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古月神诸天灭神一战干我何事?为何你这么说?”秋暮问。
“哦,口误,你想象到什么没有?当时的月魔是何等的狂佞霸道。”
秋暮:“……”她有种预感,这魔头似乎晓得她的身世。毕竟她是谁她自己都不清楚,只知糟了天谴变成了无脸怪物落在冥界的忘川河畔……
她有些紧张,暗中蜷起手指,试问着,“你知道我是谁?我跟上古一定有干系对不对,天谴,上古,被我莫名看到的月神宫……难不成我前生是……陌轻尘?”。
浮楼往对方的脑门上一拍,“陌轻尘?这种屎盆子你也敢往自己脑袋上扣。你以前不是很聪明的么,跟那两位蠢仙相处久了怎的变傻了。”
秋暮这才寻回理智,她怎么可能是陌轻尘,陌轻尘已灰飞烟灭,连当年的月神都救不回,再说陌轻尘即便被救回重生了,也和旁人不同,她唯有一魂一魄,当初自己虽然没有脸,但魂魄是完整的。
浮楼塞给她一双筷子,“快吃,否则饭菜都凉了,我们边吃边说。”
秋暮哪里吃得下,直接丢了筷子,“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吧,这样一惊一乍容易积食。”
浮楼倒是往自个儿嘴角夹了一箸鹿肉,细细咽下后才道:“哦,那我直接说重点吧。”
“月魔如何得到诸天神力乃上古的秘密,除了千诀跟我,世上几乎已无人知晓,这个秘密不重要,但有个秘密我想你该晓得。”浮楼又往面前的碟子里夹着五颜六色的素菜,“你已得知月魔是被诸位上神联手才至封印,而当时以月魔的神力那些上神根本不足为惧,即使联手亦非他对手。月魔能被成功封印要拜千诀所赐,因千诀跟他玩阴招,利用两人往日的感情趁对方不备往月魔的酒中下了毒,月魔这才败了。”
秋暮又响起引江边那只梼杌的话。
“千诀神尊,十万年不见了,你活得可安心?”
“千诀,当年你连最好的朋友都可以出卖,更何况我一届小小凶兽。”
秋暮心知无资格评判上古之事,更无立场批驳千诀神尊之过失,所以听了这些,并未开口,只一味沉默。
浮楼放掉筷子,仔细盯着秋暮看,“瞧瞧,虽不开口,但一脸的严肃,不相信我的话还是不想听到任何有损千诀完美形象的事实?”
秋暮掀了掀睫毛,翻了半个白眼。
对方的态度让浮楼有些不满,他指尖托起秋暮的下巴,逼她直视他,“方才我说的话全部属实,无一丝伪造。我想让你知道被六界传成神话的千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和月神乃推心置腹的好友,却再关键时候耍阴招捅刀子,实则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当有一天他发现你对这苍生构成一点点威胁之时不会讲往日的情面,他会毫不犹豫的与你反目,为达目的,无所谓原则底线。”
秋暮打开对方的手,“你说了这么多到底关我何事?千诀究竟是怎样的人又与我有何干系?”
浮楼俯身过去,声音很轻,“提醒你啊傻瓜,以免日后被他伤害。”
秋暮暗自运气,然后拿起筷子横扫一桌美食。
听这魔头说话可真消耗体力,听饿了都。
秋暮被魔尊伺候着吃饱喝足后,见魔尊拉了拉椅子,风姿摇曳的坐在她对面,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秋暮拿眼神质问。
浮楼:“你不会以为我来就是为了给你讲完这个故事吧。”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浮楼摇头,“这并非我来此真意。”
一瞬间,秋暮戒备横生,“然后呢……”她隐隐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果然,浮楼站起身,抖开广袖子原地转了一圈,“你没发现我换衣裳了么?”
秋暮:“……”
“这衣裳好看么?”浮楼又抬起一只袖子瞅了瞅上面的金丝暗纹,“我让魔界的绣娘不眠不休赶制出来的,只为穿给你看。”
秋暮气运丹田,“倘若我说好看,你能马上离开让我好生睡个觉么?”
“不会。那岂不是浪费了这套衣裳。”浮楼一挥手,眼前的餐桌不见了,转而换成个搁全了笔墨纸砚的书台。
他走到书台边铺好宣纸,执笔蘸墨,落笔时又停住,“前不久千诀曾教过你作画是吧,其实我的丹青不比他差,不信我来教你试试。”
“不用不用,不劳烦魔尊大人了。”秋暮苦笑,这变态魔头满肚子花花肠子简直作妖能手。
浮楼端着毛笔走到秋暮跟前,“小心肝,你忘了之前我曾跟你说过什么。”
呵呵。要么直呼他名讳,要么叫他夫君或小心肝。
一句小心肝听得秋暮灵魂直颤,她干笑:“浮楼你不用如此在意细节。”
“这就对了。”浮楼满意一笑,将毛笔塞到对方手里,“既然千诀教过你丹青,能得大神亲授这画技想必不是一般的提升而已,这样吧,你为我做幅画,画得好有赏,画得不好依然有赏。”
秋暮握笔的手一僵,“不画不可以,对吧。”
“你果然了解我。”
“两种赏分别是何?”
“画得令我满意,送你一头坐骑,毕竟你法力太弱了,你身边跟的两蠢仙实力也不怎样,我将我的坐骑小青给你,一来你出行更方便些,二来能护你。小青乃我的坐骑,六界无人不识,众人见了自然不敢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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