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体,水茯一个人不好处置,等散了席,便拉着娉依说了两句。
娉依听得直皱眉头:还有这等事体?哪个能不要脸不要皮的,往添喜的水盆里淘东西的。rdquo;
可不就是嘛!几颗金锞子,往袖口里一收,谁也瞧不见。等带回去,要是熔了,神仙也找不出来,就算是留着,难道还能叫咱们到处翻找不成?rdquo;水茯叹了一口气,来的可都是人模人样的,却做出这等事情来hellip;hellip;rdquo;
许是见我们爷出手大方,她若是小气了会叫人笑话,可真的添出去了,心里又舍不得,觉得亏了,才会这么做吧。rdquo;若不是如此,连娉依都找不出一个缘由来了。
两个丫鬟说了会儿,往李德安家的和邓平家的报了一声,虽然这回是个哑巴亏,但好歹要让大伙儿心里有数。L
☆、第三百二十三章 添喜(三)
入春之后,雨水突然多了起来。
小哥儿怕雷,平日夜里极少哭闹的他,一到雷雨天气就哄不住了,咧着嘴儿不住地哭。
楚维琳心疼他,便叫人把西梢间里收拾了,若是雷雨时候,便让罗妈妈带着小哥儿住在西梢间里,夜里哭起来了,她也能顾着些。
常郁昀多少有些不赞同,想说男孩子不该娇惯着,可话未出口,想到小哥儿才一个多月,哪里谈得上娇惯不娇惯的,也就随楚维琳去了。
好在,这两日总算是放了晴。
这一日休沐,瞧着天气好,一家人就在府衙后花园里打发时间。
小哥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听霖哥儿叽里咕噜说着那是花那是草那是湖水,楚维琳笑盈盈在一旁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常郁昀说着话。
水茯远远过来,上前行了礼,禀道:爷,前头来传话,说是薛财有事儿要禀。rdquo;
薛财是薛家的的儿子,十七八岁,做事儿也算活络,如今跟在常郁昀身边跑腿。
楚维琳有些疑惑,今儿个休沐,但凡不是要紧事,薛财是不会来报的,可要是要紧事儿,不还有薛家的传话吗?
大抵是公事吧hellip;hellip;
如此一想,楚维琳便道:爷先去吧,左右也快用午饭了,我带两个哥儿回屋里去。rdquo;
常郁昀颔首,起身往前头去。
薛财候在书房外头,见常郁昀来了,赶紧打了个千。
什么事?rdquo;常郁昀也不晓得薛财的来意。
薛财眼珠子一转,见卫源站在廊下,他嘿嘿干笑了两声。压着声儿道:是海州那儿的事体。rdquo;
海州?
常郁昀的眉头一皱,让薛财进了书房说话。
爷,奴才也是刚刚得了的消息,舅老爷这些日子不太顺畅,那知州的小舅子真不是个东西,他根本不是想做药铺生意,是看上了表姑娘。想抢回去做小!人家以为舅老爷是个白丁没靠山。就欺负上了。rdquo;薛财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奴才一得信就来报了,就怕耽搁了。rdquo;
常郁昀抿唇。他之前就想过,江谦回海州之后怕是会有些麻烦,可到底要不要来金州,还是要听江谦的意思。不好强求。
只不过,原本以为是抢生意。却没料到hellip;hellip;
你这信儿靠得住吗?rdquo;常郁昀追问了一句。
薛财脸上一红,抓了抓头皮,干巴巴笑了笑:奴才只与爷说,爷千万别告诉奴才的老子娘。奴才前回替爷去海州跑腿的时候。认识了那儿的一个、一个小寡妇,奴才是真喜欢她,就hellip;hellip;嘿嘿。
奴才跟她提过。去海州是为了咱们舅老爷的事儿,她也晓得舅老爷。她男人之前半死不活的时候,全靠舅老爷出药出力才吊了半年多的命,她心里感激着。
这回她见舅老爷家里要出事,赶紧使人给奴才递口信,奴才就来回了。rdquo;
常郁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才去了海州几日,就叫他看对眼了。
薛财一看常郁昀的神色,连连告罪道:奴才这不是稀里糊涂就hellip;hellip;啊呀奴才是真喜欢她,不过天南海北的,奴才这辈子也见不到她几回了,爷就当赏奴才个脸,千万莫与奴才老子娘提起吧。rdquo;
常郁昀一个男人,也不好逮着这等事情不放,便也不多提。
只是他关心江谦那里的状况。
海州知州也是个愚的,前一回常郁昀使人千里迢迢去海州调案卷,但凡他机灵些,都能猜到江谦不是没半点儿靠山的。
世上是有不少秉公办案,做事仔细的官员,但能纵容小舅子如此行事的海州知府,显然不会是那等人。
人看像人,鬼看像鬼,海州知府推己及人,应当能得出,江谦和常郁昀是一路人的结论来,他现在没意识到,显然是个不通透的。
常郁昀不好冒然把手伸到海州去,但江谦这事儿不能不管。他不清楚为何江谦没有来金州传个信儿,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等事情发展了。
薛财有一句话是对的,这等事体等不得,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到时候追悔莫及。
常郁昀背着手思忖了一番,吩咐薛财道:你带几个人手,快马加鞭去海州。若是事情不严重,就劝大舅爷阖家搬来金州,若是那海州知府犯浑,你就报我常家的名号。rdquo;
常家的名号,唬唬这些地方官吏还是够的,海州知府再糊涂,也不会为了小舅子看上的一个小姑娘就把常家楚家一并得罪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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