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高度紧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转角处的凉亭似乎瞥见有一人影。
一开始还以为是下人值夜在凉亭偷偷休息便没多想,却在路过之时突然被叫住了。
“姐!”
哦,这天杀的倒霉弟弟!
暮成雪条件反射的应生回头,见暮成成逐步向自己靠近,便挺直脊背装作若无其事:“成成你怎么在这坐着?”
“我来看看月色。”暮成成指着天上,暮成雪抬头随之看见了被后门种的大树挡住,根本半点都瞧不见的月亮。
呵,孩子长大了,都会开玩笑了?
“姐,你呢?为什么会从后门回来的?”暮成成浅笑问道。
“我,意外。”暮成雪伸手将头上的帽檐拽的更低些。
暮成成这才注意注意到自己姐姐身上的披风似乎并不合身,“这是满江红的?”
暮成雪敷衍着点了点头,因为肚子还在疼,她只想立马回去,“夜深了,你也快些会自己院子吧,外面凉。”
“姐!”暮成成见人要走,连忙出声叫她,手也伸出去抓住了暮成雪的衣服。
松松垮垮的披风帽子,终于是被拽下来了。
冠未束,暮成成甚至看见了暗红色披风下的一抹鹅黄,在黑夜中也分外明显。
“姐,你热不热?”暮成成也没想过会这么突然,说话声音喏喏的像做错了的孩子一般低头问,只是眼睛依旧依旧向上看着那一抹刺眼的黄色。
凭什么?
“不热…”她只是难受,疼得冒汗。
“姐,你里面穿的可是裙子?”暮成成试探着问,是穿给满江红看的…
“你看错了。”暮成雪直接回答,说完强撑着身子转身就走。
暮成成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他都看见了,怎么可能还是错的?
直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暮成雪才放下心来,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刚如果再僵持下去,她就真的撑不住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鸡刚叫了两声她便醒了,其实她这一宿都是半睡半醒。
将思齐唤进屋子,暮成雪指着桌上的那套裙子道:“你找人将桌子上那套衣服洗一洗,送去风花雪月。”
说完还不忘记嘱咐:“洗的时候下手轻一些,我瞧着料子挺薄的,别整坏了。”
思齐愣愣的点头,心里想着自家将军还真是神通广大,二人的进展已经到了可以指定让红姑娘穿什么衣服的地步了吗?
他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将军府生活,也没接触过姑娘家穿的衣服,好奇的伸手拿起裙子,只觉得指尖一片柔软。
果然,跟着将军有肉吃!
他决定到时候亲自去送衣服,说不定还能渐渐秋月姑娘。
想想就激动!
暮成雪见思齐站在原地怀中抱着衣服傻乎乎的小,一脸痴相,顿时觉得心下一片恶寒,忍不住打断道:“让厨房把鸡杀了,我要吃,公的那个。”
“可将军,公鸡是用来打鸣的…”思齐犹豫着提醒,将军府可就那么一只公鸡。
暮成雪懒洋洋躺回床上毫不在意回道:“变为锅中美食它的一生才够圆满。”
闻言思齐只能领命,也没敢提老母鸡汤才是真的美味。
回到长安整个人都懈怠不少,暮成雪身子实在不舒服便向皇帝告了假,皇帝是知道真实情况的,虽然无奈但也同意了。
就这样暮成雪连着三天待在家除了吃就是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等到三日后,月事虽然还没过,但她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胖乎了不少。
“你是想像以后再也拿不起刀吗?”早超后,廖元青忍不住看向暮成雪的脸嫌弃道。
“非也非也!”暮成雪摇头晃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骄傲道,“我这可不是一般的肉,此乃正宗的将军肚是也!”
廖元青不搭理她这一套,翻了个白眼十分嫌弃:“我看你下次上了战场,定会被陈言疏给切成五花三层!”
“你放屁!”暮成雪对他挥着拳头,“就他二十年后都追不上我!不服我们来打一架?”
“打就打!”廖元青平日没有这般冲动,但今日想着打架正好可以帮她减减肥,便顺着答应下来。
二人骑马一前一后来到校场,到了场地暮成雪便招呼着自己的小徒弟们。
“来来来孩儿们!快来看看这是谁来了!”暮成雪鼓着掌笑嘻嘻的冲眼前四人道,“你们元青叔叔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你们快陪着练练,一个一个来,打不过一起上也行!”
廖元青站在后面,只觉得自己又被暮成雪给耍了:“不是说好的我们找个地方来一场吗?”
暮成雪的确是不想一个人来校场待上一整日,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可自己收下的徒弟,跪着也要教好。如今拉上廖元青一起,反正好兄弟就是要一起同甘共苦的!
“你先打赢我的人,最后才能与我比试。”暮成雪用手背拍了拍廖元青的心口,语重心长道,“高手总是最后出场的!”
“感情我是来给你当陪练的?”廖元青可算是听明白了,好气又好笑道。
暮成雪看着他的脸,忽然十分认真的低下头:“元青,我发现我错了。”
廖元青一时被她搞得浑身鸡皮疙瘩,颇为不自在:“陪练就陪练,你别整那些腻歪人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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