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常郁昀放下茶盏,楚维琳偏过头问道:那乌礼明那里,若是查到了些他和陶家的真凭实据,要参他一本吗?rdquo;
常郁昀抿唇,缓缓道:我倒是想参他,可乌礼明是个老狐狸,即便抓到了些证据,大概也是蛛丝马迹,在有确切的把握之前,还是莫要招惹他。rdquo;
楚维琳了然。
外头报了一声,李德安家的进来了,她垂首与楚维琳道:奶奶,忆夙回瑞喜班那儿转了一圈,又出去了,跟着的人一路跟到了迎客居外头,等了两刻钟,才见忆夙换了身体面衣服出来,旁边还有一人,是安远侯府的小侯爷。rdquo;
安远侯府?小侯爷?
这儿是金州,可不是京城,会不会是看错了?rdquo;楚维琳有些不信。
李德安家的连连摆手,道:断不会错的,跟着的人从前就是京里走动的,见过这位小侯爷,今日一见,自个儿也唬了一跳,瞪大眼睛仔细确认过了,这才报了回来。rdquo;
常郁昀不知忆夙是谁,但听见安远侯府的名号就已经皱了皱眉头,楚维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倒是叫人意外极了。
安远侯府在京中也算是得势的,比起在圣上跟前的体面,安远侯的夫人在太后跟前更是有脸的。
前世时,安远侯府的嫡长女由太后做主,嫁给了崇王世子,成了世子妃,却是红颜薄命,婚后不到一年便故去了。今生楚维琬做了世子妃,安远侯的嫡长女没有说亲,与前世一般,在去年时香消玉损了。
这位小侯爷,是什么时候来的金州?又为何会和忆夙在一块?
常郁昀问道:琳琳,这忆夙是谁?rdquo;
起初因着事情与常郁晖、瑞喜班、苏子毓有关,楚维琳不想在常郁昀跟前提起来,但牵扯上了安远侯府的小侯爷,便说了来龙去脉:我当时只觉得她很关心陶家和永记的事情,隐约觉得奇怪,这才叫人跟着她。她和小侯爷在一道,莫非是小侯爷关心此事?rdquo;
说不准,rdquo;常郁昀沉吟,与楚维琳商量道,不如你请忆夙来唱戏?rdquo;
他们不是当事人,小侯爷又是低调出行的,常郁昀总不能来一出下官见过小侯爷rdquo;的戏码,要知道忆夙和小侯爷是怎么回事,也只有如此了。
翌日,楚维琳便让人去瑞喜班请忆夙,才知道忆夙去了陶家,要改日才能登门。
楚维琳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这陶家人真是喜欢忆夙的戏呢,昨儿个才唱过,今日又请了去。
隔了两日,忆夙才来了府衙,却是半点儿也不情愿。
楚维琳看得分明,想到今日是要从忆夙嘴里挖出点儿信息来的,道:常郁晖是我六叔不假,你应该知道,他从前和常家的表姑娘,也就是叶家的语姝姑娘定过亲,因着那桩事情,这婚事也黄了。rdquo;
不黄才奇怪呢。rdquo;忆夙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
是啊,不黄才奇怪。rdquo;
见楚维琳如此反应,忆夙诧异地抬眸看她。
楚维琳直视忆夙的眼睛,语气平静:那你知不知道,叶语姝最终嫁给了谁?是嫁给我娘家三哥哥,叶语姝成了我的三嫂。这桩亲事,我很满意,我三哥哥会是个好丈夫,比我那六叔好千倍百倍。语姝那么好的姑娘,不该被常郁晖连累。你现在该知道,对于当初的事情,我们楚家是个什么态度了吧?rdquo;
忆夙咬着下唇,细细琢磨着楚维琳的话,道:夫人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rdquo;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关心陶家和永记的事情?rdquo;楚维琳直截了当地道。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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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官司(五)
我hellip;hellip;rdquo;忆夙往后退了半步,樱桃红唇紧紧抿着,望向楚维琳的那双丹凤眼里充满了戒备。
楚维琳抚着手中的茶盏,笑容淡淡。
忆夙深呼吸了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拳,她微微抬起下颚,不屑地道:夫人问我为什么?哼,因为我恨陶家,我是金州人士,我爹娘是叫陶家人害死的,陶家分明就是永记的靠山,我想替爹娘出口恶气,有什么不对?rdquo;
楚维琳放下茶盏,眼神清澈直直望着忆夙,而后缓缓摇了摇头:你说谎。rdquo;
没有!rdquo;忆夙眸子一紧,咬牙道。
楚维琳自嘲着笑了笑:忆夙,你看向陶家人的眼神,绝不是面对杀父杀母的仇人时的眼神。你虽是戏台上的角儿,但你在戏台下,情绪太过外露了,你不是那种能够克制住心中喜悦亦或是愤恨的人。你看,我在问你这几句话的时候,你已经着急了,你的眼神动作姿态无不在告诉我,你在着急。这样的你,在面对害死爹娘的仇人的时候,你的眼中只会有恨意,而那日在陶家,我在你的眼中没有看到。rdquo;
忆夙的脸惨白一片。
面对仇人时,即便是压抑了心中情绪,可那股子疏离和防备是掩饰不过去的。rdquo;楚维琳抬手按了按眉心,她还记得自己在面对楚论肃和阮氏时,心中那喷涌而出的恨意,她还记得在重生之初,面对何氏和黄氏的疏离和不自在,饶是尽力克制着,也无法抹去那些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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