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如柱一般的光束打在不远处,强烈的光让那处变得虚无刺眼,他渐渐靠近发现光影下有个人的剪影。
衣袖翩翩,墨发如丝,那发髻和珠饰的形状是——宋飞瑶。
还没等沈轶走进查证,四周的红光就越发鲜艳,流动的空气里带着空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沈郎……救我……沈郎……救救我……”
起初声音从各个方位传来让人辨认不清是不是那个剪影传出来的,等沈轶靠近后瞬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面前的宋飞瑶虚弱的站立着,面色白如纸,一只手满是鲜血的捂着脖颈,那刺眼的红顺着白皙的胳膊一路向下,最终浸没在血色霓裳里,再向下沈轶发现她的裙摆在滴血,仿佛那件衣服是血染就的一般。
空间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回荡,重复的还是那些求救的话,越听越让人瘆得慌。
沈轶蹙眉看着面前的人,刚想问她出什么事的时候空间再一次后退,最后停在一处不知名的悬崖边上,而宋飞瑶站立的位置毫无支撑点,浑身是血的人就那样轻飘飘的往下坠落……
“宋飞瑶!”沈轶吓得从梦中惊醒,看着雪白的一片愣了几秒钟,随后看见病床上休息的苏寄凡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医院。
沈轶清醒的同时忍不住想起先前林妈的打的那通电话,那时候林妈说宋飞瑶在哭,谁都不理,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些了没有,还有那个瘆人的梦怎么越想越心慌。
趁着苏寄凡还没醒沈轶直接起身出去,打了通电话叫了护工之后就驾车赶往云海别墅。
越靠近别墅沈轶就觉得心越慌,到了以后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就冲了进去,在客厅没看到宋飞瑶又冲进厨房去找林妈。
林妈看着突然出现的沈轶吓了一跳,随即问了一句:“沈先生,你回来了。”
“宋飞瑶呢?”
“宋小姐?”林妈说到这个眉头也皱了起来,“说来也奇怪,我去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客厅哭,打完电话回来人就不见了,我以为她又回书房去学习了所以没有打扰,难道人没在吗?”
林妈刚说完所以就转身快步出去,一步三个台阶的去了二楼,径直走去书房,一推开门只看到傅听白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画画,见到有人进来转头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问好就被沈轶握住了手腕。
他眼里满是急切,话语匆匆:“宋飞瑶呢?”
“飞瑶?她刚刚说去一楼,就没再上来了,我还以为她不学了。”
“糟了!”沈轶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松开傅听白的手转身跑了出去,在一楼玄关处的位置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血迹,指甲盖的大小,血已经干涸了。
看到这个沈轶心里更加担心,随即脑海里冒出了在医院时做的那个梦,在梦里宋飞瑶浑身是血……
沈轶立即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那头一接通就着急的说:“马上调取三个小时里云海别墅至外一千米的监控,帮我找个人,女人、各子不高、穿着……红色的汉服,一个小时之内帮我找到她!”
“一个小时,我眼睛会看冒烟的!”电话那头的人叫苦不迭。
“就算是瞎了也得给我找到她!”沈轶吼出这句话,说完也不顾对方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拉开门出去了。
他开着车顺着出去的唯一一条路缓慢的开着,边开边看路边有没有她,最后在一个半坡的位置发现了宋飞瑶今天戴的步摇,他立即停下车跑过去拾起那个步摇仔细的看了看。
是宋飞瑶今天戴的那个没错。
“宋飞瑶!宋飞瑶,你在这里吗?”确认是她的东西之后沈轶开始在四周找了起来,极大的喊声惊动了绿化带里的小动物,周围窸窸窣窣的响起声音很快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轶打算顺着那条路一直往下走去,还没迈开步子就察觉到了绿化带里不对劲的地方,看着隆起的不小的枯叶堆他心里慌乱异常,甚至手都在发凉发抖,他一步一顿的朝那走去越靠近越能感觉到空气里漂浮着的血腥味。
那味道像是软骨散一般让他脚步越来越没有力气,直到站在了那堆枯叶前他浑身还是颤抖的,手颤巍巍的捻起一片叶子,似有什么预感一般俯下身子疯了一般的去挖开那些枯叶,越挖越觉得那叶子湿漉漉的,到底了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厚重的露水让手上湿漉肮脏,而他却毫不在意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
他原以为自己挖到底会见到宋飞瑶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儿,可是事实不是这样,这里什么也没有,甚至连空气里的血腥味也没有了。
难道是错觉吗?可是刚刚的心慌确实是因为这个,血腥味也是真真切切的闻到了,怎么都没了呢?
沈轶浑噩的起身,得体的西服褶皱不堪,膝盖的位置还湿了一大片,手上全是泥土和枝叶溃败的细碎物。
他从里面出来就接到了一个先前那个人的电话,他着急的接起,屏息问:“找到了吗?”
“很奇怪,云海别墅这一片区的监控都坏了,甚至W市很多路段的监控都出现了同样的问题,怕是……找不到了。”
“我不管你用任何办法,给我找出她!”
“我尽力,不过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
一天后。
彻夜未眠的沈轶一直等着手机里的消息,整整一夜都没有宋飞瑶的消息,别墅里虽然亮着灯却好似一个幽暗的空间,没有生气没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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