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这女子是花妖变的,却不想是如此鲜活可人的模样,又凶又美。
“皇上,还请您……稍稍避让。”郁棠故作镇定,指了指屏风后面。
赵澈看着比自己矮了太多的小女子,他一低头,脸突然靠近,“朕为何要听你的?”
“你、你……”郁棠对赵澈恨之入骨,可她更知要以大局为重。
万一大师兄和赵澈打起来,朝廷的兵马随时可能出动,仅凭定南侯府的这些兵力,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换言之,即便是今晚就杀了赵澈,这天下九州的安稳谁又能维护?
她的大师兄还不没有那样的实力。
郁棠半垂眼眸,不想看赵澈一眼,“皇上想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男人低沉的嗓音就从头顶传来,“朕……要你求朕。”
“你……”郁棠愕然抬头,入眼便是男人不可一世的嚣张。
郁棠的时间不多,大师兄就在账外,时间一长,就会让大师兄察觉到端倪。
其实,按着郁棠内心的真实想法,她真的很想杀了这暴君!
眼下也不知道爹爹的状况究竟如何,前途陌路,她要考虑的太多。
“好,算我求你,请皇上暂且避一避!”郁棠咬牙,压低了声音。
赵澈勉为其难的答应,但迈开大长腿,步入屏风后面之时,他丢下一句,“郁大小姐这样求人的态度可不好,下回重新求朕。”
郁棠握紧了拳头,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了这一步。
看着那暴君藏到屏风后方,她吐了口浊气,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对着营帐外道:“大师兄,你进来吧。”
时下民风开化,但男未婚女未嫁,深更半夜,亦是不便共处一室。
司马惊风进来时,就看见郁棠端坐在一旁,少女眼眸半敛,面颊涨红,虽然郁棠脸上毫无表情,但他亦是立刻生疑,“棠儿,你身边的婢女呢?”
郁棠一凛。
她身边的确有两个身手不错的婢女,但方才她擦身子,吩咐了其中一个去烧水,还有一个……只怕已经遭了赵澈的毒手。
郁棠抬头,佯装的毫无破绽,“大师兄,你是知道我的,当初跟着师傅在山上练武,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方才让她二人去盯着汤水去了。”
眼下情况特殊,郁棠也的确自幼独立,司马惊风便不多想。
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棠儿,明日见那暴君,你切记要小心行事,万不可中了他的奸计,我已连夜在帝王岭附近设下埋伏,一旦暴君前来,定让他插翅难飞!”
郁棠立刻打断了司马惊的话,“大师兄!你……你近日繁忙,不如今晚早些歇下?明日之事,我心中有数。”
赵澈的兵马就在附近,倘若真能将赵澈困在埋伏之中,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饶了那暴君的命,但可以威胁他放了爹爹。
可若是暴君也早有准备呢?
司马惊风拧眉,“棠儿,你到底怎么了?”
郁棠不想让司马惊风说出更多的秘密,尤其是事关宝藏,这是司马家族和定南侯府最后的保命符了。
郁棠莞尔,“大师兄,我真的没事,可能只是有些乏了。”
司马惊风看着他从小呵护的师妹,难免心疼,他伸出手,握住了郁棠的双肩。
师妹太过娇小纤细了,这无疑激发了男人内心强烈的保护/欲,奈何血仇未报,他还不曾表露过自己的心意。
他的声音更柔,“棠儿,让你受苦了。等到事情结束,杀了那暴君,师兄就带你离开,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你遭半点罪。”
郁棠心急如焚,那暴君眼下就在屏风后面藏着呢。
她既怕被赵澈听去了司马家的秘密,又担心大师兄会看出端倪,遂表面极力维持镇定,莞尔一笑,“师兄,棠儿知道你对我好,棠儿等着那一日,那……时辰不早了,棠儿想歇下了。”
司马惊风欲言又止,有些话现在终究是说不出口,如今风雨飘摇,他连最基本的安稳也给不了郁棠。
“棠儿,我……”司马惊风笑了笑,不想给郁棠添负担,从小被他呵护着长大的小师妹,如今已经出落的倾城绝代、文武双全,他既是欣慰,也是惊艳,“那好,我先出去,你早些睡下,但愿能顺利取了暴君首级。”
郁棠手心冒汗,送了司马惊风出去之后,她双腿发软。
明日……明日到底该怎么办?
然而,她根本来不及先考虑明日,今晚的□□烦还不知道如何解决。
须臾,那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已经摘下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亦正亦邪,清隽秀美的脸。
要如何形容这一张脸呢?
其实,郁棠的大师兄---司马惊风便就是一等一的好容色,素有白玉公子之称。
赵澈的脸虽是俊美,甚至容貌还在司马惊风之上。
可是他的容貌极具攻击性,就仿佛是一头驰骋在广袤草原的猎豹,他身姿优雅,但下一刻,就会发出致命的攻击。
随着赵澈的靠近,郁棠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她正要伸手取剑之时,却是猛然之间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根本不是赵澈的对手,即便做抵死的反抗,于她而言一点好处也没有。
男人步步紧逼,那双幽眸的凝视,让郁棠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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