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家里总会有个小哥哥来陪她玩,会给她买礼物,对她无限宠爱。
“你是巴图鲁?”叶清风总算问出这个名字。
巴图鲁,是西秦宁王的长子,身份贵重,且宁王一家很受西秦王的宠爱。
巴图鲁很高兴,想去抱叶清风,却看到她脸上的不情愿。
“那朵儿,你是喜欢上那个汉人锦衣卫了吗?”巴图鲁不开心地钳住叶清风的下颚。
他在说谁?
一时间,叶清风还没想到是司砚。
见叶清风一脸错愕,巴图鲁退后一步,自信地抬眉道:“你就不要再想他了,他碰过我的百夜香,不管跑多远,我的手下都会找到他的。说不定现在,那个自认聪明的锦衣卫指挥使正在被肢解了呢。”
哦,是司砚啊。
听到巴图鲁说的是司砚,叶清风不知为何没那么担心了,好似司砚在她心里就是无所不能,定能逢凶化吉的。
而眼下,她最该关注的是,如何逃出这里。
巴图鲁似乎猜到她的心思,“你想走?”
当然啊。
但叶清风还是摇头,尽力笑得灿烂点,“没有呢。”
“那就好。”巴图鲁回到百夜香的话题,“不过就算你逃跑,我也能抓到你,因为你身上百夜香的味道更浓郁,哈哈。”
叶清风后悔了,昨天她就不该接下那束花。
她就说平白无故地,且她又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陌生男人送她花干嘛。
叶清风略微正色,“巴图鲁,你我的娃娃亲是在幼时定的,现在我阿爹阿娘也去了,你要是想娶别家姑娘,也不用在乎我,我随时毁约都可以的。”
她现在只能祈祷,巴图鲁抓她的目的越单纯越好。
说实话,六岁以前她就是个孩子,只知道玩,哪里会懂巴图鲁是她的未婚夫。从前就没有那心思,现在更没有了。
闻言,巴图鲁脸一黑,受伤道:“那朵儿你可真绝情,为了你,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去设计。现在我得到你了,你就别想跑了,跟我回西秦吧。”
“我不回去!”叶清风想都没想就脱口拒绝,说完,她看巴图鲁越发阴沉的脸便后悔了。
她该缓着来的。
巴图鲁:“是为了那个男人?”
叶清风猛摇头。
司砚是长得很对她胃口,她却不喜欢他冰冷的性格,无趣又刻板。
“那朵儿,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巴图鲁力大,拽着叶清风往密室中央的水池走去,“你得跟我回去!”
见巴图鲁急眼,叶清风借他力气往前一撞,挣脱开了,飞快地拿出一把短匕,“巴图鲁,我说了,我是不会回西秦的。”
她在北漠十年,离西秦最近的地方,北漠发生什么她不会不知道。
近十年来,北漠王在面对和汉国皇帝一样的问题,北漠城年迈,大的几个儿子不堪重用,小的才刚启蒙,但北漠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便让一些有心之人开始盘算。
巴图鲁是宁王的儿子,宁王又是北漠王的亲弟弟。
本来叶清风是没多想,可看巴图鲁态度坚决,她便明白了几分。
她是那清泰的女儿,十年前那清泰是西秦第一商人,名下资产无数,甚至有谣传,那清泰在沙漠里建了一个埋金子的地宫,里头的砖石全是金子做的。十年过去,就算她那四个兄弟再挥霍,也败不完那清泰的家业。
且她隐约记得,她的大哥那尔烈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
只要她回去,巴图鲁肯定会要她履行婚约,而巴图鲁为的就是那家背后的金钱帝国的支持。
她又不傻,从巴图鲁掳走她跑得那么快就隐隐猜到了,巴图鲁的目标就只是她。
什么信众、六星骰,这都是巴图鲁引出来的幌子。
还有天盛赌坊,那个地下室就是个陷阱,如果那天她没进地下室,巴图鲁肯定会用其他方法引她来滨城。
对于叶清风的反抗,巴图鲁明显不开心了,但他并不着急,这个密道里机关丛丛,是当年六星骰的人设下的。
没有他的带路,叶清风是跑不出去的。
叶清风也没打算要跑,她只是想拖延下时间,最好是能等到司砚或者其他的救兵。
“那朵儿,你难道不怀念你的金屋吗?”巴图鲁步步走近叶清风,“你就不想知道,当年是谁杀了你的阿爹阿娘吗?”
他问出这个问题时,看到叶清风的眼神愣了下,好的,他知道她在乎什么了。
巴图鲁继续道:“十年前,你阿爹为了让你能躲过六星神魔的祭祀,不顾族人的反对,偷偷带你和你阿娘离开西秦。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安置好你们,就被杀了。”
巴图鲁叹气,似乎是在为那清泰惋惜。
叶清风:“你怎么知道我阿爹是为了……”
“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夫,你阿爹给宁王府通了气的啊。”巴图鲁打断她道,“不然没有宁王府的帮助,你真当你阿爹能一手遮天,逃过祭祀,嗯?”
巴图鲁顿了下,高傲地昂着头,“所以那朵儿,你该感激我,是我们宁王府救了你的命。”
因为感恩,就要嫁给他吗?
而且,
“呵呵。”
叶清风笑出声,“六星神魔祭祀是西秦每三年最大的事,既然我阿爹有把握带我走,就说明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会与你们通气,那是因为他绝对信任宁王府。可他却惨死荒漠,这透露消息的,怕是和你们宁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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