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她急忙查看他的伤势,他认为这过分的关心藏着恶意,却从未去思考,她是真的关心他。
能有那样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不会是个阴险狡诈,善于计谋的女人。
卓云思小跑着,正路过清心池。
周边微有光点看不真切,她听见后面有窸窣的脚步声,警惕地加快速度。
温暖的长袍挡住风寒,她周身霎时温暖了,她懵懵地看向韩靖风,嘴里小声嘟囔着“你怎么还没走?”
“冷吗?”
“冷。”
“让你穿这么少。”他瞥向她露在外面的肌肤,然后别开视线没去看她。
“要是别人看到了,可就糟了。”她说着就要脱下来。
“别脱。”他又伸手用力整好衣袍将她裹住。
卓云思冻得直抽气,她缩了缩脖子,好吧,人家将军好心,她也不能拂了他的心意。
看来韩靖风是个面冷心热的善心人,自己的贴身衣袍都舍得借给一个舞女穿。
她与韩靖风不过见过两面,连韩玺都不认出她来,她自然并不会相信韩靖风会认出她。
况且,谁能会想到堂堂宁川国的太后会打扮成舞娘在宴会上纡尊降贵地献舞呢?
要不是那个人是就是自己,她也不信。
她低着头,与他并排着,“你要送我到哪里?”
“宁安街。”
“谢谢将军好意,奴家感激不尽。”
韩靖风含笑,还装!这太后倒是很会演戏!
哎?卓云思侧脸,视线里突然出现一抹明晃晃亮眼的颜色。
她的脚步一顿,手指向清心池的那头,问:“那两个人在干什么?”
韩靖风没有反应过来,待他看清楚的时候,卓云思的声音兴奋地陡然提高,“我天,我看见了什么!有两个人在亲嘴哎!亲……”
卓云思又被堵住嘴巴。
亲你妹啊,小声点行不行啊,我的姑奶奶。
韩靖风觉得自己跟做贼似的,他一只手快速堵住了卓云思嘴,一只手又接着把她双眼蒙住,随即将她圈住拥入怀中。
她腰部肉软软嫩嫩,肌肤细腻,因暴露在空气中,冰冰凉凉,他温热的手一覆上竟怕温化了。
他忍不住加重力气,用力环住。
卓云思挣扎了一下,韩靖风贴近她的耳朵,淡淡的酒气随着呼吸喷薄在她的脖颈,她不由得一缩,似是主动贴近他。
“别动,这里没有东西可以遮挡,一动就会被发现。”
卓云思指了指覆在眼睛上的手,示意他放下。
“没完,非礼勿视。”
他低沉的声音似是实物在她耳边轻柔摩擦。
不就是亲嘴嘛,她又是没见过。
况且,她本来就近视,啥都看不清,就只隐约能看见两团东西在扭动。
异香入鼻,浑然天成的体香,魅惑至极,撩拨心田。
卓云思听话的没动,她没察觉到韩靖风身体的变化,心里还在想着赶快给韩靖风选媳妇的事情。
韩靖风只觉得自己头晕晕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忍不住垂下头,贴向她柔软的头发。
“你慢点呼吸……嗯?你是不是有点激动啊……”
韩靖风汗颜,我哪是看到别人亲嘴,我是因为抱着你……
突然他瞳孔一缩,怔楞地看向远处中吻得七荤八素的两人。
韩玺揉捏着赵清辙的耳垂,赵清辙眯着眼睛,极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似在忍耐。
许久,赵清辙猛然推开他,“皇上,你醉了。”
韩玺的眸色晦暗不明,他苦笑着,“我醉了,我醉了,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太傅,你是赵清辙,你是……”半晌,他才喃喃道:“你是男人。”
他没有用“朕”,而是用“我”。足以说明,他心底的悲凉。
“臣告退。”赵清辙不复以往的轻佻,额上的青筋跳动着,极力忍耐。
“那时——你没有拒绝我。”赵清辙迈出几步后,韩玺突然开口。
“那时你帮我抚慰,要不是母后来了——”
“皇上!”赵清辙一脸坚定,“替吾皇分忧,是臣子的职责。”
“呵。是朕误会了。”韩玺颓然地看着赵清辙渐渐消失的背影。
朕以为,朕以为,你也是。
“怎么了?”卓云思感受到韩靖风呼吸短暂的停滞,疑惑地问道。
难道激情发展到了重头戏?
竟然也不跟我说,不懂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卓云思就在要推开他的时候,韩靖风抱着她纵身飞起。
终于到了合适的地方,他环绕着她腰肢的手才松开。
“你怎么了?”
韩靖风很快收敛去自己的震惊之色,回答她:“无碍,饮酒过多,有点不适。”
接着他说:“这里离宁安街不远,你自己回去罢。”
“没事吧?”卓云思小手覆上他的额头。
“无碍,又没有发烧。”他拍开她的手,却忘了自己先前更过分的失礼。
“嗯,的确没发烧。将军小心照顾自己的身子,奴家先回去了。”卓云思说着小跑着离开。
韩靖风抬起自己的手,回味着刚才的残留的温凉和嫩滑。
看来自己真的魔怔了,想那事想疯了,连太后都敢肖想。
他又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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