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姝手臂上多了伤口,不过现在是冬天,她包在宽大的袖子里,旁人也不知她受了伤。
杨孟英一回到裴家,见着家里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便问道:“好好的在城里待着,怎么跑回来了?”
“妈,我想和静龙再生一个,我都和静姝说了,今后好好在家里备孕,就不去城里了。这是我给你买的布料,你看喜欢么?”窦晓霞知道杨孟英让自己去城里的目的,现在也有些心虚,不知道杨孟英对自己这番话的看法。
果然杨孟英听了之后就来气,这个儿媳妇果然不成气候,让她去城里好好发展,她倒好,赚几个钱就全部用来花了,买一堆破烂衣服回来,眼界就只有这么一点。
这几年杨孟英跟着裴静姝,在裴静姝家里吃住,又有萧长风时常带些好东西到乡下来,杨孟英早已不是不识货的人,她一眼也能看出窦晓霞买给自己的这些布料并不怎么样。
杨孟英气道:“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了,我让你去城里帮着静姝看店,你就以为我是让你去打工挣钱?你走了,今后谁来帮静姝看店铺,别人赚了多少钱,静姝又能知道多少?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想不做了,也不和我们商量,想当然就不做了!”
窦晓霞刚对外面来围观的群众炫耀了一番,听着别人对自己的恭维,窦晓霞心中十分受用,现在正在兴头上,没想却被杨孟英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是你说要让我早点生二胎,城里工作量那么大,还有小混混上门来找茬,我这次都差点没命回来了。我想好好活着,而且我和裴静龙都吃了那么久的中药调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我也想多挣钱,可是我还有家庭还有小孩,你们倒是天天都团团圆圆在一起,就我一个人在城里受苦……”窦晓霞越说越觉得委屈,便哭起来。
裴静龙在外面听到屋里的哭声,走进来一看,只见杨孟英正在责备窦晓霞没有眼界,只看得到眼前,又只想着玩。裴静龙忙拉着杨孟英,“晓霞才从城里回来,你又骂她做什么?现在大家好好团聚在一起,少赚点钱就少赚一点,你没必要闹得这么不愉快呀!”
杨孟英正在气头上,见着裴静龙帮着他媳妇说话,又指着裴静龙说教:“你也是个草包,只看得到眼前利益,就不知道我为什么让她去城里,你们两口子简直就是一样笨,跟猪一样。但凡你有你妹半点聪明,我们家哪里会是这种落败样子?你就知道贪玩,马上都要三十的人了,还成不了一点气候,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儿子!”
裴静龙被骂得灰头土脸,他知道杨孟英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和杨孟英计较,只好任由杨孟英发泄一通。
吵虽然吵了,最后一屋人还是去裴静姝那边吃饭,毕竟裴家这边已经几年没有开过锅了,就算他们生气也没法在家里解决伙食,裴家的锅都已经生锈了。
裴静姝看窦晓霞的眼睛有些红,就知道两婆媳肯定起了争执,不过这是裴家那几口人的事,裴静姝也不想过问太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然怎么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
今天裴家吵了架,气氛有些僵,萧长风也嗅到了一些不对劲,不过萧长风也装作不知,依然和杨孟英等人谈笑风生,活跃气氛,不然这顿饭的气压也太低了。
现在承山大队这边来往的人多了,但是这边的道路却不好走,天晴天倒还好,遇上下雨天,那就到处都是一片泥泞。又因为走的人太多,有些石板都被踩蹋,道路很不好走。
裴静姝平时倒是少有去集市上,今天从河坎乡回来,才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而且河坎乡这个地方的交通很不便利,街上的公路也是用燃烧过后的焦炭铺在公路上,而且只有一条独公路从这里穿过,这条独公路只够过一辆车,好在这个时代的车很少,也难得遇上会车的情况。
从河坎乡的集市到金沟村这五里路是没有公路的,萧长风每次从裴静姝这里运东西去城里,请人把东西挑到街上也要花掉一笔不小的成本费。要是能从河坎乡的集市上修一条路通往金沟村,那今后运输就方便多了。
考虑到这一点,裴静姝想找生产队的干部商量一下。现在土地还没有下放,要修路生产队同意了就可以修,但如果今后土地下放了,要修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土地承包给了个人,那修路定然会占一些人的土地,如果遇上的钉子户多了,那公路就很有可能修不成。
裴静姝找到队里的干部说了这事,刘支书和裴主任都十分赞成,修公路受惠的不止裴静姝,生产队也很受益。因为裴静姝那边的猪饲料又多又便宜又好,承山大队养了二十多头猪,是整个河坎乡养猪最多的生产队。
这些猪也不需要长一年才杀,基本上七个月就可以宰杀,他们一年到头都有猪肉分。不仅如此,这些猪拉出的猪粪又是庄稼所需的肥料,他们生产队的粪池基本上没有被掏空的一天,地里的肥料足了,长出来的庄稼也好。
他们生产队的东西都是有剩余的,去年卖了十多头猪,这对他们生产队来说,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不过当初为了把这些猪肉运到供销社去卖,他们也是费了许多精力。如果公路修通了,到时候直接让拖拉机送过去就好了。
河坎乡虽然穷,但回收猪肉的供销社现在有拖拉机,那些离公路比较近的生产队就很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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