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看着郁长东, 像是思量了少许,方道:“怎么?将军现在到底在意哪个女儿?你不是为了她不顾郁棠生死么?”
“你……”郁长东无话可说,顿了顿,道:“她不是我女儿!”
陆一鸣唇角一扯,没再多说,“将军带路吧。”
郁长东却挥了挥手,他自己倒是没有直接领着陆一鸣去见郁卿兰,而是让下人领路。
……
见到郁卿兰时,陆一鸣微怔,但眼中异色很快消散,变的冷漠无温。
他站在那里,与郁卿兰之间隔着一方铁栏,“你要见我?”
郁卿兰听到声音,即刻跑了过来,她被郁长东关了数日,但她爱美成性,饶是如此,也保持清丽可人的模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能出去,她就一定有办法东山再起!
“表哥!你终于来了!我让秋蝉找机会出去给你送信,你怎的才来!”
郁卿兰红着眼眶,美眸泫然欲泣,低领装露出白雪傲/然的半片/胸/脯。
陆一鸣的目光如一片死水,毫无波澜,“说,什么事?”
郁卿兰被这清冷的声音彻底打击了。
她其实已经料到陆一鸣变心了。
她只是没想到陆一鸣会这样绝情。
难道她这个白月光在他心中已经毫无地位了么?
郁卿兰知道自己眼下没有机会让陆一鸣回心转意了。
她只能从郁棠身上下手,“表哥将我救出去,我就告诉你如何制止郁棠和晋王的婚事,而且还可以让郁棠对晋王从此死心。”
陆一鸣方才还冷硬无温的脸瞬间有了变化,“你说什么?”
郁卿兰只剩下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陆一鸣突然这么激动,她既欢喜,但又不欢喜。
然而,如今不是和郁棠吃醋的时候,她要先出去。
只有出去了才能有机会翻身。
等她生下了未来帝王,她就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了!
郁卿兰看着此刻陆一鸣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既然在陆一鸣面前煽情已无用,她就在其他方面全力以赴。
道:“表哥,我知道你早就对郁棠情根深种,晋王从中作梗,夺了你的妻。我有办法能制止这场婚事,只要你能将我就出去,我定告之你!”
陆一鸣再也无法平静。
郁棠和赵澈大婚的日子就在眼前,他日日坐立难安,茶饭不思,人就快要到熬不住的境地了。
他不知道这些日子是如何走过来的。
甚至是后知后觉之中才明白,他早就彻底弄丢了郁棠。
再有几天,晋王赵澈就会用大红轿子将郁棠娶回去,她就真的成了别人的妻了。
此刻,又有人告诉他,机会还有,希望也还有。
怎会让他不动容?
处于绝望中的人,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光线,也能唤起他内心极大的渴望。
陆一鸣喉结滚动,声音喑哑,也急切的要命,“你说!你究竟知道什么事,能让郁棠不嫁赵澈?!”
陆一鸣修长有力的人捏住了郁卿兰的肩头,不停摇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郁卿兰讨厌极了所有人都围绕着郁棠转的样子。
明明她刚回来那会,他们还是围绕着自己的转,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郁棠才是众星捧月?!
郁卿兰忍着对郁棠的愤恨,说,“千真万确!表哥,这件事一定会让郁棠彻彻底底离开晋王。只要你将我救出去,我定帮你。毕竟……你和郁棠也是因我之故,才导致了如今的境地,我也不愿看着表哥你懊悔一生。”
陆一鸣眯了眯眼。
他不是一个轻易别人诓骗的人,但……这是唯一的一个机会了。
他紧紧的盯着郁卿兰的脸,半晌方哑声道:“好!”
……
临近婚期,郁棠收到不少京中贵女送来的礼物。
那些以前排挤她的贵女命妇也都提前送了贺礼。
毕竟,郁棠马上就是晋王妃,是炎帝的皇婶,除了宫里的皇太后之外,整个大梁就再也没有比她辈份高的妇人了。
侍月撩了帘子进来,道:“姑娘,晋王府的小……小公子要见您。”
侍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也是才想起来了,晋王府还有一位小公子。是晋王三年前从北燕带回京的,至于他的生母,倒是无人提及过。
郁棠正在画机关图纸,闻言,愕然抬头。
她竟也才想起这桩事……
倒不是她粗心大意,就连晋王的儿子都不知道,只不过那个孩子几乎没有跟着赵澈露过面,而且坊间也没有任何传闻。
郁棠呆了呆,反应了一下,才道:“让他进来吧。”
侍月“哦”了一声,也并未多言。
晋王二十有四了,身边有个儿子也很正常,自家姑娘又是二嫁妇,总不能去质疑王府的小公子。
不多时,侍月领着一个漂亮精致的孩子过来,大约七八岁的光景,双眼炯炯有神,大而明亮,一看见郁棠,就撩袍下跪,“儿子给娘亲请安。”
郁棠:“……”
她又怔住了,忙起身去拉住了赵小七,“……不必多礼。”
按着辈份,她很快的确就是他正经的娘亲了……
郁棠感觉有些微妙,示意侍月去摆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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