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景义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那人的手,祝卿卿躲到他身后,几人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秦云守发现异样,拨开人群冲了过来,钳住了那人的胳膊。
“等等等……二少爷在不?我是余烬啊少爷!”
自称余烬的男人对着祝景义的方向道,若不是那紧闭的双眼,祝卿卿几乎都要以为他能看到了。
“余烬?”祝景义皱起眉头,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余烬察觉到他的犹豫,扭了扭,想挣脱秦云守的手:
“对对对,余烬!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您才十一二岁,小姐和小少爷才刚出生呢!”
祝景义猛地想起来了,余烬不就是那个说要把祝卿卿和祝景信分开的道士嘛。
当时他年纪尚小,眼看着这个道士在家里混吃混喝,还让爹娘把妹妹送去了乡下,害得一家人七年来都难以团聚。
他当时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个余烬,甚至暗地里打算和秦云守联手好好教训他一顿,但还没等他动手,余烬就离开了临江城,消失匿迹了。
如今他一回来,就吓到了祝卿卿,此人实在可恨!
“你还敢回来!”祝景义揪起他的衣领,眼中满是怒火。
“你怎么瞎了?”
还未等他动手,便听到了祝念念带着疑惑的声音,祝景信放下举起的拳头,眼神在余烬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冷哼了一声。
“还真瞎了,你是不是到处坑蒙拐骗,遭报应了?”
余烬粲然一笑:
“怎么就是坑蒙拐骗了呢,二少爷,您看看,小少爷这身子可是硬朗多了,大小姐不也回来了嘛!”
余烬低头,“看”向了祝卿卿。
虽然他的嘴角带着笑,祝卿卿心里还是一阵恶寒:这人真的看不见吗?
“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感受的到。”余烬指了指自己的心,“您别忘了,我可是修道之人。”
心里的想法被说了出来,祝卿卿又往后缩了缩;修道之人还修读心术吗?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你回来做什么?”祝景信逼问道。
余烬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有一种长辈的感觉:
“别那么急躁啊,将来可是要上官场,这么急可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要参加科考”祝景信问道。
余烬神秘一笑,说出了那句千古名言:“天机不可泄露。”
祝景义作势又要去打他,被秦云守拦了下来:“余道长,还是先告诉我们您为什么回来吧。”
余烬这下不说话了,低下头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途径此地,想起曾与临江城有些渊源,受过祝家的恩惠,特地来看看。”
“那点恩情,祝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你不必放在心上!”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余某既然来了,还请二少爷带余某去见一见祝老爷。”
祝卿卿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没有刚刚那么慌张了。
但是现在出现了新的问题,原著中的那个云游道士只在回忆里出现过,连名字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又出现在了临江城。
难道是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书里的时间线?那这个余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祝卿卿正想着,秦云敛小跑着过来了,身后跟着几个仆人。
他们所站的地方离小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秦云守习武,又是个大人自然比秦云敛要快。
可怜了秦云敛,拖着有些笨重的身子跑过来,额头上已经满是细汗。
秦云敛的眼神从祝卿卿和余烬的脸上转了一圈,心里明白了大半,关切地问道:
“卿卿,你没事吧?”
祝景义刚想替他妹妹说一声无事,便看到祝卿卿朝秦云敛扑了过去,委屈地道:
“云敛哥哥,这个人他好吓人啊!”
祝景义:……
秦云守:……
余烬:……
刚刚怎么没见你这么害怕?
祝念念看透了一般,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哼,这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呢!
一直躲在小念的祝景信见状,也扑向了秦云敛,指着余烬控诉道:
“云敛哥哥,就是因为他,姐姐才和我们分开这么久!坏人!”
秦云敛也抬起头来,在看到余烬的眼睛时愣了愣,又睁大眼睛怒视着他。
被他们三个这么一闹,祝景义的怒火也消了大半,把余烬放开,没好气地道:
“家父此刻应该在城郊的船厂,应该要午后才能回来。”
“这样啊……”余烬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一下筋骨,道:“那我们先去北怀居用个膳吧,许久没有吃过他家清炖蟹粉狮子头了,实在是想念。”
“你!你别得寸进尺!”
“二少爷余某云游了多年,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盲了的道士。”
“……我没空招待你,我要去船厂禀告父亲。”
“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即可。”秦云守望了望周围逐渐多起来的人,对着祝景义道。
“对对对,交给秦大少爷就行。”余烬说着便要去揽秦云守的肩膀,感受到秦云守不善的目光之后,又悻悻地缩了回去。
祝景义犹豫了一下,又想到秦云守和小念都在,他也翻不起什么波澜,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赶回祝家备马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