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上她和弗兰德斯公爵以及大多数人有着无法互相理解的代沟。陆楠觉得搞这些东西纯属浪费钱财而且毫无意义,与其搞那么多花架子,不如把节省下来的钱用去武装一个军团更有帮助。可弗兰德斯公爵坚定的认为这是帝国的脸面绝对不能敷衍,哪怕砸锅卖铁也必须把加冕仪式搞得轰轰烈烈。
不幸的是几乎所有大臣和贵族都站在弗兰德斯公爵一边,陆楠才开了个头就差点没被他们集体喷死,只能悻悻作罢,装聋作哑的无视那些可怕的账单。
“哼,一个个倒是吹得好听,结果买单的人还不是我,也没见你们谁掏钱支援一下。”
默默的在心底吐槽,陆楠知道没有办法更改弗兰德斯公爵和枢密院的决定。再说事情已经进展到她看到的程度,钱该不该浪费都花出去了,她总不能下令把东西都拆掉变回原样吧。
“请柬确定都按照名单发出去了吗。”
换了个话题,陆楠一边检查着宾客的名单一边问。
“反复检查了至少五遍,绝对没有任何遗漏,实际上大多数受邀的宾客早就已经到了王都,而帝国的封臣们不需要特别发出邀请也会老老实实提前赶到的。现在除了几个位置特别远的领主,基本上封臣们都到了。对了,有件值得庆幸的事,威塞克斯,高地群岛,还有伊尔兰,伦巴第,图利安的国王和领主们都是亲自带着家人前来参加这次加冕仪式。要知道上一次您的父亲举行仪式的时候,他们中的大多数仅仅派了使者而已。”
弗兰德斯公爵美滋滋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自豪之情溢于言表。陆楠瞟了他一眼,很想说这些人估计是被库曼人吓怕了,赶着过来抱大腿探听风向而已。但既然弗兰德斯公爵这么高兴,她不想给他泼冷水,选择了沉默。估计弗兰德斯公爵自己也应该清楚这个事实,不过确实帝国已经陷入低谷很长一段时间。陆楠没有忘记自己第一次在驿站遇到阿泰尔的雇佣兵时,对方知道他们是帝国贵族后不屑的口气。
合上长长的名单册子,陆楠思考了一会儿后,谨慎的问:“教廷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您应该给他们发送了邀请吧。”
弗兰德斯公爵不屑的笑了笑:“他们还能有什么动静呢我尊敬的陛下,库曼人虽然已经撤走,可是教会那边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着收拾。这就是之前他们内部剧烈斗争带来的苦果了,据说现在他们的高层还在互相推诿指责,都不想倒霉的成为替罪羔羊。竟然被库曼人打到差点沦陷,总要有个人出来承担责任的。”
说到这里他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说:“该不会那位洛雷托主教就是看出了风向不对,才不惜一切的逃到王都寻求您的庇护吧?宫廷牧师和教廷主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可以比较的。不过他那种混血确实很容易被推出来就是了。看来他也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纯洁无害啊。”
陆楠忍了又忍才没有口出恶言,她很想说洛雷托都算纯洁无害的话,这个世界早就变成天国一般的美好花园了。本来她还想嘱咐弗兰德斯公爵几句,叫他继续盯紧洛雷托,免得他搞事。但转念一想目前那家伙勉强算是在给她打工,还是谨慎一些,免得到时候砸到自己的脚。,便又闭上了嘴。她这边早就通过香槟公爵派了无数探子去监视洛雷托,暂时不必将弗兰德斯公爵拖下水。
“那您觉得到时候教会会厚着脸皮派出人当代表来参加这次加冕呢,还是干脆装傻到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弗兰德斯公爵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大概他们会派个人过来参加吧,搞不好他们还会装傻的派个枢机主教来主持仪式呢。好歹也是您的加冕仪式,教会恐怕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对您示好,重新修复一下关系。想必经历了库曼的事件后他们应该意识到没有帝国的支持,单靠那些小领主小国王,他们什么都不是。说到底本来就没有硬性规定帝国皇帝非要亲自到教廷去由教皇加冕。当初查理大帝也是在王都举行的加冕仪式,教皇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简直是倒贴一样的非要亲手为他带上皇冠。唉,还是您父亲继位的时候太过宽容,才被教会抓住机会趁虚而入,越来越过分。”
他唠唠叨叨的抱怨了一阵,陆楠耐着性子听着。弗兰德斯公爵的态度大部分代表了整个枢密院的看法,这样她就放心了。
“说起来,西法兰的内战现在怎么样,还在继续吗。”
陆楠忽然想到了这件事,还是因为她无意中看到自己手上戴着的订婚戒指才联想到的。诺曼底公爵和她正式订婚后就匆匆忙忙的赶回西法兰了,陆楠觉得自己按照约定送去了足够的支援兵力就算仁至义尽。这段时间她忙得不可开交,一时间真的把西法兰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哦,您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段时间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弗兰德斯公爵一拍脑门,懊恼的喊道。
“之前您不是就已经以皇帝的名义对所有封臣领主发布过非正式的停战诏令吗,那时一部分人停手了,一部分人还在观望。不过现在整个帝国境内的内战都差不多彻底平息,没人敢再公然违抗您的命令。说到底还是教会的默认让他们明白了事情的正式性。西法兰和东法兰的内战当然也一样停止,虽然您的那些亲戚还是一个个红着眼恨不得吃了对方。我估计他们接下来就要跑到王都来向您哭诉,要求您主持公道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