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信,楚维琳让罗妈妈把小哥儿抱来,看了一眼撅着嘴儿吹泡泡的儿子,她不由就笑了起来:我们哥儿有名字了,琰哥儿。rdquo;
众人一番道喜声,琰哥儿听不懂,只知道四周热闹,啊啊叫唤了两声。就往楚维琳的胸口拱。
知道琰哥儿饿了,楚维琳把他交给罗妈妈。
罗妈妈一面喂琰哥儿,一面道:哥儿胃口好,才两个月大,吃得还真不少。不过白日里吃得多了,夜里就不饿了,睡得踏实。rdquo;
带孩子辛苦。尤其是夜里若要喂奶。对体力是个大考验。
楚维琳没有自己奶孩子,倒是不吃这个苦,但也体谅奶娘们。孩子乖巧好带,大家都轻松。
隔了一日,京里又来了一封信。
楚维琳从常郁昀手中接过信封时,多少有些奇怪。皱着眉头道:怎么又是一封?rdquo;
常郁昀含笑不语,只示意楚维琳自己看。
信封上的字迹很是眼熟。带了几分跳脱和随性,却又不失工整干净,楚维琳怔了怔,惊喜溢上眉梢:语姝!rdquo;
叶语姝亲笔写的信。
楚维琳赶紧拆开。取出信纸,细细读了起来。
叶语姝说,写这封信时她正坐月子。月子里又不能走又不能动的,她实在烦闷。就把炕桌搬上了床,提笔给她写信。
叶语姝生的是个姑娘,因着是头胎,生的格外辛苦,用她自个儿的话说,起初是恨不能把楚维璟抓进来千刀万剐了,后来是只要这小祖宗肯出来,让她跪上三天三夜也乐意,到真的听到了女儿哭声,又一下子什么都忘了,满脑子只有孩子好不好看,健不健康了。
叶语姝写得生动,楚维琳看得忍俊不禁。
算起来,叶语姝的女儿比琰哥儿晚生了七天。
她如今接到了叶语姝的信,大抵京里头,楚家上下也在看着她这里报喜的信儿吧。
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就暖洋洋的。
叶语姝的这个女儿,可谓是万众宠爱,叶家那儿本就宠姑娘,常恒熙送来的姑娘穿的小袄、襁褓,几乎堆满了一个大樟木箱笼,若不是叶家那儿拦着些,她这个外祖母怕是要日日来瞧小外孙女了。
楚家这儿,二房就是他们夫妻两人说了算的,楚维璟当了爹,整日里乐呵呵的,姑娘还是哥儿,在他眼中差别不大,左右这是头一胎,他和叶语姝过一辈子,又不是不生了。
楚维璟不多言,楚家上下也没有哪个会去泼二房冷水的,闻老太太的身子好好坏坏了一年多了,也兴高采烈地给孩子添了喜,更不用说旁的人了。
叶语姝心情极好,信中自然也就满满都是欢喜事。
楚维瑷定了五月里出阁,日子是何氏请人算了又算,才和男方那里商量好的。两家本就沾亲带故的,亲上加亲,在办喜事上一直有商有量的,关系极好。要叶语姝来说,楚维瑷往后嫁过去,定然是不会吃苦了的。
可惜不能去吃喜酒了。rdquo;楚维琳放下信,抬眸与常郁昀道。
眼底里满满都是喜悦和笑容,楚维琳的眸子晶亮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常郁昀低下头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楚维琳一怔,不由眨了眨眼,睫毛轻柔刷过他的薄唇,如猫爪儿挠过了心。
情难自禁,常郁昀把楚维琳拥在怀中,彼此依偎着柔声细语了好一阵,直到外头传来丫鬟们压着声儿说话的声音,楚维琳才推了推常郁昀:怕是来问我们什么时候用晚饭的。rdquo;
常郁昀勾了唇角。
水茯立在帘子外头,抬声道:爷,奶奶,前头有事儿要禀。rdquo;
前头?
楚维琳看了常郁昀一眼,从他怀中出来,理了理衣容,让水茯进来说话。
水茯移步进屋,垂手道:前头来报,说是舅老爷一家赶在关城门前入城了,此时正往府衙来。rdquo;
楚维琳闻言,喜上眉梢,急急道:当真来了?rdquo;
水茯连忙点头。
已经入城了,还能有假吗?我们去迎一迎吧。rdquo;常郁昀过来牵了楚维琳的手。
楚维琳笑着应了,又吩咐水茯道:让厨房里多加几道菜。rdquo;
夫妻两人迎到了门上,远远见两辆马车过来,楚维琳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之前他们算日子,薛财去请江谦一家,便是日赶夜赶的,怕也还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却不知道为何提前到了。
可早到总比晚到好。海州知州如此糊涂,那小舅子又是个色胆包天的人物,早些离开那儿,来到能彼此照应的金州,岂不就是一桩好事?
马车在府衙跟前停下来。
车把式跳下车,摆好了脚踏,打了帘子请里头人下车。
江谦头一个下来。一见楚维琳和常郁昀。笑容里露出几分安心来。
楚维琳福身唤了一声,又见车内女眷衣角摆动,赶忙示意李德安家的上前。
李德安家的抬手扶了江夫人马氏下车。两厢一打照面,马氏上下打量了李德安家的几眼,颤着声儿道:是芜兰吧?一眨眼就二十年了,都老了都老了。rdquo;
马氏进门时。江氏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她和长兄感情好。马氏为了一家和睦,为了让丈夫满意,当年没少巴结小姑子。
年纪相仿,兴趣相投。慢慢的,两人不似姑嫂,倒像是两姐妹了一般。李德安家的跟着江氏,与马氏也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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