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花慕青颤了一下。
慕容尘的手果然立刻轻了许多。
花慕青低笑,骗你的啦,笨蛋!
偷偷瞄了瞄慕容尘那邪狞阴鬼的侧脸,清晰又明朗,不再是抓不着的梦与思念编织的假象,是真的这个人。
她又暗自轻笑了起来。
慕容尘转眸,便看到小丫头满足又欢喜的笑脸,双眸里,满满的笑意,跟星子一般,都要坠落出来。
手指顿了顿,又去拿了布巾给她包扎,一边问:“你真不打算走?”
花慕青一喜,立刻看他,“我不走!”
慕容尘却没看她,只盯着手上的布巾,小心地包扎着,慢慢道,“那你之后,准备如何做?”
花慕青眨眼,“如何做?”忽而又笑了起来,“殿下想如何做?”
慕容尘摇头,“不准备如何。龙都,本就不是长久之地。”
花慕青一听,立马坐直了些,往慕容尘跟前凑近了些,“既如此,殿下不如跟我11私11奔去了吧?”
慕容尘猛地停住,不可思议地看她,“你可知晓你刚刚在说什么?!”
花慕青一脸毫无羞色的堂而皇之,“诱拐堂堂大理朝宸王啊!”
“”
慕容尘盯着她看了良久,忽而冷笑,“也就是个嘴上会说说而已的小狐狸。”
花慕青不服,“我才不是嘴上说说的假把式呢!”
慕容尘斜她,“哦?不是嘴上说说的假把式?那现下,便帮本王解了毒吧!”
花慕青僵住,“慕容尘!你有完没完啊!”
慕容尘眼里露出几分笑意,又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诱拐本王,又不肯负责本王的身体需求,本王为何要跟你走啊?”
“”
花慕青咬牙切齿,“你难道不欢喜我?”
慕容尘手上动作又停下,终是小心地将那布巾系好,收回手,看向花慕青,“你到底想要如何?”
花慕青心里微落,片刻后,又浮起微笑,“殿下之前想将我送走,我心里其实明白,帝极是拿了我与晟儿的性命,要挟了殿下。”
慕容尘神色微动,看了眼花慕青,虽没意外她能知晓,可心思被她这么直接挑破,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花慕青却没注意到他那微不可查的窘迫,继续道,“我也知晓,当年帝极对殿下和殿下的家人都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殿下本可离开龙都的,可如今却依旧愿意受制于帝极,是不是殿下十分在意的什么,被帝极困住了?”
慕容尘看她这个聪明的小丫头,从前的心思用在旁人身上,他还不觉得。
如今,却被她这七窍玲珑的极致聪慧,给惊得头皮都微微发麻!
见他没吱声,花慕青道,“我想帮殿下,殿下要如何做,让我帮你,好不好?”
慕容尘依旧没说话。
花慕青也不急,安静地等着。
窗外,飞过的雀儿落在院子里树冠如云的榕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凉幽冷的声音传来,“我母亲,在他手里。”
花慕青一惊,猛然想到青凰说的那个传闻,竟然是真的了。
慕容尘的母亲,当年死不见尸,有人就说,苏慕未死。
她皱了皱眉。
又听慕容尘缓缓说道,“当年在大理,景如水曾以我母亲之命要挟我与她回京,帮她杀人,我没有答应。后来,她就将我在大理的消息,告诉了帝极。”
原来如此!
花慕青一直疑惑,慕容尘既然能隐藏行踪这么久,怎么会在大理那么关键的时候,突然暴露了行踪!
景如水!
当年要挟她不够,还将慕容尘拖入如此险境!
她的男人,为什么要帮你杀人啊?!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去吧!
慕容尘看她愤愤不平的神情,原本因为说起母亲时带来的寒冷与酥麻,又渐渐地被一股暖意取代。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花慕青的两根指尖,轻轻地捏着,一边道,“我回到龙都后,景如水的行踪也被帝极察觉,这才发现,她手里,居然握着我母亲!当时就命人,将景如水的孩子带去了宫里。”
花慕青吃惊好生厉害!
景如水的这个孩子,绝对是她的命!
帝极根本无需任何手段,只要拿住这个孩子,景如水便只有乖乖奉上所有帝极想要的。
随后,就听慕容尘继续道,“景如水当时就去跪了龙渊宫,在台阶下,足足跪了三天,帝极才召见她。”
花慕青油然而生一股震撼。
果然是九州最大之国的帝王!
强忍着心头对爱人的巨大思念,也要磨光了景如水最后的一点希望与侥幸。
完完全全地确保自己想要的,能得到手。
“第二天,帝极就召我进宫,说,他想接我母亲回宫,册封副后,若是我同意,可让我亲自去接我母亲。”
花慕青瞪大眼慕容尘孤苦二十多年,心里最大期愿,恐怕就有从未感受过的父母之情。
提出这种要求,无异于往老虎嘴里塞了一块带血的肉,让他如何拒绝?!
这个帝极,把控人心的能力,简直甄化!
连她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更何况当时的慕容尘了。
她忍不住问:“殿下,没同意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