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没有旁的办法。我们安心回屋里睡一觉,天亮了才好去打听消息。rdquo;楚维琳拍了拍楚维瑷的肩。笑着道。
等回了西厢,楚维瑷坐着出了会儿神,整个人就有些困乏起来:早上起得太早了,六姐姐,我想睡了hellip;hellip;rdquo;
因着西厢就一张床、一张软榻,今夜落雨又有些凉,不能叫丫鬟们打地铺,就只留下了流玉服侍,其他人都住后罩房。
才伺候了楚维瑷睡下,就听见她细细绵绵的呼吸声。
竟是一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楚维琳低声失笑,她还不困,又不想打搅了楚维瑷,便让流玉拿了烛台,两人一块去南边屋里。
轻手轻脚走到了门边,对面东厢里还亮着灯,反倒是正屋那儿漆黑一片。
楚维琳有些意外,却没有停步,刚要入南间里,有人轻轻敲了门。
怕吵醒了楚维瑷,流玉赶紧过去开门,门口站着楚维琮身边的颜妈妈,她搓着手问道:姑娘,爷使奴婢来取药油。rdquo;
药箱子出门时是带上了的,流玉去取了,楚维琳闻声过来问:颜妈妈,哪个伤着了?rdquo;
是五爷不小心绊了一下,脚裸有些红。rdquo;这些事体是瞒不过去的,颜妈妈干脆直言道。
听说是楚维琮伤了,楚维琳担忧不已,见流玉拿着药酒瓶子出来,便从她手中接过来,道:流玉你守着八妹妹,我去看看弟弟。rdquo;
在楚维琮的事情上,流玉是拗不过楚维琳的,想着就几步路,又有颜妈妈在,便道:姑娘,只带了小半瓶。rdquo;
楚维琳微微晃了晃药瓶子,似乎是比流玉说得还少了些。
与颜妈妈两人沿着游廊往东厢去,经过正屋外头时,里头突然又亮了起来,映出站在桌边点灯的常郁昀的身影。
楚维琳顿了顿脚步,略一思忖,转身回来敲了正屋的门:表兄,是我。rdquo;
常郁昀在屋里时瞧见有人提着灯笼从东厢去了西厢的,也看到了一前一后有两人又从西厢过来,他点了灯正要出去看看情况,哪知就听到了楚维琳敲门。
自从上回在宜雨轩里夜谈了一番之后,楚维琳虽还是不喜与他过多接触,但也不似之前那般视之狼虎了,这样的一点点改变对于别人来说可能不觉得是幸事,但对于重活一世的常郁昀来说,多少有些欣喜。
再是欣喜,倒也分得清是非,晓得楚维琳不会无事来敲门的。
门没有全开,常郁昀站在门里,笑着问道:什么事?rdquo;
楚维琳愣愣,这般疏远态度对她还真不像常郁昀。是因为颜妈妈在这儿的关系?
维琮绊了脚,我带的药油不太够,来问问表兄这儿有没有。rdquo;
常郁昀闻言点头。让楚维琳稍等,转身去东间取了来,递给了楚维琳。
楚维琳入手一晃,半瓶药油,淡淡药香随着常郁昀的动作飘来,而后,常郁昀关上了门。
行事反常得让楚维琳惊愕不已。颜妈妈催了一声,楚维琳快步去了东厢。
楚维琮坐在床沿。见楚维琳进来他干笑着垂下了头。
颜妈妈搬了杌子坐在床边,倒了药酒替他揉脚,楚维琳凑过去看了,就如颜妈妈说的脚踝有些红。并没有肿起来,应当是不严重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哪里绊着的?rdquo;楚维琳关心问道。
楚维琮摸着鼻子指了指放在窗边的箱笼:我觉得屋里有些闷,想开窗子时不小心绊了。rdquo;
楚维琳摇了摇头,见楚维璟在旁,不好意思婆妈,见颜妈妈药油用得差不多了,便想顺路送回去。
到了屋外,呼吸之间再不是浓郁药油味道,楚维琳深吸了几口。神清气爽起来。
走到正屋外刚敲了门,突然就闪过一个念头,常郁昀刚才递东西给她时飘散的那股子药味根本和这药油味道不同。况且这药油瓶子密实,也不会漏了味道出来。
那个味道,分明就是常郁昀身上的药味。
等常郁昀开了门,楚维琳紧着眉头盯着他,重重吸了吸鼻子。
两人站得不算近,但楚维琳还是味到了味道。沉声道:你受伤了?rdquo;
话音一落,她就瞧见常郁昀的眸子倏然一紧。楚维琳晓得自己说对了。
惊讶之后,常郁昀缓缓叹了一口气,他身上是有伤口,为了怕屋里全是药味叫楚家几兄妹闻出来,他梳洗之后只用布条包了并没有上药,直到刚才才抹黑重新抹药包扎,又怕影子投到窗户上,特地吹了灯了,哪里知道到底没有瞒过她。
怎么受伤的?伤了哪儿?既然伤了怎么还在外头走动?rdquo;这些问题围绕心中,在宝槿初初提出猜想时,楚维琳就在思考了。
伤口的来历常郁昀并不想说,并非信不过楚维琳,而是不想叫她跟着担心,干脆避重就轻,答了后一个问题。
琳琳,我们还未过小定。rdquo;
称述事实的话语由常郁昀说来多了几分缱绻味道,楚维琳的脸猛得就烧了起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其中的意思。
常郁昀想说的不是他们关系未定,她不适合追问这些私密事情,而是在未过小定之前,男女双方都不能有些磕绊。
两人是合过八字了,但常老祖宗格外看重兆头,这个当口虽不会再去细究常楚两家上下是否平顺,可要是让她晓得常郁昀意外受伤,老祖宗心里会存了疙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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