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得宠,一旦不是清白之身,同样会遭人诟病。这流言从市井到朝堂,终于还是被皇帝齐北斋和太后所闻。太后震怒,齐北斋当即下令,无论前朝后宫,谁若是敢传这些流言,严惩不贷。
容皇后原本就在忙容烁的婚事,现在闹出这种流言,让她焦头烂额。宫中人数众多,哪里能真的封住每个人的口?
永安和永宁来给她请安,两人见她心情不佳,一左一右的陪伴安慰。
“父皇也真是,这样的婚事交给母后来操办,实在是为难母后了。”
皇后沉着脸,没说什么。
永宁看了一眼皇后,有些惋惜:“说到底,郡主与县主虽然承蒙父皇和太后的宠爱,可是到底没有根基,誉王身份敏感,更是众人避之所不及的,这才使得他们传起谣言来无所顾忌。”
永安看着永宁眼中的急切,轻声道:“母后,若是将这场婚事办的更加隆重,叫人不敢这样胡言乱语才是。”
皇后看了一眼永安,若有所思道:“那你以为又该如何?”
永宁紧张的望向永安,好像希望她说出来,又不敢让她说出来。
永安微微一笑:“容少国公惊才绝艳,盛京女子无不倾慕,何不双喜临门,再许一位贵女给容少国公,这样一来,众人也能瞧见皇上对此门婚事的重视,两位贵女嫁给容少国公,不分上下,不分大小,岂不是美事一桩。”
永宁的脸都涨红了,刚才还在帮着皇后愤愤不平,此刻竟然羞涩不已的站在一边。
皇后沉默了许久,忽然猛一拍案:“胡闹!”
两人都吓了一跳,永安更是直接跪下请罪。
容皇后看着二人,淡淡道:“再许一位贵女,如何就双喜临门?你可知道这在旁人看来又是什么意思?这恰恰是验证了那些流言蜚语,让更多的人觉得,是皇上觉得亏欠了信国公府,是容烁娶了一个自己不想娶的女人,是皇室为了掩盖丑闻做出的下下之举!枉你贵为公主,竟说出如此糊涂之言。”
永安连连认错,“是永安想的不周,母后不要生气了,少国公与县主的婚事为重,母后要忙的还有许多,还请母后息怒。”
永宁在一旁有些忍不住了,大声道:“母后为何要责怪妹妹!难道妹妹说的有错嘛?安仁县主根本配不上容少国公!明明是她自己不爱惜自己,为何要容少国公来背这个黑锅!”
“永宁!你放肆!”
这一次呵斥的不是皇后,而是偶然到这里的皇帝齐北斋。
齐北斋沉着脸走进来:“是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利,让你在这里对你母后大呼小叫!你平日里学的礼仪都是你这样的吗?”
面对容皇后,永宁虽有讨好之意,却也明白皇后不会对自己拉下脸,皇后在意贤德名声,若是对她这个先皇后最宠爱的女儿有所怠慢,一定会有心之人利用而大做文章。所以忍无可忍之时,她也有冲撞之举。但是齐北斋不一样,齐北斋是她的生父,亲生父亲教训女儿,根本无所顾忌,且皇帝有多宠爱皇后,永宁很清楚,眼下齐北斋盛怒,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齐北斋的脸色很不好,在皇后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安仁和容烁的婚事,是朕和太后亲自凑成的。外面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跟着人云亦云,你什么时候也跟着这样犯蠢了!”
永安立马为永宁求情:“父皇息怒,外面的人或许是人云亦云不知真相,可是永宁只是一时情伤至深,父皇您是一国之君,可是在家也是我们的父亲,永宁倾慕容少国公,眼下看到容少国公另娶他人,如何能不心痛呢。”
容皇后皱了皱眉,对永安低声呵斥:“不要再说了。”
永宁被戳中心事,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她本就生的貌美,哭的雨打梨花似的,齐北斋再大的火气也冒不出来了,只能匆匆摆手:“别哭了别哭了!”
永宁并不罢休:“母后在世的时候,曾说一定要为永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驸马,她走得时候说她放心把儿臣留下,因为父皇一定不会让儿臣受委屈!可是现在父皇明明知道儿臣倾慕容烁,却硬要让容烁娶那样的女人!父皇就算是现在杀了儿臣的头,儿臣也这么说!”
“永宁!”齐北斋气的手抖:“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评断,从前你母后的许诺,朕会一直记得,也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但是现在,容烁的事情你想都不用想了!马上回你的寝宫面壁思过半月!容烁成婚之前不许出来!”
“儿臣不服!”
“来人!带走!”
在永安和容皇后的震惊之下,一向被宠爱,连大声呵斥都少有的永宁公主,竟然真的被老嬷嬷带回了自己的寝宫面壁思过。
齐北斋本来是想要来这里跟皇后说说话,现在兴致全没了,强调了这次的赐婚,不仅嘉荫郡主在意,太后更是在意,流言蜚语总会过去,但是这场婚事一定不能出意外。
皇后谨慎的应下,与永安一起送皇帝出去。
等到皇帝离开,皇后脸色一沉,对永安道:“跪下!”
永安也不慌张,当真跪了下来。
容皇后:“永宁的事情,你也知情是不是。”
永安:“儿臣不知道母后在说什么。”
“永宁喜欢容烁的事情,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阻止”永宁讪笑一下:“儿臣什么都不知道,阻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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