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故意把手在猪肉上抹了几下,然后迎向她,直接扑进她怀里,将油腻的手在她身上抹了又抹。
“我就知道二姐姐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苏浅嫣的眼底掠过一抹嫌恶,然后才继续道,“你助五王爷破了掏心案,皇上要见你,肯定是要宽恕你被毁清白之事。”
“这是真的么?我不会被浸猪笼了?”
“自然是真的,我接你回府,是因为明日父亲要带你入宫面圣。”
“那我是不是还能再嫁给太子殿下?”
苏浅嫣的嘴角抽了抽,“是是是,你自然还能嫁给你喜欢的太子殿下,你咬紧了此事不松口,又有婚约在身,皇上一定会成全你的。”
苏离在心底冷冷一笑。
她不用被浸猪笼后,如果再咬紧婚约一事不松口,就是不识好歹,自寻死路。
苏浅嫣三言两语就想蛊惑她找死,这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她表面欣喜的应着,心里却早就打好了主意。
苏离走近宋来,“我先回将军府,我的房间替我留着,我喜欢这里。”
宋来点点头,担忧的看着她,“四小姐背上的伤还未好,又要回将军府,需要我去请五王爷么?”
“不用。”
“是。”
跟宋来告完别,苏离带了一身换洗的衣物,然后随苏浅嫣坐马车回将军府。
“四妹妹,你被罚家法那日,三妹妹当众与太子有了肌肤之亲,父亲已经将此事禀了上去,明日入宫,三妹妹也会去,皇上大概是要下旨赐婚了。”
“什么?”苏离拿出原主的架势,一拍椅座,“三姐姐若是得了皇上的赐婚,她是嫡我是庶,那我岂不是要将太子妃的位置让与她了?”
苏浅嫣眸光一冷,暗中攥紧了拳头,“四妹妹你别怕,三妹妹害你被毁清白,有那碇银子为证,你据理力争,不怕她欺到你头上去。”
“可我除了那碇银子,便没有其它证物了。”
“我已说服了荷心,她愿意为你作证。”
“太好了。”苏离扬唇一笑,人畜无害地问道:“那明日荷心也会随三姐姐一同入宫么?”
“嗯。”
马车入了将军府,没一人出来相迎。
苏浅嫣将苏离送回西院,然后借故离开。
苏离还没进入院门,两个瘦弱的丫环就战战兢兢的跑了出来。
“四小姐。”
苏离凭着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两丫环是绿芜与绿柳,幼时被原主母亲买回来,一直养在身边,与原主一起长大。
虽然原主各种作死,把两个丫头虐得不轻,但她们还算忠心。
苏离清咳了两声,刚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右侧暗处,有人影晃动。
她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拿出原主的架势,瞪向两个丫头。
“你们还忤在这做什么?没闻到我一身的臭味么?赶紧给我准备洗澡水去,敢耽误一刻,我划了你们的脸。”
“是是是。”绿芜跟绿柳打了个寒颤,赶紧按照苏离说的去做。
苏离这才进了院子,把门关上。
门外,苏浅嫣从树后走了出来,身侧只剩下了丫环铃香。
“狗改不了吃屎,能验尸断案又如何?还不是照样的张扬跋扈。”铃香小声啐了一句。
苏浅嫣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裙,眉眼的温润一变,“可惜了我这身衣裙,请妙衣坊的雪公子亲自做一身衣裳,可不容易。”
苏浅嫣说完,径直离开。
西院中,苏离正踩在椅凳上,小心地扒着院墙,亲眼看着苏浅嫣离开。
而后,她才去了火房,叮嘱正在添柴烧水的两个丫环。
“别烧太多水,我身上还有棍伤,不宜泡澡。”
绿芜绿柳明显一怔,不知所措的看着苏离。
苏离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这两个丫环怕她,她说一堆好话,反而会让她们更加不安。
还不如让时间来证明,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四小姐了!
苏离去了原主的卧房,她不在的这些天,卧房没有生灰,依然干净整齐。
她仔细打量完房间,视线最后落在了床脚方向。
原主有一段很模糊的记忆,是原主母亲临死之前说的话。
说了些什么,原主记得不清,只有床脚两个字,依然深刻。
见两个丫环还没拎来洗澡水,苏离走近床榻,仔细看向四个床脚。
床脚之下,不见任何异物,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直接上手,一个接一个的床脚摸过去。
直到在第三个床脚内侧,她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用力一按,床脚旁边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
她小心地把木盒取了出来,地面立刻又恢复原状。
苏离捧着盒子,坐到床榻边沿。
盒子没上锁,盒盖很轻易就能打开。
里面放着一本很旧的书,书封上写着“御针术”三个大字,还有一小块怪异的石符。
她随便翻开了御针术看。
看到最后,她的眼睛都看直了。
没想到原主母亲留下的这本御针术,里面记载了很多失传的针灸密法,再加上她对人体构造以及穴位的了解,这本御针术,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咿呀!”
一道极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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