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怕公主因为当年的事,就此画地为牢将自己锁在紫云山, 哪也不去, 如今可算好了, 不止和小公主和好,也不再将自己困在紫云山。
风瑾笑道:“公主,让小神陪您一起去罢, 当年也是小神照顾您,小神也算有些经验。”
瑶音抚额:“瞧我都忙糊涂了, 竟然把这事忘了,阿瑾, 你随我一同去。”当年有孕也没什么经验, 都是阿瑾在照顾她。论照顾有身孕的神龙,她可比不上阿瑾。
战神来了好一会儿连杯茶水都没有,看着锦华殿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不就是怀孕么,而且都已经怀了这么多年了,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不知公主此去要在昆仑山待多长时间?”战神语气有些酸溜溜地道。
瑶音这时才想起方才战神来访, 她才招呼其坐下就收到了传讯……
见他目光灼灼,瑶音有些过意不去,目光闪躲:“苍山帝君不在,她又身子不适,我想多陪陪她。”
言下之意,归期不定。
战神双目顿时黯然,正想开口,又听她期期艾艾道:“多有怠慢之处,还望战神见谅。战神若是有更好的……”
不等瑶音说完,战神便道:“公主,让我陪你一起去昆仑山罢。”语气坚定,不容抗拒。
瑶音一愣,抬眸就撞入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惊讶道:“战神要同我一起去昆仑山?”
战神立即点头。
“可这不合……”哪有主人家没有邀请,便巴巴地跟去。
若是旁的神府还会给战神面子,顺势邀战神住下;昆仑山可不会。冰芜并未邀请战神,至于昆仑山帝君,以战神先前的行事,更是不会留客。
“苍山帝君不在,我陪公主去,也能保护冰芜公主不是?且,昆仑山帝君在,我岂能放心公主一人独往。”
瑶音听到前一句本想说冰芜在昆仑山并不需要保护,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后一句话,未出口的话霎时堵在喉间。
慌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玉耳被素白的耳环衬得鲜红欲滴。
战神出手迅如疾电,在瑶音才转身离开之际便将其一把抓住,“公主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战神自行决定就是。”
匆匆丢下一句话后,瑶音手腕一挣,转身离去。跨出锦华殿大门之时,恰好听到身后传来低沉愉悦的笑声,瑶音走得更快了。
酉时三刻,一辆金碧辉煌的长车破开昆仑山的层层云镜,停在流霜殿大门。
冰芜见到从长车上先后下来的两人,面不改色,牵着砚离迎了上去,唤了一声“母亲,”又对一旁的战神颔首示意。
战神拱手还礼,心中纳闷,这位昆仑山公主好似并不意外他不请自来。
“外祖母。”
瑶音很是喜欢砚离,看到砚离像模像样的行礼,更是稀罕,不等他行完礼就将其抱了起来,“阿离真是乖巧,小小年纪就会行礼了。”
自从冰芜怀孕,逸虚下界后就鲜少有人抱他,突然被抱起,砚离有些不习惯,扭着小身子,玉瓷般的小脸有些难为情。
“阿离长大了,要给妹妹做榜样。”
“阿离真懂事。”瑶音毫不掩饰地夸赞道。
砚离年纪小面皮薄,被夸了既是欢喜又是难掩羞涩,抿着唇窝在瑶音怀里不动了。
瑶音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转过头对冰芜道:“身子可好些了?风瑾当年对这个颇有研究,一会儿让她给你看看。”
冰芜点头,应了声“好,”话落转身带路:“母亲,战神进屋说罢。”
几人说了会话后,天色渐沉,金乌的余晖撤掉后,显得昆仑山的风雪更加刺骨凌寒。簌簌的风雪映着昏暗的天空,
冰芜望了眼外头的天色,道:“天色已晚,客苑早已备好了,我让人带战神去瞧瞧,若有何不满,尽管吩咐她们便是。”
战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冰芜,“冰芜公主备的,定是极好。”早已备好,那就是料到他会来,既然如此为何不邀他?
目送战神离开后,瑶音解释道:“他非要跟着,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母亲多虑了,有战神在昆仑山,女儿求之不得。”
瑶音闻言不解地看向冰芜。
冰芜摆了摆手让殿中侍立的仙娥神女出去后,又让花音带着砚离去用膳。
等流霜殿正殿只剩下母女两,才悠悠道:“母亲,这昆仑山并不安全,我如今怀着身孕,轻易动不得神力。前段时日……所以我才请您前来陪我住段日子。”
瑶音皱着眉头,忧心忡忡:“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早点与我说。”又气道:“岂有此理,竟然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越是身份贵重的神族越讲究光明正大,有何私仇约战便是,绝不会暗地下手,更不会趁人之危。这种趁人之危,且还是夜间行刺简直就是不入流至极。
瑶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气恼,握着冰芜的手,郑重道:“你放心,此事母亲定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替你出口气。”
冰芜心中一暖,“母亲不必忧心,此事女儿已经有了章程。这事,我要自己解决。”钧凌终究还是舅舅的亲儿子,母亲和舅舅本就有了嫌隙,又何必为了一个钧凌闹得更僵。
瑶音心里的气略顺了些,仔细想过,抬眸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