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池知道这种事会让小姑娘觉得难堪,但孩子已经有了,断然没有打掉的道理,他更加温柔:“棠儿放心,义父是个开明的人,既是已经有了,就好好生下来,义父等着给孩子当外公。”
此时,白征就靠在月门外的院墙上,仰面望着天际,双眸一瞬也不瞬。
糖糖要和别人生孩子了……
郁棠大吃一惊,她不知道如何会导致这样的误会:“义父!我、我与晋王不曾有过……有过夫妻之实!”
这下,白墨池不淡定了,孩子不是晋王的,还能是谁的?
他轻声又问:“……那、那孩子是……?”
郁棠也不知道怎么了,小脸涨的通红,当即为自己辩解:“义父,棠儿不曾有孕,也不曾与谁……”
她都快说不下去了,这样的误会当真让人无法应对。
到了此刻,白墨池终于深深吐了口浊气,然而,放松之余,竟然还有一点点的小失望。
说实话,他都已经默默的给孩子取好名字了。
好不容易接受了郁棠有孕的事实,现在又获知这一切只是一场乌龙。
不过,白墨池心道:下回再有此事,我也应该能安然接受了。
毕竟已经有了一次心理准备,下回郁棠真的怀上时,也用不着太过悲愤。
院外,白征怔然。
郁棠不是那种扯谎的人。她说没有和赵澈那样……那便是没有。
是他误会赵澈了?
……
当天夜里,太子以“突发癔症”为由,对任何人皆是避而不见。
到了次日,太子被人断了一指的消息才传了出来。
皇后听闻太子是断了手指,而非是其他癔症,这才稍稍放了心。
柳文泽见过炎帝之后,就被皇后召见到宫里问话。
皇后虽是柳文泽的姑母,但柳文泽常年在他国做细作,这还是成年之后的柳文泽第一次给皇后请安。
其实,对柳文泽的相貌,皇后早就已经模糊。
此刻,见年轻男子目光如炬,五官俊美力挺,修长的身段虽然清瘦,但胜在挺拔笔直,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场甚是矜贵。皇后不由得露出满意的微笑。
柳文泽抱拳,恭敬道:“文泽给姑母请安,愿姑母福泽康寿。”
皇后点了点头:“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来人,看座!”
柳文泽是刘氏家族嫡支的嫡长子,将来是要支应起柳家门楣的,一旦他成为柳家家主,身份尊贵不可言喻。
故此,皇后对柳文泽很是看重。
“多谢姑母。”柳文泽落座,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也闭口不提太子昨夜之事。
皇后没有在他脸上看出端倪,她收敛眸中异色,叹道:“文泽,你这次难得回来,日后就不要再离开大梁,你太子表哥还需要你的辅佐。”
柳文泽道:“姑母放心,文泽定当竭力而为。”
扶不起的阿斗,根本没有辅佐的价值。
柳家,以及柳文泽已经对太子不抱希望,再者,柳家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大梁。
皇后倒是没有想到自家人会有异心。更是不曾想到过,她自己也不过只是柳家的一颗棋子。
她挥退了身边宫人,对柳文泽毫无隐瞒,道:“文泽,太子那边,你可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人这般大胆,竟敢对太子下如此重手?”
一国储君被人断了一根手指,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位帝王的身子是残缺的。
即便少了一根手指头也不成!
好在炎帝并未表现出嫌弃。
皇后到了此刻,还以为柳家势大,炎帝不会轻易动了太子。
但断指之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柳文泽这时起身,撩袍跪地,一脸忏悔,道:“姑母,此事与我脱不了干系,文泽任由姑母惩戒!”
皇后蹙眉:“怎么?此事与你也有关?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文泽垂着头,皇后看不清他脸上的异色,只闻他道:“姑母,昨日太子让文泽……掳走了未来的晋王妃,还险些就对晋王妃下手,不过却是被晋王及时制止了,晋王对其未婚妻甚是在意,文泽虽极力护送太子回宫,但只怕……”
“昨夜对太子下手之人,定然是晋王!”
闻言,皇后似乎并不是很吃惊,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虽不吃惊,但盛怒难掩:“岂有此理!晋王也不太把本宫和柳家放在眼里了!就为区区一个女子,他竟如此伤我儿!”
柳文泽的唇角飞快的溢出一抹笑意,但转瞬就归为气愤,道:“姑母,晋王此举,已经是和东宫表明立场。晋王是先太子,他当然容不下表哥。眼下之际,还是想着如何搬倒晋王再说。”
皇后也是这个意思,她愤慨至极,年老色衰的面容有些扭曲:“文泽说得对,当下关键之事,就是对付晋王!”
炎帝并非不忌惮晋王。
只不过碍于晋王兵权,炎帝一时半会还不能动他。
晋王的兵力牵制着大梁与魏国交界之地的魏军,几年前若非是晋王挥军北上,如今的魏军铁骑,已经踏在了大梁国土之上。
要成就柳氏霸业,晋王赵澈必除。
……
三年一度的机关大赛落幕已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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