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烁一把拉住她,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手也开始不老实。
丁凝现在哪里有这样子的心思?一边挣脱他一边道:“容烁!你别闹了!如果我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我怎么都不会安心的。”
“发乎情止乎礼,男女之间的事情本就不是一言半语可以说清楚,为什么你就偏执的觉得你娘一定是被迫的?难道除了你爹,天下其他男人都不行?他们二人已经和离,一别两宽,眼下选择任何人都是有道理的,你冷静点。”
丁凝并不是自私。
如果母亲真的寻得如意郎君要再嫁,她双手欢迎,可是偏偏这个人是胡安文,偏偏胡安文和俞王是表亲的关系。她很难不去将母亲的意图做一番联想。
她们好不容易活下来……
好不容易有了这片刻的安宁。
如果报仇才能平复心中的仇恨,那也应该是她来。
容烁把人面向自己,语重心长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关心岳母,不如这样,我和你一起盯着那个胡安文,我们每日都回去请安,但凡发现胡安文对岳母不好,或是岳母并非真心嫁给胡安文,即便是将天给捅破了,我也帮你让岳母和胡安文和离。好不好。”
丁凝扭过脸去,小声嘀咕:“让我娘一次两次的和离这算什么,旁人只会说是我娘的问题!”
容烁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有道理。那就再给胡安文寻个罪名,让郡主休了他便是。啧啧,被郡主休掉的男人,我倒是很好奇谁敢嫁给他。”
容烁一向沉稳的语气带上了些夸张,倒有点她平时夸张的样子,丁凝扑哧一下被逗笑了。
容烁提着的心,因为这个笑容轻松了不少,他把人抱住,温声道:“但是反过来想,如果郡主是真的找到了能作伴的人,第一个想要的,是你这个做女儿的理解和支持,是不是?”
容烁的耐心,将丁凝刚才的那些焦虑和不安洗漱化解,甚至让她开始想——若是母亲真的寻得良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加上胡安文是俞王的表亲,若是母亲出什么意外,俞王也难辞其咎。
“那……”丁凝瞅了他一眼:“我们静观其变?”
容烁抱住她:“嗯,静观其变。”
……
郡主府张灯结彩,丁府里却是阴云密布,丁永隽自从出狱之后,就被送回到丁府里面,一直被看守者。
人是胡安文派来的,他毫不遮掩的表示,前车之鉴,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丁永隽打扰到他的婚礼。
丁永隽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最终只能被关在房间里,整日沉默不语。丁婕鞍前马后的将一切打点好,确定这之后不会再生事端,才算是真正的放心。
宁伯州亲自将热乎的饭菜摆上桌子,招呼丁婕过来吃饭:“就算担心也没用,木已成舟。皇命难违。还是将丁伯父看紧一些,免得刚刚摆平一波麻烦,又来一波麻烦。”
丁婕面前的册子成堆,成日里精致温雅的人儿,此刻也尽显疲惫:“我现在还不饿,倒是你,什么时候论到你来张罗饭菜了,赶紧放着,该干嘛干嘛。”
宁伯州乐此不疲的帮她搭配菜色,直接端到她面前:“如果你说的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这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那我就该灏灏考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
丁婕撇开目光轻笑起来:“还好我们没成亲。”
宁伯州眉头一拧:“你什么意思。”
丁婕继续翻看账本:“快被你烦死了。”说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是带了浓浓的笑意。
任谁也猜不到,当初在蜀州里孤高傲慢,才高八斗的宁先生,如今像是小媳妇似的操心着丁婕的起居饮食,还迟迟得不到名分。
最终,丁婕还是被宁伯州拉到桌子边吃饭。
吃完饭之后,宁伯州也不急着走,就赖在丁婕的房间里面看书写文章,丁婕不赶他也不与他亲热,继续回到桌子边跟那一堆账本做斗争。眼看着天色快暗了,宁伯州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丁婕才沉着脸赶人。送他出门的时候,丁婕看了看那些守在附近的人,神色淡然的回府了。
宁伯州出府的时候,一辆马车正好从正大街经过,车帘撩起一角,恰好让刚刚上香归来的永宁瞧见了宁伯州。
“公主,是他!”一旁的奴婢笑着跟永宁指宁伯州。
永宁瞧了一眼,满不在乎道:“怎么了?”
“那是那位让皇上都要拜作老师,还头疼不已的老先生的高徒,叫宁伯州。”
是他?
宁无居的名字永宁听过,极有才能,但是性子太古怪,不适合官场,前不久已经回到京城,还带回来一个义子兼高徒。
就是这个宁伯州?
可是……
永宁顺着他的方向一看,脸色就不好了。
怎么是从丁府出来的?
“这位宁公子虽说没有功名在身,可是皇上有心人尽其才,只要这位宁公子不是跟他那位义父一样的缠人,那就是官运亨通的料子!所以呀,奴婢听说,太后和皇后有意将宁伯州指给公主做驸马呢!”
驸马!?
“胡说八道!”永宁气愤不已:“我才不要那样的男人,我……”
永宁话音戛然而止,神色楞了一下。
刚才……宁伯州是从丁府走出来的。
如果那人不是容烁,是谁又有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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