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朵的脸一下子歪到一旁。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扇了一巴掌!
而且,还是那边黑马上的俊邪男子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扇过来的!
她痛得差点没晕过去。
不可置信地扭过头来,“你敢打我!!”
慕容尘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金族木朵格格,在皇家场,纵马行凶,意欲加害慕嫔娘娘。罚掌嘴五十。”
木朵登时色变,“你敢!”
慕容尘却是看都没看她,又道,“另,去将今日一事,告知金族首领,命他亲自到皇上跟前领罪。”
“是。”鬼二领命而去。
木朵瞪大了眼,“你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随意处罚我阿玛!我要找你们皇帝!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奸”
“啪!”
又是一巴掌。
木朵一下子吐出一口血来。
慕容尘懒懒地收回手,又看了眼林武杰。
林武杰咳嗽一声,转过头,只当自己没有受那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的那一掌。
示意身边的军士放开春荷,匆匆走了。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灰溜溜。
慕容尘收回视线,提了提手里的马缰,通体黑墨,一抹白额的大马,便载着慕容尘和花慕青,慢悠悠地悠闲溜达走了。
木朵捂着脸,忽然尖叫着拿起鞭子要去追慕容尘。
被鬼三一把拦住。
“请吧,格格。”装太监装久了,鬼三也挺会宫里那套阴阳怪气了。
木朵气的直跺脚,恶狠狠地瞪了眼鬼三,“你们给我等着!我要去告诉你们皇帝,看看他宠爱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不要脸的妖妇!”
说完,竟是转身跑了!
鬼三撇撇嘴,回头,看春荷在揉手腕子,问了一声,“没事吧?”
春荷摇摇头,看向慕容尘把花慕青带走的方向,有些担心,“殿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鬼三也看过去,无奈,“这还只是开始。这两日事端必定不少,你我还是都警醒着些吧。”
春荷点点头,与鬼三一起往花慕青的帐篷走去。
“哗啦啦。”
慕容尘催动马蹄后,便松开了马缰,由着那骏马将他们一直带到场外,一处小溪淙淙的野草地边。
慕容尘翻身便下了马,将花慕青抱下来,却看这小家伙的眉头,居然还皱着。
不由失笑,“怎地,这气性越发大了。还恼着呢?”
不料,花慕青却忽然抬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慕容尘一挑眉,“本督不能来?”
花慕青的秀眉却皱得更深了,似乎十分不满他的出现。
慕容尘眼里的光,阴冷幽寒了几分,唇上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来,“怎地,本督来了,耽误你要侍寝,还是耽误你勾引皇帝陛下了?既如此,本督便送你”
“你的伤好了?”
花慕青募地打断慕容尘。
慕容尘难得一怔,似是转了下,才反应过来花慕青最开始的不满,是缘于何处。
不乐意他来这皇家场,不是因为他的出现会扰乱她的计划。
而是因为他的伤?
他的笑未变,眼里,却多了一点星辰的颜色,“小花儿如何知晓本督受伤了?”
花慕青登时像看个白痴一样地看他,“你上回中毒虽解,却又寒毒爆发,体内本就气血两空,伤势未愈。前两日你到我宫里,让我给你揉肩,却并未给我疏通脉络,我便猜到你的伤势只怕还是不能轻易动用内力。可你方才却”
为了救花慕青,运动内力。
为了给她出气,又用了内力。
所以花慕青才恼。
慕容尘看着她恼怒的神情,幽冷阴诡的脸上,却浮起一抹血海曼陀罗一般幽艳的亮色。
低低一笑,捏住花慕青的小下巴,“怎地,这般担忧本督?”
担忧你个鬼啊!
花慕青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从袖袋里翻了翻,翻出一个香囊,也不看他,塞进他的手里,“拿着,里头是安神凝气的草药,时常佩戴,有助于内力修复。”
慕容尘眉头一挑,低头却看到那香囊上歪歪扭扭的刺绣,好好的九瓣莲,生生被绣成了狗尾巴草。
他眼皮子跳了跳,“你绣的?”
花慕青脸一红,却梗着脖子,“怎么,不要?还我!”
伸手便来抢。
慕容尘失笑,手腕一翻,一手按住花慕青的头,一手将那香囊塞进了怀里,“送与本督便是本督的了,岂有要回去的道理。”
花慕青翻了个白眼,推开他,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看前面小溪流过,金光潋滟。
抿了抿唇,说道,“花想容这一次必然会对我动手,我早已猜到。也做好了准备,你不来也无妨。”
慕容尘在她身边坐下,单膝曲起,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姿势闲散慵懒又十分矜贵幽雅。
他歪头看了眼花慕青,秋日暖阳下,少女的脸,慢慢抽离了青涩稚嫩,露出花苞下,真正惊艳魅惑的容颜来。
他低笑一声,“莫要自作多情,这一次的秋,本督另有要事。”
花慕青静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哦。”
慕容尘一笑,又道,“三日后,杜少凌准备让你在汤泉宫侍寝?”
花慕青点头,“殿下该早就知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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