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春荷已经痛快地扇完木朵。带着内力的耳光,扇完她整个人就七荤八素地倒在了地上。
偏偏这样的动静,两人的宫女竟然无一人出现。
是被特意支开了?
难道说,这二人之前是在这里密谋什么?
花慕青心中思虑无数,看了看脚边的褚元春,忽然蹲下,摸了摸褚元春的小腹。
然后用力,在某一处,用了十成力道地狠狠按压下去。
被水溺昏的褚元春登时吃痛轻吟起来,随后剧烈咳嗽,竟是将嗓子里的水咳了出来。
春荷疑惑,“小姐,她方才是要害您,您怎么还救她?”
花慕青却冷笑,“我可不是在救她。鬼三,去叫人来。春荷,我们走。”
春荷和鬼三一头雾水。
只说当天晚上。
褚元春在华榕宫的偏殿悠悠醒来,便看到烛光之中,花想容坐在床边,正垂眸看着她。
一双甜美柔顺的眼睛,无情无绪地俯视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看待活人的神情。
褚元春当时就一个激灵,试图坐起来。
那原本阴木着一张脸的花想容,却突然微笑起来。
俯身,温柔地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回去,笑道,“表妹可算醒了,怎地就失足落入太液池了呢?”
褚元春一怔,刚要说话,忽然意识到,偏殿外头,还有一人。
顿了顿,柔声无奈地说道,“缘是我自己不小心,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将我救了起来?”
花想容替她压了压被角,温笑道,“正是慕嫔。”
褚元春眉头一皱,便见花想容又朝她看过来,“慕嫔偶然路过御花园,见你与木贵人似乎起了争执,本是要上前调解。不想,却看到木贵人将你推入太液池。可是如此么?”
褚元春本想说不是这样的!
分明就是慕嫔那个贱人把她拉进太液池了!
可若是说了这样的话,一直站在殿外的那人,只怕就要问了,慕嫔与你无冤无仇,缘何要害你啊!
这便是一桩官司。
搞不好,还能牵扯出她真正的身世和花想容来。
心下微恼这个慕嫔,倒是比自己想象得要难对付了些。
再看向花想容,又看到她双眸森森,跟吃人肉的恶鬼似地,看着她。
明白她分明是恼了自己擅自动手。
若是花想容恼了,那后果
都怪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让她拿捏住了把柄!等着,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你!
这样想着,便做出感激的模样,“正是如此。表姐,我本不欲牵扯出木贵人,只怕自己空口无凭,木贵人又是身受陛下宠爱的,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反而会遭了口舌议论我污蔑后宫嫔妃。所以方才”
“所以方才你说自己是不小心落水的。”
花想容理解地点头,“你这心思,未免也太小心了些。旁人不信,你只管来与本宫说,本宫自然会求皇上替你做主的。”
“皇上日理万机,哪能理睬我这种小事呢。表姐,莫要为我烦扰了皇上吧?”
褚元春这番姿态做下来,当真是西子捧心楚楚动人,惹人怜惜不已。
加上她本就容颜艳丽,又擅长魅术惑人,更添了许多一般女子多不来的风情。
第三百零五章 答应侍寝
杜少凌站在偏殿外瞧着,笑了笑,抬脚往里走。
这边,花想容又叹气道,“你倒是体贴。不过你放心,慕嫔已经替你出了这口气。”
看了褚元春一眼,“她当时命人将你救出太液池后,又罚了木贵人掌嘴二十。”
分明就是木朵自己嚣张,惹怒了慕嫔,才让她打了二十个耳光!
可褚元春听到了偏殿门口的脚步声,便含笑点头,“是么?慕嫔当真心善,竟然肯为我一个毫无身份的庶民如此出头。我该要好好感谢她才是呢。”
花想容点头,“可不是么。我已让人送了谢礼去,等你身体好些了,也该亲自去悠然宫一趟,好好地谢谢慕嫔。”
“应当如此。”
姐妹二人言语融融,似乎完全都没注意到已经出现在殿里的杜少凌。
直到福全轻声提醒。
花想容才回过头,略显惊讶意外地站起来,“陛下,怎地这个时候来了?”便要行礼。
杜少凌摆摆手,“听说你表妹落水,朕来瞧瞧。爱妃免礼。”
花想容站起来,带了点委屈,“可怜的人,竟被那样推进太液池,差点就唉,多亏了慕嫔。”
褚元春躺在床上,一双杏眼,娇柔含弱地望向杜少凌,欲要起身,“陛下万福”
被杜少凌摆手制止,“身子不好,就歇着吧。”
又对花想容笑了笑,“事情朕也听说了,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这事,慕嫔虽逾矩地擅自命人罚了木贵人,可也让人救了你表妹,好歹功过相抵,你也不必在意。”
花想容一笑,“陛下说得哪里话,臣妾与表妹,都十分感激慕嫔呢!”
杜少凌满意地点点头。
却听花想容又道,“只是,表妹如今这样的身份在宫里行走,到底也是多有不便。陛下,今日有一个木贵人,明日后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算计她呢!又不能总遇到慕嫔这样心善的。”
杜少凌脸上的笑意淡去一些。
看着对面与他对视的花想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