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郁昀闻言,浅浅笑了笑,道:也是正好轮到小侯爷落子,若不然,就是我认输了。rdquo;
相视而笑,便收了棋盘,把话题转到了哈芙蓉上头。
楚维琳讲了甘二婆子与甘果儿,说了颜氏,李慕渝听完,请了曾医婆来:粉末都查看过了吗?rdquo;
曾医婆颔首,道:上一回在贺家找到的药粉,药性就很差,这回的这瓶,我也瞧过了,半斤八两,比您带回来的那些差了不是一丁半点,我琢磨着,贺家的这些,是之前试验时的失败品,提炼的精度太差了。rdquo;
若不是精度差,只怕楚维琇早就挺不住了。
可再退一步说,颜氏也不敢用精度太高的,若是楚维琇的症状很明显,贺家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哈芙蓉上去。
还有贺家的那个大夫,他是真的没本事,还是明知是哈芙蓉,还替颜氏瞒着?rdquo;常郁昀问楚维琳道。
楚维琳垂眸,道:我离开贺家时,听说那大夫已经叫大姐夫扣下了,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且叫他去审一审吧。rdquo;
楚维琳没有见过那位大夫,听说是在贺家数年了。这回审问下来,若是没本事,贺家大抵就不留他了,若是故意瞒着hellip;hellip;
迟早会坚持不住咬出颜氏来,到时候,且看一看贺淮卿如何是好吧。
李慕渝说起了刚带回来的一些哈芙蓉:昨儿个夜里,城中一个富商死在大街上。仵作查验之后。是哈芙蓉吸食过度才死了。追查下去之后,发现他在城东养了一个女人,是从旧都那里的馆子里赎出来的。那女人如今也染了哈芙蓉。没个人形了,据她说,这东西是那富商寻来的,她也不晓得来路。rdquo;
常郁昀思忖了一番。道:他弄到的哈芙蓉提炼得极好?怕是与那背后之人很是熟悉了。他死在了街头,叫人抬回了官府验尸。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背后之人一定更加小心。rdquo;说完,他转头看向楚维琳。
楚维琳会意,现在颜氏的那条线。应该会是个突破口了。
接连三日,楚维琳都往贺家去。
楚维琇的精神并不好,曾医婆说。强行脱离哈芙蓉便是这么个过程。
好在楚维琇内心坚定,两个儿子又每日来请安说话。心境上倒不难熬。
姐妹两人商议了几句,楚维琳便又去寻了贺淮卿。
贺淮卿的面色有些发白,眼下发青,似是这几日都没有歇息好,见楚维琳来了,还是打起精神来请她落了座:这几日怎么没有瞧见妹夫?rdquo;
楚维琳捧着茶盏,道:我公爹从前在江南为官多年,与绍城的知州金大人相交甚笃,我们爷这几日都在金大人府中,向他请教为官之道。rdquo;
一听这话,贺淮卿笑容讪讪,道:我听说妹夫去年考核不错的,在为官上头,可见是下了一番心思的。rdquo;
从前在京里,没有为父母官的经验,处事多是纸上谈兵,比不上金大人的阅历和能力,能得金大人几句提点,我们爷也是荣幸之至。rdquo;楚维琳说得一板一眼。
贺淮卿听在耳朵里,心情愈发沉重了。
娶妻娶贤,娶妻也更看重门当户对。
贺淮卿知道,楚维琇除了性子独立些,倔强些之外,算是一个好妻子了,尤其是她的出身门第极好。
贺家是江南的世家,书香传承,胜在底蕴,可要说功名,已经是几代远离官场了,这等条件放在京中,未必能攀得上楚家的贵女。
旧都楚氏的名望,京城楚氏的官位,两家说亲时,楚证赋在江南可谓是呼风唤雨,一张嘴就能定了半边天,若非有名士牵头,保了这门亲事,贺家也不可能从京中迎娶到楚维琇。
十年婚姻,楚证赋回京之后,眼瞅着在江南一带,不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可楚家的姑娘们就是如此争气,一个崇王世子妃已经叫多少人家眼红仰望,贺老太太不止一次说过,若是有机会去京城,让贺淮卿一定要以连襟的身份拜访崇王世子。
京城是没有去成,但另一位连襟来了江南。
常家的地位非普通官宦可比,常郁昀又有一个曾任明州知府的父亲,他在江南站稳了脚跟之后,能够发挥的空间和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这也是贺淮卿会陪着楚维琇去金州拜访的原因。
可事到如今,这曾经让贺淮卿满意的姻亲关系,一下子让他变得左右为难,格外被动了。
常郁昀这几日出入绍城府衙,是真的仅仅和金大人讨教为官之道吗?还是说,已经把哈芙蓉的事情说出去了?
人人都心知肚明,哈芙蓉这种东西,可不是靠一个钱字就能入手的,贺家人不会做这等营生,那贺家之中的哈芙蓉又是从哪里来的?
金大人为绍城之父母官,出了这等事情,若是视若不见,万一爆发出来,乌纱帽就保不住了,他是一定会尽心尽力,恨不能立刻查清楚弄明白的,即便是一时半刻没有方向,也要抓那么一两个小鱼儿做替罪羔羊。
贺家出现了哈芙蓉,若是没有一个好的姿态,这羔羊便是贺家了。
思及此处,贺淮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是迫不及待想让贺家脱身的,偏偏,甘二婆子死了,甘果儿一口咬定是颜家姐妹给了她药粉,颜家姐妹却是哭着闹着推到了颜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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