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之所以冷静,是因为他派了恨天去保护幽儿,他相信恨天是不会出错的。
“来揭露真相。”
紫幽走到澜月千泽身旁,轻轻牵起他的手,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肆意地落在乐天身上,“乐天谷主,心虚了?”
乐天稳了稳心神,不可能的!她的计谋不可能失败,她在做垂死挣扎,面色如常,大眼睛眨了眨,“姐姐方才不是和雪祁在外边吗?”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她竟情急之下叫出了雪祁的名字,澜月千泽落到乐天身上的眸光变得十分幽深,但是他却平静得如同早已知道一般,没有愤怒,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失望之色浮上他的眼眸。
“恨天!”紫幽高声唤道,一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一只手中还领着一个已经昏过去的人。
“怎么样?乐天谷主觉得眼熟吗?”紫幽还在笑,只是笑容带着肆意,和残忍。
乐天面色在看见到昏迷中的乐健时,猛地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嘴唇蠕动着发出声音:“我……我不认识他!”
“是吗?”紫幽已经走到了乐天面前,恨天在身后用力地按在乐健穴道上,乐健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
此时他的眼中没有一如既往的邪气,迷蒙中带着恐惧,他眼神往眼前的人扫过去,随后落到乐天身上,惊恐的眼神在接触到乐天时变作了求救,“师姐!救我!”
“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师姐!”乐天被他一叫,面色发白,不住狡辩,身体不住地往后退去。
乐健闻声,面容瞬间扭曲,被恨天拎在手中,张牙舞爪。
“师姐!你明明说了只要我易容成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将这女子搞上了床,你就给我好处。”乐健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乐天在自保,他如何能气得过,便将乐天的计划全盘托出。
澜月千泽神色变得十分可怕,他鹰隼般的眸子望向摇摇欲坠的乐天,眨眼间,只听见乐天凄厉的惨叫声,她的身体如同飘摇的风筝落在地上。
他早已托人去古韵轩查过,他只当乐天嫉妒幽儿,才处处针对她,没想到同为女人,竟然能够做出毁人贞操的可怖行径,这还是小时候那个心思单纯的灵动少女吗?
澜月千泽废了她的灵力,还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他看着乐天的眼神如同看一个陌生的敌人一般,可怖。
他眉头轻轻蹙起,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将他当作一个女人来看待,而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所以,他不曾见识到原来她的感情,因为自己而扭曲的感情,澜月千泽微微阖了阖眼,再睁开时,早已没有了方才的苦楚。
“为什么?泽哥哥……你为什么要娶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娶我?”乐天不甘心,她倒在地上,双手攀在澜月千泽的长衫的下摆,眼中盈满了嫉妒的泪水,她面容扭曲地嘶吼。
“乐天,我一向视你为妹妹,若是如此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我心中,只有幽儿一个。”澜月千泽面无表情,甚至在看见乐天时眼中闪过了明显的厌恶。
澜月千泽款步朝紫幽走来,方才他那句话,让紫幽禁不住怦然心动,这时,澜月千泽勾唇,弧度优美,将紫幽拥在怀里,朝恨天传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澜月千泽没有杀乐天和乐健,而是将两人的灵力废去,逐出了异樊堂。
这一点紫幽有些许不满意,若是当时乐天真的得逞了,那么最后受不住屈辱死的便是紫幽,只是这些话紫幽没有说出口,因为乐天毕竟是澜月千泽的师妹,他念旧情,她也……
只是这天夜里,澜月千泽从异樊堂悄悄潜到丞相府紫幽房中。
“不是说成亲前一个月不能见面吗?”紫幽没好气,屈起手指弹在澜月千泽的额头上。
拥着怀里的人儿,澜月千泽莫名觉得一阵安心,唇角扬起,黑眸中星光闪动,柔声道:“先前因为乐天的事,委屈了我的幽儿了……特意过来请罪。我一直将她当作妹妹,没想到,她对我有那种思想……”
紫幽深深地望着他,浅笑盈盈,虽然先前因为乐天的事有过郁气,现在都化作一霄烟云,随风而去,学着他先前捉弄她的语气,“哪种思想?嗯?”
澜月千泽狭长的眸子半眯着,长指刮了刮紫幽的鼻翼,坏笑道:“就是很龌龊、不纯洁的思想……”
“那我对你有这种思想,也很龌龊,不纯洁咯?”紫幽撅着双唇,轻哼。
澜月千泽一本正经地侧头,挑眉,眸中浮光潋滟,声音沉沉的,“应该是我最不纯洁……”
紫幽佯怒推开他,心脏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轻瞪着他,轻哼道:“我还有一件事要找乐天了解呢……”
澜月千泽微怔,颇为疑惑,“什么事?她现在没了灵力应该还没回到花神谷,我随你一起去吧!”
“她自然没有回到花神谷。”紫幽眼底精芒一现,执起澜月千泽的手,往外跃去。
澜月千泽恍然大悟,随着她出去了。
屋外月光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屋内烛火摇曳。
这几日乐天不敢回花神谷,失去了灵力的她便如同一只废物,她只能隐身在这冀城边上的一家小客栈里,她这些天不断地重新凝聚灵力,想要重新修炼,但是她的身体中的灵力如同被打散了一般,再无法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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