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林毓容握着手腕的陆曜,脑子有些迷糊,听到林毓容的话也没思考就点头答应了。
直到林毓容放开陆曜的手腕,他脑子才恢复了些清明。
陆曜不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对于自己的异样也有了些判断。
可他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更是知晓林毓容对他绝对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因而他此时竟是和林毓容的想法一样,他是长时间待在东厢房这块狭小的地方,待出毛病了,等到身体好了应该就好了。
林毓容帮陆曜修复身体后就离开了,离开后唤来了阿福带陆曜出去散步。
然以为自己在东厢房待出毛病的陆曜并没有因为阿福带他到院子散步而改变什么。
似乎那次无意中的赌气,让他打开了一扇了不得的门,这门让他在被林毓容触碰时变得紧张,让他在见不到林毓容时忍不住想念,让他面对林毓容漠然的样子时心塞亦心疼。
陆曜清晰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清晰的知道他完了。因为他明白对林毓容眼里,他只是一个角色---逸哥儿的父亲,就如阿福,只不过是陆府的管家。
可是知道归知道,然感情这东西最没道理,他甚至连林毓容什么时候闯进他心里的都不知道。
每到夜深人静时,他总忍不住想,林毓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他想他从前是没见过林毓容这样的女子的。
面对林震这种无耻之人时沉稳自信,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面对启明帝这种强权之人时自信张扬,无所畏惧。面对云灭这种心狠手辣之人时干脆果决,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比之他所见的男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林毓容,又怎么不叫他心折?
可若是如此,那也该是欣赏多过心悦,而他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是心悦多过欣赏。
林毓容对着逸哥儿温柔笑着时,他会忍不住嘴角上扬,林毓容眼神中偶尔流露出孤独和冷意时,他会忍不住心疼难过。
从前没理清自己感情时,这些都被他自己忽视掉了,如今明了了自己心意,再回想曾经的自己,才发现一切早已经发生。
理清了自己感情的陆曜,在面对林毓容时反倒淡定了许多,他克制的隐藏起了自己的心思。
而林毓容理所当然的以为,陆曜这是恢复了正常的表现。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陆曜的身体渐渐恢复。
待陆曜已经能够自行下地行走时,逸哥儿册封大典的日子也就定了下来。
启明帝不知是做戏,还是真的怕了林毓容,除了给陆府的那封圣旨比较敷衍外,其他一切都准备的很隆重。
从钦天监选择册封的日子,到给逸哥儿准备的亲王服,再到礼部准备的册封大典,都让林毓容挑不出半点错来。
只是册封大典当日,许多朝臣见阻止不了启明帝册封逸哥儿的“决心”,大部分都称病未参加,启明帝也乐得见到这一幕,却又假惺惺下旨勒令这些朝臣必须出席。
陆曜出面才阻止了启明帝这一行为。
册封大典完成之后,逸哥儿被封为异姓王的圣旨昭告天下,这一次陆曜要求启明帝加了册封逸哥儿的理由:首辅陆曜舍命护驾,朕感念陆曜护驾之功,特赐其子逸哥儿为异姓亲王逸王,封地南阜。
陆曜舍命护驾?什么时候的事?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
众朝臣看到启明帝册封逸哥儿的理由,迷茫且怀疑。
然无论朝臣信不信,又怎么想逸哥儿被册封之事,反正天下的百姓是信了。
李县令收到这一消息时,同样迷惘了好一会。
在瘟疫之事上,他明显的感知到启明帝对陆曜的不满,结果还没过去多久,陆曜的儿子就被赐为异姓王了,理由是陆曜舍命护驾。
这发展有些出乎李县令的预料,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
李县令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他直觉启明帝和陆曜之间绝对没这么简单。
陆曜私自救助凤庆县的瘟疫,启明帝火焚瘟疫之人的旨意,他同陆曜违抗了启明帝的圣旨还扣押了来传旨的公公和侍卫,启明帝却没动他……
这桩桩件件不合常理的事情都告诉他事情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不知道启明帝和陆曜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他只想继续做好凤庆县的县令,造福这一方百姓。
册封大典过去不久,陆曜身体也彻底恢复了,他们就准备前往南阜封地了。
前往南阜封地,陆曜安排分三批前往。
第一批是在册封大典第二天,阿福带着陆府愿意跟去南阜的人以及陆府必须的物品出发。
阿福当了陆府多年的管家,知道陆曜和原主的一应喜好,又是陆曜能够信任的人,自然就作为第一批人出发了。
不过阿福离开之前,陆曜特意问过了林毓容的喜好,打算让阿福过去之后完全按照林毓容的喜好来处理有关林毓容的一切。
却没想林毓容想了下,只给了陆曜四个字:一切照旧!
陆曜不清楚林毓容的‘一切照旧’是因为她和原主喜好相同,还是因为她根本就无所谓。
但当他看到林毓容眼里一闪而过的漠然时,他想林毓容大概是不在乎。
可什么样的环境会让一个人对于衣食住行无所谓了?就连原主都会有自己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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