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下来干什么!”丁荃瞪大眼睛,万一这道题他们不会该怎么办!
秦朗:“我们不抢就会被别人抢走的!”
丁荃:……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虽说猜谜是自愿原则,但是每一团花灯边上都安置了看守的人,若是有人恶意抢夺谜语却不答题,就会取消答题资格。
丁荃硬着头皮将谜语拿过来瞅了瞅。
谜题是。
夫一日之变。
丁荃:?
她扭头望向秦朗,然后在秦朗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两人纷纷抬头看着这个大公鸡形状的花灯,露出了同样的迷茫。
“画了大公鸡,谜底难道不是和公鸡有关的吗?”丁荃向一旁看守花灯的人询问。
守灯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丁荃一眼,指了指花灯边上立着的牌子,丁荃和秦朗凑过去看,双双傻眼——原来与花灯形状风格有关的并非是答案,而是最后得到的礼物!
这个大公鸡花灯的奖励,是一个做成了公鸡模样的司南!
所谓灯谜的结果,并非灯谜答案,而是答案后的奖励!
”这个……”丁荃无奈的挠头,真的毫无头绪啊!怎么会有人想出这么奇怪的灯谜!
一旁忽然传来了惊叹声。
丁荃和秦朗探头去瞧,就瞧见自家二姐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们已经猜出一题了!
丁素泰然自若的提笔在绢布上写下答案,周世昭扯过绢布就脚下生风的往评判台那边跑,两人陪的迷之默契!
丁素的男装打扮实在是太惹人犯罪,就连同样读书人打扮的男子看到她都要多看两眼,更不用说那些待字闺中,寻了机会出来游玩的姑娘们,此刻皆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用帕子捂唇浅笑轻语什么,眼神一直往丁素那边飘,偏偏丁素一直旁若无人的看下面的谜语,姿态越发的惹人瞩目。
“他们都猜出来了……”秦朗不由自主的感慨了一句,不可谓不失落。
丁荃心下一沉,看着秦朗眼中的艳羡,开始觉得自己的形象要崩塌了……然后她后悔了。本就不擅长这些,为什么要强出头!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令未来小叔这样失望!
丁荃眼巴巴的看着二姐已经对着第三个谜题露出了会心一笑,心情沉到了谷底。
斜里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拿起放置在一边的笔,在秦朗扯下来的绢布上下一个字。
丁荃转过头,就看到秦泽认真写字的侧颜。
那双总是深邃沉冷的眸子微微垂着,长长的眼睫毛根着垂下,在一片暖色的灯火中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那一瞬间,丁荃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来——
府衙后院的书房里,他的书桌上堆着各种各样的公文,夜深人静时,昏黄灯火下,他也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的看完每一本公文,提笔写下批示的文字。
从小到大,因为阿凝看的话本子最多,她耳濡目染,也听过不少的故事。
故事里,那些天资聪颖的人也会格外的骄傲,他们生来只为了做轰轰烈烈的大事,为名流千古,为声名远播,更为自己的步步高升,并不愿在小事上折辱自己的天赋。
故事外,同样充斥着各种各样恃才傲物的人。
她见过眼底藏着骄傲的谦虚,也听过唇角藏着不屑的夸赞。
唯有秦泽不一样。
身为县令,虽是朝廷命官,但前头还是坠了“父母”二字。
除开西南赈灾,开辟河岸,他每日面对的更多的,是类似于张三的田地侵了李四家天地一尺,王五家店面招牌遮了刘大家招牌半寸这样的小事。
每一宗闹到衙门的官司,最终都要录入文籍,收入府衙的卷宗库里,以供不时之需的查阅,那是他们在位时付出的见证。
他从不会觉得这些事情屈了自己的才,偶尔碰到有意思的官司,还会顺口跟她提一嘴逗她一笑。
所有人都告诉她秦泽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才能可以如何如何叱咤朝堂,唯有他不曾对着她说过这种话。
处理正事时,他是一丝不苟的父母官,与她一起时,他只是一个陷入儿女情长的普通男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就做什么样的事情。这样的秦泽,永远都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要的是什么,也让丁荃惊觉自己对他的喜欢和敬佩已经到了这样深入的地步。
“大哥你猜出来啦!”秦朗惊喜的声音将丁荃的神智拉了回来。
只见秦朗抓过写了答案的绢布朝着评判台跑去,小半刻后捧了个攻击司南笑嘻嘻的往回走,秦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身边的人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秦泽的心情好了一些,伸出双手钳住丁荃的双肩,将她整个人转向花灯墙:“看灯,别看我。”
嗖,丁荃的脑袋又转了过来,近乎傻笑的盯着秦泽看。
刚刚跑过来的秦朗一看到这个阵仗,忽然觉得方才还出现在未来嫂子眼里的他,消失了……
这种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一只公鸡司南突兀的闯进了秦泽和丁荃的中间,秦朗举着司南,哈哈大笑:“嫂子,看我们的第一个奖品!”
秦泽的脸变成了大公鸡,丁荃轻笑出声,接过公鸡司南,兴致也起来了:“如今我们也猜出来!时间有限……”她举着公鸡司南,脑袋微微一偏去看司南另一侧的秦泽:“阿泽,你帮我们一起猜嘛……这个猜谜,其实我不是很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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