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寂静又空旷的地方,就算是稍微重一点的呼吸都能被对方听得清清楚楚,更不要说发出来的声音,虽然轻声,但是余念还是听到了,可是余念并没有因为拉克丝发出的声音就停下了脚步,反而她越发坚实的朝着那道门走过去。
“喂!余念!”拉克丝以为自己声音太轻了,余念没有听见了,于是高高的扬起了声音,再一次叫了一声。
可是余念依旧没有搭理她,拉克丝这才着急起来,他可不像是余念天不怕地不怕,她对于那扇门有着深深的忌惮,根本不敢靠近,所以只能着急的站在原地,将声音再次提高了三分,“余念!你听到了没有!不要再靠近了!”
余念的脚步依旧不停,但是这一次她却开口回了拉克丝一句话:“你应该称呼我为主人。”
拉克丝被余念这句话怼的立刻闭上了嘴巴,他心里实在不想承认这件事,可是当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事情就已经定下来了,不甘愿和不得不两种相反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撕扯,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只能闭上了嘴巴,让自己看起来有点风度。
“我知道你的心里不愿意承认,其实我理解,我们人类是被你们成为肉猪的低等级生物,无论任何种族要认一个低等级生物那都是无法容忍的,毕竟像更高级的、更强悍的种族臣服是生存法则,但是,拉克丝不要忘记,就是我这样的不如你高级的低等级生物,却是可以随意掌控你们生死的存在。”
“你需要臣服的不是我的种族,而是我的力量。”
“同时你需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存在着力量,那么它就是夺取话语权的不二途径,只有强大的人,才能够有话语权。”
“我们之间,只有我才是那个有话语权,有主动权的人,而不是你。”
余念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脚步也一直朝前,跟她平稳而冷静的声音一样,她的步伐是坚定不移的,是勇往直前的,是目的性极强的。
拉克丝从来没有感觉到像是这样震撼过。
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关于种族的高低就已经深刻的印在自己的骨子里面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种族代表着什么,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些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人类代表着什么,更知道那他无法企及的神明代表着什么。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拉克丝就已经知道这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不管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这些东西不是印在骨血里面的,这些东西是深深的烙印在灵魂之中的,从生到死,从不会改变,永远不会改变。
在长久的岁月之中,他也一直是这么奉行的,是这么告诉所有的同族的,也是这么鄙视着人类的。
但是,在今天,却有一个人类居高临下的告诉自己,所有的种族都是屁话,所有的阶级都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拿出来的东西只有力量。
这和他认知的不一样。
力量难道不是和种族同时存在的东西吗?
为什么会被单独拿出来,这不是一种矛盾吗?
“你不说话是因为真的臣服,还是因为心中充满了疑惑?”余念并不回头,只是缓缓的开口问。
拉克丝其实并不想跟余念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那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让人低头的威压,是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敬畏。
于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是疑惑。”
“你有什么疑惑?”余念问。
“力量和种族是并存的不是吗?我们的种族天生就比人类高级,我们从出生开始更有力量,更加强大,正是因为如此,你们无论如何都不会从我们的手里面逃脱出去。”
“你的力量是什么?”余念笑了笑,她似乎并不着急等待拉克丝的回答,反而自顾自的回答:“你们的力量是**,是无数人类用**堆积起来的,在这些**之中,有对于生的**,有对美丽的**,有对自由的**,有对□□的**,人类不断的用这些**在副本中谋求着,你们将人类的生命贡献给了你们所谓的神明,却自己吸食着这些**,所以你们才会强大。”
“所以说,强大的不是你们,而是人类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当这些**到了你们根本就无法掌控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余念的声音历来都是清凌凌的,如同毫无杂质的水晶一样在这个寂寥空旷的空间里面响了起来。
“会怎么样?”拉克丝虽然在种族中的等级不是特别高,但是他是一个很博学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余念问出来的每个问题他都没有办法回答,只能像是一只愚蠢的鹦鹉一样不断的学着余念说话,让他心底有一种隐匿的羞愧感。
“我就是那个你没有办法掌控的**啊。”余念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是她没有回头,她站在那里,从拉克丝的角度看过去,她一身红衣像是火一样在燃烧,正如她所说的**。
“我对于活着、对于尊严、对于自由有着强大的**,而这些**是你,是你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掌控的,是你们没有办法吞噬的,所以,你们的下场就是这样,你们最后只能够臣服在我的脚下。”
“而我的力量不仅仅是这些**。”余念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多说下去,反而问拉克丝:“那么,拉克丝,你现在心中还有什么疑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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