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儿脸上一阵记恨,却也只能跟花慕青一起行礼。
“快起来吧。”梁贵人轻笑,视线又放在花慕青身上,饶是她,也都露出惊艳的神情,点了点头,“果然是个美人儿,起初你与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这下,竟是真的瞧见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貌美的孩子了呢!”
她说笑着,一边还看了眼身边的张才人。
张才人略一笑,“可不是!这样的容貌,再得了皇上的喜欢,那这后宫,可就真真儿的”
话没说完,梁贵人忽然打断了她,只朝花慕青低笑,“方才我似乎听到这里起了争执,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张才人皱了皱眉,似乎不满梁贵人为何突然打断自己的话,却也没说什么。
倒是孙雪儿,听到梁贵人的话,立马抬头说道,“姐姐!你看这慕宝林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摘菜御花园的花!”
花慕青微异她记得御花园的花,可没规矩说不能采。
从前她跟杜少凌都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御花园连来的次数都少,只有内务府安排着打理。
而且她来之前,也还问过秀喜,秀喜也说未曾听人说不能采摘。
怎地如今,倒是从哪里来的这御花园的花,不能采摘的规矩了?
梁贵人也是诧异地看向孙雪儿,“怎地,这御花园的花不是”
孙雪儿立马提高了声音,“可这芙蓉菊,乃是贵妃娘娘最喜欢的!每日都会有娘娘宫里的宫女前来摘花,放在娘娘宫里,让她观赏,这如今被慕宝林摘了去,短缺了娘娘宫里的,难道不是有罪?”
竟然因为花想容想看一朵花儿,这花儿就成了千金娇贵之躯,旁人摸不得碰不得了呢!
花想容,果然在这后宫成了人人巴结奉承的金贵人。
何曾想,当年,她是如何站在自己跟前儿,小心侍奉笔墨纸砚的呢?
花慕青心头冷笑,面上却终于露出一丝惊惶,“原来贵妃娘娘竟喜欢这芙蓉菊?这可如何是好啊?”
秀喜还从没见过花慕青如此心面两般的模样。
当即也是心头焦急,上前一步,想主动担了罪责,却被身旁一直当无形人的春荷悄悄拉了一把。
她一愣,还没开口,又听花慕青似是带了哭音地说道,“那,那我亲自去贵妃娘娘宫里请罪!”
秀喜这才反应过来一点花慕青不是这样的性子啊!
而且,她还是九千岁之妹啊!何以几朵御花园的花都不能采了?
九千岁当年,可是兴致之下,把御花园里头的奇珍禽鸟,全都杀了个遍呢!
皇上也没说什么啊!
秀喜也是宫里沉浮多年的人,心里隐约便猜到,花慕青这是在做戏呢!
于是不动声色,与春荷一起低头在后面装傻子。
那边张才人见花慕青那一张瓷肤之上,玉珠将落不落,当真惹人垂怜疼惜。
也是觉得刺目得很。
当即陪着说了一句,“是啊!这贵妃娘娘喜好的花儿你都敢乱碰,当真也是无状。赶紧去贵妃娘娘的宫前,跪上一个时辰,叫贵妃娘娘消了气,才是应当的呢!”
秋日午后天气就会骤凉,别说一个时辰,半个时辰,一般人都会立刻受了风寒,只怕会大病一场。
这张才人,轻巧一张嘴,却是想叫她去死呢!
她无助地看着面前咄咄相逼的孙雪儿,和乘人之危的张才人。
眼眶一红,就要低下头,往花想容的华榕宫走去。
梁贵人却在这时,不忍心地出了声,“不过就是几朵花而已,贵妃娘娘心胸开阔,最是温柔可亲,想来不会为此为难妹妹,不如”
张才人却在这时打断她的话,“姐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宫里头啊,规矩最重。如今不过因为几朵不打眼的花花草草的,饶恕了宝林妹妹,可若以后呢,她要是瞧上其他原本属于贵妃娘娘的物事,难道贵妃娘娘也不要计较,就让她这样任意妄为的么?”
这话明朝暗讽,拿着花想容说话,其实是在说她花慕青凭什么与她们抢夺皇上啊!
花慕青心中冷笑只可惜,我不想要你们都想疯了的那个男人啊!我要的是,他死无葬身之地啊!
面上咬唇,正在这时,却瞧见御花园那边的家山旁,一抹裙角一闪而过。
随即,竟是朝这边走来的意思。
她迅速装作擦泪的模样,朝那边瞄了一眼华榕宫的二等宫女衣裙,伺候花想容寝室的一个从前就十分跋扈且仗着主子身份,从来趾高气扬的宫女。
花慕青记得,这宫女名叫白露。
当即一垂眼,长睫毛微微颤抖地软声道,“确实慕青的错,不该擅自动了贵妃娘娘喜爱的东西。慕青,这就去给娘娘赔礼道歉!”
说完,竟真的抬腿要走!
第两百一十一章 跪
白露却从那头尖声斥道,“什么东西!也敢到贵妃娘娘跟前打扰!”
分明是刚刚已经将这边的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时候竟然还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孙雪儿一见白露,当即笑着走了过去,“哎呀,这不是白露么?怎么,又来给娘娘摘花啊?你瞧啊,今天最好的几朵花,已经被这慕青给摘了呢!”
白露当即就沉了脸,十分不悦地看向花慕青,“你是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竟然连贵妃娘娘喜欢的花,也敢擅自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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