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不要为难微臣,这是陛下下的旨意,不能违逆。”
大理寺卿看都不看长公主难看的脸色,手一挥,“还不快去速速将福安郡主请出来!”
房门被冲开,阳光争先恐后地闯进来,福安郡主疑惑地抬头,就见一群官兵将她的院子团团围住。
“福安郡主,劳驾您跟我们走一趟。”
福安脸上并没有慌张,这场面在她下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她理了理衣裳,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我跟你们走。”
大理寺卿还以为会僵持一段时间,他都做好绑人走的准备,没想到福安郡主竟如此淡定。
福安到底是个郡主,大理寺卿没给她上刑具,外表上看,她还是那个娇贵的郡主。
经过长公主的时候,福安特意停留下来,看了一眼长公主。
“女儿啊,福安你放心,本宫不会放弃你的……”后面的话福安已经听不到了,皇帝下的圣旨,长公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福安被大理寺的人抓走。
“殿下这可怎么办呀?”宫女急道。
长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看着大门被无情地闭上,摸了摸眼角的泪,瞬间又变成那个傲视天下的长公主。
“本宫要进宫,本宫去找皇兄,福安是他的亲外甥女,他不会不管的。”
长公主有腰牌,进宫不必通报,她的马车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可在皇帝的昭阳殿前被拦了下来。
太监总管为难地笑了笑,“长公主殿下,陛下说了,福安郡主之事自有刑部与大理寺一同审理,若是冤枉了人,定会立刻放人。”
形势比人强,长公主看着眼前胆敢拦自己的太监总管,只能轻声细语带着一丝哀求的语调说:“本宫来找皇兄有要事,劳烦公公给个方便,通融通融。本宫不求别的,就一会儿,一小会儿也行。”
“长公主您可折煞奴婢了,奴婢怎当得了您一句劳烦呀。”
太监总管心里嗤笑,面上仍然是一副惶恐的模样。若是平常人如此,他或许还可能大发慈悲地提个醒,长公主嘛……还是算了吧。
这位永昌长公主仗着有个皇帝亲哥,连文武大臣都不看在眼里,更别说他们这些没根儿的太监了。
当初太监总管还没有伺候皇帝的时候,曾在长公主跟前当差,长公主性情不定,时常打骂奴才,太监总管就是其一。
太监最是记仇,但太监总管也知道就算他坐上了总管的位置,也拿长公主没有办法。
可好在贱人自有天收,自作孽不可活,长公主出了事,太监总管恨不得放烟花,怎么可能冒着惹皇帝生气的风险去帮长公主通融呢?
他也不怕得罪了长公主,作为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奴才,他可是知道福安郡主触了皇帝的逆鳞,这回活不活得了都还是个问题呢。
“长公主还是请回吧,陛下现在还在批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批完呢。”
“既然如此,本宫便在此处等皇兄批完奏折。”长公主跪下,背挺得直直的,倔强道:“本宫就跪下昭阳殿外,皇兄什么时候愿意诏本宫进去,本宫就什么起来。”
“唉,长公主您这是何苦呢!”
太监总管脸上担忧,心里乐开了花。
真不知道长公主从哪学来的,“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桥段富贵闲人都觉得老土不写了好吧?
再说皇帝平生最痛恨别人逼迫他,上一个逼迫皇帝的还是大名鼎鼎,辅助两朝的顶级世家宫家。逼迫皇帝后现在怎么样了?全灭!
太监总管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脸就面带微笑地走进殿内,抬眸觑了一眼垂头批阅奏折的皇帝,绝口不提长公主在外面跪着的事。
上书房。
酉时一刻,蒹葭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走出来。
“佳佳。”
她一抬头,就看见一身白衣的太子站在门口,端的是芝兰玉树,风度翩翩。
自从蒹葭发现自己掉马了之后,蒹葭也不搞什么稳重端庄的那一套了,要骗的男人都骗不了了,她还装个屁。
一看见太子,蒹葭眼睛比嘴巴先笑起来,“殿下,您怎么来了?”
太子拿过蒹葭手里的书,随意翻了翻,就知道蒹葭又被她的小师父给开小灶了。
“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出来?”
“还不是小师父,小师父是真的认真啊,我不过是上课时稍微,”蒹葭伸出两根手指,中间留下一条缝隙,说:“稍微睡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就留我堂。”
“唉,小师父就是太较真,郑大学士都没说我。”
苏大学渣不知羞,太子还附和道:“佳佳说的没错,小堂弟确实太较真,应该是太闲了。改日孤就叫人去给小堂弟找点事做。”
那论亲不论理的模样跟历史上那些只爱美人的暴君简直一模一样。
走着走着,太子自然而然地就想要牵佳佳的手,就在要碰到对方的时候,蒹葭手突然一闪。
“怎么了?”太子回头疑惑地问道。
蒹葭手相互不安地绞着,她与太子也不是第一次握手了,可她却像是第一次一样,竟然会害羞!
指尖还残留着太子微凉的温度,蒹葭抿了抿唇,抬起头看着满眼不解的太子。
“殿下,臣女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太子笑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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