睛“嘶”了一声,脑子里渐渐地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眼下,这位一身蓝白男装,月白披风,面色白净如玉的小公子,难道不是丁家那个二姑娘!?
“你、你好好一个女人怎么打扮成这样!?”
丁素单手一撩,将披风打开一个口子,大大方方的落坐在周世昭的身边,伸手拿过来一个汤过的杯子,放在周世昭的酒壶边上:“总不能因为我打扮成这个样子,便不是女人了吧。”
周世昭心头一动,下意识望向丁素。丁素的茶杯刚好递到嘴边,没有被遮挡的一双眼睛倏地一抬。恰好撞上了周世昭偷窥的眼神,丁素那双如清水澄澈般的眸子划过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在说:你偷窥的眼光简直让人无法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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