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夏。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半,时间很短,又很长,她还是她,但是变了,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她。
那让她自卑了多年的痘痘终是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五官和秀气的面庞。如果不是那一头烫染的红发遮挡,如果不是漆黑的眼线和娇艳的红唇,她的脸蛋,俨然是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女生。
个头并未长高,依旧娇小的身材却更为的凹凸有致,胸部更为的丰满挺拔,20岁的她小身姿便早早的透露着成熟的韵味。矮一点,对她来说没什么关系,反正对她而言,现在能见到她的男人,都只配在她面前跪着。
她不会再为自己的身材感到羞耻和自卑,天依旧有些冷,可她穿着时下流行的皮质短裤,镂空的吊带,包裹不住傲然的双乳,大大咧咧的披着挂满叮当作响的铆钉的黑色短衫,走在街上,阳光下明晃晃的。
她变漂亮了,这对所有女孩子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高跟鞋哒哒的走在路上,她目空一切的用余光瞟着四周男人投来的热烈的目光,嘴角微瞥,心中的不屑,更重几分。
吸一口烟,心中微哼,原本极度自卑自闭的她短短时间里变得张扬无比,她尽可能的展示着自己的嚣张和不羁,只是,偶尔,下意识的,仍然把自己躲在那一头红发的背后,目光低垂。
她才不可耻,可耻的,应该是那些偷瞄的男人。
这一年半,即便是在她的记忆里,也是嘈杂而混乱的。
这是一段更加的荒淫无度和醉生梦死的岁月,没有是非对错,有的只是一个叛逆女孩更为彻底的堕落。
她没有朋友,她一个人住,她偶尔逛街,她在楼下小吃店随便吃点。更多的时候,她打游戏,看剧,窝在窄小的沙发里吃着薯片看,看各种电视剧,电影,肥皂剧,偶像剧,看帅气的男主和漂亮的女主的欲拒还迎半推半就,撇撇嘴,真尼玛装,但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如果不是偶尔的出门,连窗外的树是什么时候绿的,叶子又是什么时候落的,她都不清楚,有一点运气比较好,大概就是她这样宅竟然都没胖起来。
这一段岁月,似乎没必要再去详细刻画,一次次的肉欲沉沦,仅仅是肉戏的话,也许是异常精彩的。可感情上,带来的不过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空虚。
这一年没什么好交代的,也没有什么故事,如果真的要去描写这样一段时间,那似乎是应该用一种轻佻和不恭的口吻更为恰当,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用她的话说:“哎呀,反正就是,什么都干,又什么都没干,你懂吧?嘿。”
一段时间,一曲流年,一场兵荒马乱,像是人生过场中的一个幻象。
这有什么好写的,写什么写呢,大篇幅的欲望更像不合理的捏造,全是肉,没劲,不写,嗯。
已经成年的她试着找过工作,她在小超市做过收银员,但是却一连犯了两次错误,刻薄的老板娘很快就找了个借口干净利落的炒了她,一分工资都没有。
她去宾馆上班,无耻的醉酒顾客出手调戏未成反而直接将她举报大吵大闹,她又丢了工作。
她甚至找过一份足疗店的工作,说要试试活的老板笑眯眯的关上了房门,触碰,她没有拒绝,抚摸,她没有拒绝,在要扯掉她的内裤的时候,她拒绝了。
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运气问题还是能力问题,还是说,这个城市根本不适合她,抑或这个世界都不欢迎她。
她在路边买过一盆仙人球,十块钱,绿色的仙人球顶上有一个红色的球,像极了长满了刺的鲜花。她觉得很漂亮,起了个名字叫球球,养在窗台上,像是一个小伙伴,给屋子里也增加了许多鲜活的气息。
她每天认真的浇水,希望球球能长的更茁壮漂亮,可是球球却毫不见长。有一天,她轻轻拿手指戳了一下,可那鲜亮的表皮,直接破了个洞,原来,看似鲜活的球球,里面早就已经烂掉了。
你看,就是这么一个扯淡的剧本,生活的狗血永远是成盆的泼下来。
她没有哭,那么多伤心事儿呢,哭哪哭的过来,哭也没人疼不是,所以她笑。喝一口酒,抽一口烟,嘻嘻哈哈的笑,笑这个世界真他妈操蛋,这命运待老娘可真是不薄,呵呵。
她又一次见了那个男奴,为钱,也为愤恨和解闷。没有钱,吃饭住房都是个问题,还谈什么礼义廉耻。甩起皮鞭来,啪的落下,她踩住男奴的头部:“你他妈的给老娘把屁股抬高点!”
男奴不止一个,有很多个,男奴的朋友,网上的交流,长的不错的,愿意花钱的,她都不介意见上一见。
她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这些下贱的男人卑躬屈膝。
每一个,都会用渴望的眼神垂涎着她低胸皮衣下的一对巨乳,她有时候会掏出来一只,但是永远是右边的一只。
每一次她烦闷而暴躁的时候,便会联系男奴,让他开好房间,一通鞭打,每一鞭,都带着真实的怒火。
或者是缺钱的时候。
她已经能够熟练的折腾和羞辱这些男人。
她随意的把男奴绑起来,她牵着男奴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她用高跟鞋踩住男奴勃起的下体,她拿着假阳捅进男奴的肛门,抽插,她看着男奴舔她的脚,她的腿,她把尿撒在杯子里,看着男奴一饮而尽,她看着男奴跪地磕头感谢她的恩赐。
她一把拉起那个男奴的脑袋,掀起裙子,把自己的赤裸的下身贴在了男奴的嘴巴上,在炙热的口舌服务中,她闭上了眼睛,不自觉的,轻轻捏住了自己的左乳,呻吟。
单调乏味的生活里,性比烟酒能带给她更强烈的快感。即便是恨,可身体记忆中那极致的快感和幸福,总是让她无法逃避的渴望着,向往着。
每次她紧紧夹着男奴的脑袋达到高潮的时候,那到达云端的快感却总是会难以克制的又跌落到谷底,身体是空虚的,心也是空虚的,高潮后本该满满的幸福感,可此刻却是怅然若失。
她推开谄媚的男奴,跑去洗手间冲洗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有点脏,可洗是洗不掉的,算了,不洗了。
她后来试着在身体里塞了东西让男奴去舔,跳蛋,鸡蛋,内裤,假阳……可身体充实了,心里却依旧空虚。
又一次,她看着男奴那勃起的身体,将男奴从地上拉了起来,她靠在床边,丢给男奴一个避孕套,分开腿,讲:“来,操我。”
男奴微愣。
“真尼玛墨迹,听不懂人话还是咋地?老娘说,操我!”
男奴饿狼一般扑上来,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进入,那想象中的满足感并未出现,直到男奴射了,软了,她甚至都没能达到巅峰。她皱着眉,有些厌恶的讲:“没用的东西,给我跪下去!”
凶巴巴的语气,面具之下,是低落的眉眼。
她有欲望,强烈的欲望,却无法被满足,这种欲望很难清楚到底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一年多,即便是刻意的遗忘,可是她依旧会时常想到风,想到自己每次在他身前跪下时那发自内心的战栗,她很不想承认,但是那种满足感,是无法否认的。
到底是自己走进了SM还是SM走进了她的生活,不好说。在当年她跪在风的面前说愿意的时候,她可没想过,这竟然会成为自己赖以生存的手段。
她渴望归属渴望征服渴望信仰,夜深人静的时候,欲望来袭,她也不止一次的把那个优盘翻出,看着里面自己的样子,跪在地上抚慰着自己的身体,她是想跪,可惜啊,谁都不配做这个人。
她跑到网上查了更多关于SM的事情,不止是QQ群,还有YY公会,还有各种论坛,各种经历呀,介绍呀和理论知识呀那叫一个眼花缭乱,总而言之呢,反正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也算的上是资深的SM爱好者了,自负一点,专家?
这段时间里,只有燕子来过,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去医院,她被燕子摁着,害怕的看着护士从她血管里抽出几管鲜血,惊恐的讲这是要干嘛呀这样抽是会死人的呀。
燕子松开她:“放心吧,你且活呢,死不了,就是给你查查体,你这么折腾,要是真得点病啥的,怕不是就真要死了。”
她龇牙咧嘴的捂着胳膊说谢谢。
燕子瞥了她一眼:“得了吧您那,别咬我就成,我只是拿钱办事。”
到底是谁的钱?她问那人为什么不自己来,那人是谁,答案依旧是不知道,大概是在国外不方便回来?
国外?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一哆嗦,是风吗?燕子说,不知道。
2010年底的春节,她是在燕子家过的,家里还有一个帅气的小男生,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笑起来乖巧又羞涩,燕子满脸的骄傲:“看,我弟弟,北京名牌大学生。”这是燕子拼命赚钱的最大动力。
酒过三巡,燕子搭着她的肩膀:“妹子,我说你这样累不?”
累不?累?不累?双目迷离。
燕子毫不避讳:“你好歹为以后想想吧?就这样玩,真尼玛贱。”燕子举杯:“来,干。”
桌子上的火锅热气蒸腾,窗外,寒风呼啸。就像她更加孤寂的内心。
这是一个冗长的故事,好在这是一个故事。如果是人生的话,结局往往不尽如人意。但是作为故事,她是在千万个人生当中挑选出来的一个,她有一个结局。我们听故事,看故事,是因为我们知道,这,应该不是结局。
可多少人的人生,走着走着,就迷茫了,然后就停在了那里,再也无法前行,在困顿中碌碌无为的过完了一生,成长,老去,不甘的叹息。
但是故事怎么会这样呢,故事里的人,应该一直向前走才对。
如果没有意外,现在的样子或许就会是她一生的基调,张扬变成失落,不羁变成懦弱,灰暗,锈涩的一生,渐渐再无波澜,平淡无奇。
什么青春,什么欲望,什么身材,什么理想。去他妈的。
2011年,夏,她接到一个电话,那边是一个很平静的声音:“要不要出来坐坐。”是个男人。
她很警惕,自风走后,她在网上联系那些男奴的时候可从不留手机号:“你是谁?你怎么有我手机号?”
“一个男S,你是个女M吧。”
“我去你妈的女M,老娘是女S,你才是女M,你们全家都女M,赶紧给老娘说,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
“见了就知道了,明天下午三点,你家斜对过咖啡馆。”
“你还知道老娘住哪儿?你到底是谁?赶紧说,说不清楚我就报警了!”
“不用报警,明天见。”
说罢对方就挂掉了电话,刚才还在嘶吼,这会却又有点害怕,真想报警,不过这种事报警估计也没人理,她还有些不解和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谁?他想干什么?他能干什么?怕他做什么?!
算了,见见就见见!
《未完待续……》
《这一歇歇了很久,疫情在家天天看书,不怎么出门,就懒得写书,实在是有愧大家,更感谢大家的支持,先发一更,证明一下我活的很好很健康,没有忘记左乳,也祝大家天天在家玩的开心,记得好好学习,共克时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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