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孤零零的墓碑,只见上面刻着:“雅儿之墓。”
而离雅儿墓不远,有一个小小的坟堆,上面写着“炎烈之冢。”
炎冥就算再怎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看着此间的情景,也克制不住,眼泪顺着他那星辰般俊美的双眼流了出来。
疾步走到炎烈的衣冠冢前,“铛”的一声,炎冥双膝跪地,“咚咚咚”的朝着它扣了九个响头。
他的头磕在地上,破了皮,鲜血顺着额头缓缓的流下,然而炎冥丝毫不在意,他的双眼早就被泪水夹杂着鲜血给遮住了。
“爹。”炎冥扬天长啸,“您被月斩害的好惨啊,连尸首都没有,如今只剩下这孤零零的一座衣冠冢了。”
颤抖的伸出双手,炎冥跪着前行,双手朝墓碑上的字缓缓的摸去,当摸到墓碑的一瞬间,炎冥失声痛哭:“爹,孩儿不孝,让您死后都无归宿。”
他越哭心越痛,跪在碑前,双手紧紧地抱住墓碑,将脸靠在上面,左手不停的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每摸着一个字,仿若千万支针在扎着他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咳咳。”炎冥咳出一口鲜血,喷在了墓碑上,站在身后的黄天佑忙上前想要扶着炎冥。
用手制止了黄天佑,炎冥悲痛的说道:“我无妨,天佑,倒是你有心了。”
“哎。”黄天佑叹息着,“炎伯父当年自刎将军府,我想通过关系找到他老人家的尸身,奈何当年陆方庭做的太绝了,直接当时令人就将所有将军府死去的人一把火直接全部都烧了。”
“你能做到这样,很不容易了。”炎冥看着墓碑哭着说道,他知道,当初炎烈被月斩定为叛将,别说尸首,外人就连进他们当年的将军府都不可能,若是被月斩知晓,说不定还会被定为同谋。
黄天佑能为了他们的兄弟情,做到这一步,炎冥心中对他这位一生的好友只有无尽的感激。
炎冥在黄天佑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雅儿的墓前,看着它,心中的悲痛丝毫不比方才少。
“雅儿,你好傻。”炎冥温柔的摸着雅儿的墓碑,仿若看着的不是一座碑,而是他曾经一直认定的妹妹雅儿活生生的站在眼前。
想着当初媛姬对他说的话,炎冥心中更加的难受,雅儿全都是为了他,才去刺杀月斩,为了他,才会如今阴阳两隔。
“傻妹妹啊。”炎冥闭着眼,抬头对着苍穹,不甘的吼道,“你让我以后如何安心啊。”
睹物思人,炎冥看着两座墓碑,想着过往,想着在炎府时快乐的时光,但如今,一切都回不来了。
黄天佑看着炎冥,想要安慰几句,炎冥忽然哭着大笑道:“人啊,总要学会长大,然而却越长大越孤单!”
这话传到黄天佑耳中,反而不知道如何安慰炎冥了,他知道此时炎冥心中的悲痛谁也不能去替代,安慰反而适得其反,只好静静的站在那,看着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相信他的兄弟,能够走出来。
过了一会儿,对旁人来说或许是一点点时间,然而对炎冥来说,这一点点时间仿若过了好久好久,似乎是一年,也似乎是一生。
炎冥止住了泪水,从黄天佑手上拿过早已准备好的香,点燃后,对着炎烈的衣冠冢深深的拜了又拜:“父亲,孩儿前不久替您报了仇,今日前来祭拜您,几日后我就要回飞雪帝国了,父亲,下次我来弦月城再来看望您。”
转过身,炎冥又点燃了一支香,对着雅儿的墓碑拜了拜:“雅儿,你和我父亲永远在此作伴,想必你也不会孤单,我父亲从小就把你当成他的女儿,愿你们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快乐的看着我。你放心,我会找到你亲生父亲的埋葬之地,替你祭拜,你安心的在此安息。”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炎冥等黄天佑祭拜完自己的父亲和雅儿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此间,离开前,黄天佑问道:“炎冥,当初是不得已才将炎伯父和雅儿葬于此地,你看现在是否给他们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让他们好好安息。”
“迁墓会打扰到他们的亡灵,就让他们好好的在此地休息吧,我会下令,将此地围建起来,作为禁地的。”炎冥想了想,认真的回道。
两座墓碑静静的看着炎冥和黄天佑的离开,故人已逝,风轻轻的吹在两座墓碑上,那墓碑中的人仿佛将自己的笑声传到风中,带着欣慰和满足……
凡尘路,人生苦。
悲欢离合苦海渡,
此生闭眼无喜怒。
魂归魂,土归土。
几度风雨回首顾,
孤青寥寂幽幽墓。
第七十七章 班师回朝
三日后,帝王雪龙渊从飞雪帝国飘雪城派遣而来的新任弦月城城主到来,乃是一年轻的儒雅之士,炎冥将城中一切事务与他交接完后,顺道叮嘱他,好好照顾他的好友黄天佑一家。
如今炎冥刚替帝王雪龙渊立下了汗马功劳,攻破了弦月王都,使得这么大的一座王都城池归到了飞雪帝国的名下,可谓当今雪龙渊身边的第一大红人,朝中众臣都巴不得好好的巴结与他,怎么会去得罪,此人一听是炎冥亲自吩咐,连忙拍着胸脯应诺下来。
城外,炎冥与新的城主告辞后,紧紧地抱了抱他一生的好友——黄天佑,依依不舍的说道:“天佑,我炎冥今生的兄弟,我要回北国了,你若有时间就来找我,我们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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