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她的注意力便又被前面那辆车给抓住了。
朱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位打扮得体的中年女子下了车。
朱因刚想问为什么看这么久,就看见岑晚动作麻利地下了车,没走几步又倒回来冲她挥手:“我晚一点告诉你用不用你来接我!”
朱因点点头,开车上了路,这才从后视镜里看见岑晚在打招呼。
她后知后觉地想,啊,这大概就是岑影后的妈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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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晚走过去跟秦女士和那位男士打了个招呼,秦女士便领着她上了楼,那位男士在她们身后看着,好像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岑晚站在电梯里对她妈妈笑:“人生第二春?”
岑母今天难得穿了套裙,还化了个淡妆,只身一人从一位中年男人的车上下来,对方还如此殷勤,真的很难让人不产生点什么联想。
秦女士难得没有推脱,只是道:“你说是就是吧。”
岑晚靠在电梯里,意味不明的笑。
秦女士问:“晚晚,你不介意吧?”
岑晚看她一眼:“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您自己过得开心就行了,人生第二春什么的,经历一下也挺好。”
秦女士看她不反对,于是得寸进尺道:“那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你看你人都来了。”
“合着我下午来这一趟还打乱了您的约会是不是?”岑晚觉得好笑。
秦女士进了屋,头也不回的对她说:“对了,你张叔还有个侄子,事业有成,正好也单身,我看你们年龄也合适,刚才就让张叔把他叫来跟咱一块儿吃顿饭。”
岑晚一听这个就头大。
她皱起眉头:“等等,秦女士,怎么又扯到相亲这码事儿上来了?您到底是自个儿找对象还是找亲家哪?”
秦女士没所谓的笑笑:“到我这个岁数,找个伴儿无非是搭伙过日子,要是能顺带把你的问题解决了不是更好?”
岑晚只好艰难的解释:“妈,我这才二十五岁,这种事儿哪里有这么急——”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女士截去了话头:“二十五正是最好的时候!这时候找了,认真谈几年再结婚,三十岁之前把小孩生了,不是正好吗?”
在结婚生子成家立业这种问题上,她们对时间的观念永远达不成一致。
岑母见她不说话:“反正今晚就一起吃个饭,随便聊聊而已。”
岑晚沉默片刻,开口道:“妈,您就别给我再安排相亲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岑母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哪儿来的?”
岑晚说:“相亲啊!就上回那沈老师的儿子,您不是可满意了。”
岑母盯着她笑:“还想诓我呢?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虞弈前段时间不是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作为一个男人,消息出来一两天了都不发声——行了你不用多说了,这种男人分了好!”
岑晚:“……”
正坐在自己妈妈家沙发上的虞弈打了个喷嚏。
岑晚哭笑不得:“妈,说真的,虞弈他后来表态了,我跟他也没吹。”
秦女士还是半信半疑:“真的?”
岑晚笃定地点点头:“真的。”
趁着岑母没说话,她又说:“今晚上吃饭,我就当是跟您对象见个面,相亲的事情别提了行吗?以后也别在给我安排相亲了。”
岑母点点头。
临出门去吃饭前,岑母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把人带家里来啊?”
岑晚装作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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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来了一家装修风格极简的饭店,岑母说是沈老师给她介绍的,很好吃。
岑晚刻意坐在了岑母的同侧。
可是这样一来,张叔坐在了岑母对面,她的对面赫然就是那位“相亲对象”。
……更像相亲了。
岑晚拘谨的打了个招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还尽量避开了过多的眼神交流。
不知道其他人吃的怎么样,反正她是食不知味。
虽说在场有两位男士,但其中一名是陪跑,另外一名是长辈,都不好意思让人家付账,岑晚于是借补妆之名买好了单。
四个人往外走的时候,岑母和张叔并肩而行,岑晚装作玩手机,吊在队伍最后。
“相亲对象”忽然来搭话,为了表示礼貌,岑晚只好加快脚步,跟他并肩而行。
在他们走出大门那一刻,岑晚脚步一顿。
虞弈跟在一位可以用雍容华贵来形容的中年女子身后,正往饭店的大门口来。
他们擦肩而过那一瞬,虞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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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弈这边刚吃完饭,转手就给岑晚打了个电话。
他问:“岑影后晚上在干嘛?”
岑晚笑道:“明知故问啊,不是都碰见我了吗?”
虞弈的声音里也带着笑意:“你这个说法不准确,我只是看到你和一位年轻男士并肩从饭店里走出来而已。”
得,兴师问罪来了。
她早该想到的,虞教授或许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
岑晚索性换了个话题:“晚上跟我妈吃饭,我妈想给我安排相亲,我说我有男朋友了。我妈问我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她看看,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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