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娘很是不满,在南宫牧跟前窃窃私语:“那个赵昀不是什么好人。”南宫牧扬眉看她:“哦?说不定我俩还要成为连襟呢。”
这两人在院中插科打诨,打情骂俏,满院春光无限。
小满眯着眼睛看着他俩,在厨房里安心做一道珍珠丸子。
如今市面上有江南一带运过来的好糯米,小满取了些拿清水浸泡清洗。栀娘剪一束丁香花,四处寻找插瓶,南宫牧不失时机的献殷勤:“明日里我便买个合适的官窑产的花瓶过来。”
小满白一眼两人:“二位不晓得爱惜花花草草就算了,还不停虐我这单身狗。”
栀娘不懂单身狗的意思,一脸懵懂:“什么是虐?什么是单身?小满为何自称狗?”
南宫牧装模作样给她科普:“想必小满觉得自个儿形单影只一人,比作狗子是为了展现自己招人嫌弃,想是我们这般恩爱对比得小满越发孤单了,因此她便说我们虐待于她。”
小满无语的大力搅拌糯米粒:couple什么的,最可怕了!
那两人浑然不觉,不知道说到什么好笑的地方,栀娘咯咯咯笑起来,满院子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左右看,小满都是那个多余的人,小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顾影自怜般的拿起准备好的肥猪肉和猪瘦肉,那瘦肉选取的是猪腿肉,是猪身上最紧致的部位了。
两种肉混合在一起做成的肉馅儿才肥腻适中,小满为了有嚼劲,特意在里面又加了些鱼皮,混合完成后,倒吸一口气,扬起厨刀,大力开剁,乒乒乓乓。
赵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院中丁香盛开,一树的紫藤萝瀑布般从花架上倾泄而下,蜂蝶飞舞,院中安静静谧,除了蜜蜂嗡嗡采蜜的声音,便是小满大力剁肉馅儿的声音,树下两位有情人正笑眯眯说些什么。
赵昀笑起来:“小满,可是有人惹着你了?”
小满抬起头,无语的摇了摇头,南宫牧一看赵昀来了,拉着赵昀:“来来来,前日里那一局棋,我想了个解对之策。”
栀娘摇了摇头,给他俩去拿棋盘棋子。赵昀看满树紫藤开得正热闹,便说:“摆到那花藤下可好?”
栀娘对于赵昀指使自己的行为很不满意,小声嘀咕:“也不怕蜜蜂蛰到你。”
不料却被赵昀听见了,笑嘻嘻说:“谢谢提醒。”
小满在厨间忙碌,见栀娘撅着个嘴进来,打趣道:“你这是又闹别扭了吗?嘴巴噘得啊,足足能挂二两油。”
栀娘不满的嘀咕:“还不是那个赵昀又来了,还指使我给他搬棋盘,活活把我当成使唤丫头。”
小满觉得奇怪:“既然是对弈,南宫不也用那棋盘?也不算你单单服侍赵昀一个人。再说了,为何最近你看他尤其不顺眼?”
栀娘撇了撇嘴:“哼!浪子贼心,我们拿他当好朋友,供他吃供他喝的,他却狼子野心,存着那不该的心思。”
小满更是困惑:“难道他喜欢你?”
栀娘看了小满一眼,想了想南宫牧私下里的嘱咐,硬生生忍住了没说,只嘀咕道:“还是我堂兄呢。”
小满在肉馅儿里加些马蹄也剁碎,这样做出来的肉丸清甜可口,毫无油腻,仔细说到:“我看赵昀来得倒是很稀少,原来基本都是陪着祁非池来,而且祁非池来三回才有他过来一次。便是那次他救了我,也没有携恩图报,更没有因此频繁来我家呢,倒像是个君子所为呢。”
小满边说在肉馅儿里加好花椒粉、八角粉等调味料,栀娘帮她搅拌均匀,小满开始团肉团子,捏一嘬儿肉放在手心团成萌萌的小肉圆,如此便团了好几个,接着说到:“如今他跟南宫牧合胃口,便来我家次数多了,也多是跟南宫牧约得,只在咱们这里吃个饭,你何必每次都给他脸色看?”
“若是你嫁过去,赵昀便会去你家蹭饭了,你还使脸色让南宫何以自处?做人妻子的,这样给丈夫的朋友脸色看,也不是夫妻之道,将心比心,若是南宫对我出胡子瞪眼,你夹在中间岂不是也很为难?”
栀娘手里团着肉圆子,急忙说:“那怎么行?那我必不跟南宫好了!”
小满点头称是:“由己及人,你也得多体谅对方。”
糯米也泡好了,小满取出糯米,将肉圆子在糯米中滚了一圈,圆子上就包裹上了一层洁白的糯米颗粒,放入盘中,再在上面放一个红彤彤的枸杞子,如此一盘,上锅蒸熟。
待到出锅,再在外面撒一些香菜碎末,如此一来,洁白的珍珠元子,上面有红彤彤的枸杞,再配上绿莹莹的香菜,看上去色泽丰富,让人食指大开。
小满又做了一碟子彩椒皮蛋、一碟子油炸得酥酥脆脆的面裹小黄鱼,一碟子酸甜可口的山楂糕切丝,一碟子口味醇醇的酒糟香翅,一盆熬得雪白浓郁的鲫鱼豆腐汤,如此便是一桌子家常菜。
赵昀夹了一筷子小黄鱼,咬一口外酥里嫩,满脸赞赏的表情,栀娘别别扭扭的,盛了一碗鲫鱼豆腐汤,递到赵昀那里:“喏,给你的。”
赵昀满脸诧异,差点被鱼刺卡住,很容易咽下去了,才接过那碗鱼汤,他们世家子弟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因而他并未质疑,只是提心吊胆喝下去,生怕栀娘在鱼汤里多撒些盐或是放些什么小作料,没想到倒是无事。
栀娘看他一脸提防,沉着脸说:“这可是为了南宫,不然谁稀得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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