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氏转过头来,见常郁映的面色并不好。想着她这段日子还算听话,便允了:与老祖宗说一声,就去吧。rdquo;
常郁映禀了老祖宗,刚要退出来。就听见一人的笑声。
那人笑着道:这是三姑娘?可真文气。rdquo;
常郁映扭头一看,说话的妇人她并不认得。只是那人看常郁暖的眼神格外热烈,让常郁映瞧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宝笙,可认得那人?rdquo;下了水阁,常郁映问道。
宝笙原是松龄院里的。见过的人也多些,道:姑娘,好像是太仆寺少卿的夫人。她婆母与老祖宗亲厚,从前随她婆母来过府中。rdquo;
一个少卿也能厚着脸皮?rdquo;常郁映哼了一声。不过,三妹妹一个庶女,他家倒也不是攀不上。rdquo;
宝笙摇了摇头,道:姑娘想差了,少卿是正四品不假,但他姓邵,是邵少师的儿子,邵家如今可一点也不差呢。rdquo;
常郁映一愣,她没想到宝笙竟然这么清楚,撅着嘴道:这样啊,那定是要娶庶子媳妇吧?不然怎么会瞧上了三妹妹。rdquo;
这些事情,宝笙就不敢猜了,要她来说,邵夫人只说了三姑娘一句文气,哪里就是要结亲的意思了,指不定就是想和涂氏套一套近乎。
姑娘,三姑娘的婚事是断不会越过姑娘你的,岭西陈家,那可真是名门望族。rdquo;宝笙道。
常郁映顿了脚步,偏过头看着宝笙。
宝笙垂首,低声道:就是远了些hellip;hellip;rdquo;
呵hellip;hellip;rdquo;常郁映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宝笙垂在耳侧的头发,逼得她抬起头来,你要是不想去,我会和老祖宗说,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rdquo;
常郁映下手极重,宝笙痛得几乎要掉眼泪,嘴上不住道:姑娘,奴婢没有不想去,奴婢去的,去的!rdquo;
常郁映嗤笑一声,却没有松开手。
这是做什么?rdquo;
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常郁映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常郁映狠狠斜了一眼过去,看清那人是常郁晖,她不由皱了眉头:六哥哥拦我做什么?rdquo;
你何必跟一个丫鬟置气?rdquo;常郁晖摇了摇头。
常郁映白了他一眼:你倒是怜香惜玉!反正她不想跟我去,不如你收了她,皆大欢喜。rdquo;
宝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两脚一软,扑通就跪下了:姑娘hellip;hellip;rdquo;
怎么?你瞧不上?rdquo;常郁映一副惊讶模样看着宝笙,复又似想起什么一般拍了拍脑袋,也是,六哥哥男女不忌,下手又重,谅你也不敢。rdquo;
宝笙欲哭无泪,姑娘这到底是在胡说些什么呀!
常郁晖沉下了脸:你一个姑娘家,说的什么话!rdquo;
常郁映推了常郁晖一把:实话实说而已。六哥哥,凭什么你捅了天大的篓子都能从头再来,而我就不行?小时候你和三哥哥就跟我说,会保护我会照顾我,我犯了错也会帮我顶着,我一直都是相信你们的,可现在我觉得,我信错了。除了自己,谁也信不得,谁也靠不住。rdquo;
常郁映说完,根本不理会常郁晖,转身就走。
常郁晖面色阴郁,低头看向宝笙:起来吧。rdquo;
宝笙颤颤巍巍爬起来,根本不敢看常郁晖,结结巴巴道:奴、奴婢先去伺候姑娘了。rdquo;
宝笙几乎是落荒而逃,常郁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心里的怒气愈发翻滚了起来,常郁映那般跟他说话也就罢了,这个丫鬟又是怎么回事?
自打去年出事起,常恒翰对他的管教就严厉了许多,日常起居又有大赵氏盯着,常郁晖只觉得不自在,但是他能忍,就是做戏嘛,他吃一堑长一智。比从前做得更好,但也意味着日子过得极其压抑,常郁映的顶撞和宝笙的逃离在这一刻也让他更加恼怒。
常郁晖目光不善,背手走了。
今日园子里的热闹传不到霁锦苑来,楚维琳全当偷闲。
只是坐月子到底难熬,一开始还不觉得,时间长了。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出月子的那日。楚维琳沐浴梳洗干净,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浑身都舒坦了。
夜里依着常郁昀。楚维琳感慨道:再不让我四处走动,我都不知道外头什么样儿了。rdquo;
常郁昀笑着卷着楚维琳的长发,轻轻啄了她一口。
第二日,楚维琳起了个大早。便往松龄院去。
见她来了,卢氏笑道:可算是出来了。rdquo;
楚维琳轻声与卢氏说着月子里的不便。边上徐氏听了,蹙眉没有说话。
老祖宗仔细问了楚维琳身子,便抱着霖哥儿不肯松手,霖哥儿刚吃了奶。也不犯困,精神头十足,对着老祖宗咯咯直笑。
大赵氏见老祖宗心情好。便取出一本册子,道:老祖宗。这是郁映嫁妆的册子,您看看可还要增减?rdquo;
老祖宗示意段嬷嬷接下,楚维琳上前把霖哥儿抱过来。
不少都是新打的吧?rdquo;老祖宗粗粗扫了一眼,东西好了没有?rdquo;
大赵氏点头:有一些昨儿个送来了,请老祖宗过目。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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