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闲人还挺有情趣的嘛。”秋暮听完返魂树的由来,捂捂鼻子又道:“无音深渊里有什么?”
“据说阴阳人住里面,有人下去过当然再也没上来,这坑啊被蜃国人民视为不祥之地,平日都尽量躲着,这也是此处有个难得的潭水却无人烟的原因。”浮楼说完指着眼前的宅院道:“我倒是欣赏箫恨水,大家避之不及的地界他视为宝地,在这盖个房子起名叫小荒院,是个有个性的人。”
在满是沙堡的蜃国盖一个与其格格不入的小宅院,箫恨水为何这么做,秋暮不大理解,斜倪一眼浮楼,“你好像很了解箫恨水。”
“一点点。不过我打算详细了解一下,我很看好那个坏孩子。”
浮楼方说罢,肥爷又指着远处叫唤起来,“前面有卖好吃的,好热闹的样子。”
肥爷心知肚明买吃的需要银子,不敢贸贸然前往,平日擅长摇晃着大尾巴卖萌,眼下尾巴刚接上不敢摇晃,只大眼睛瞅着秋暮,一副求投喂的表情。
秋暮抬眼望去,貌似水潭尽头的沙地上蓦地出现热热闹闹一个市集,往来穿梭的不但有蜃国百姓还有不少外地商客游客,看服饰,五花八门,脖子上挂着铃铛的骆驼缓缓路过,街头商贩成群,一派欣欣向荣。
那里,方才还是一片黄澄澄的沙漠平地。
“那儿好吃的好像很多。”肥爷几乎流了口水,这沙漠里真没什么好吃的,竟是些肉干,不新鲜。
浮楼瞬间打破它的念想,“那不是真的,跟方才我们看到这座院子里的景象一样,是蜃景,蜃景在蜃国很常见,习惯习惯就好。”
“蜃景是什么?”肥爷不甘心的问。
《汉书天文志》里曾记载关于蜃景的描述,一些野史趣闻里也有将蜃景误认“鬼市”的各种传说。
秋暮跟浮楼还在费脑子的想着怎么跟肥爷解释这种奇特而复杂的现象,老虎化繁为简给出个答案,“幻象,假的。”
肥爷调整好心态往月牙潭走去,“假的就是吃不到呗,那潭水是真的,我去瞧瞧里头有鱼没有,闹闹饿了,闹闹要吃烤鱼。”
秋暮走入小慌宅,最终停在干枯的沙枣树下,浮楼走过去,抬手揪下一片半干枯的叶子,“怎么,对箫恨水的事有兴趣了?为夫这里存有箫恨水的一小瓶鲜血,燃了迷藏香不就什么都晓得么。”说着吹走残叶,掌心幻出一只瓷瓶来。
“你怎么有箫恨水的血?”秋暮盯着那只不小的瓷瓶问。
“寒冰地狱都是为夫助他逃出的,要他一丢丢血那叫事。”
秋暮还未答话,小镇长蹉跎着一张脸凑过来,“仙姑啊,燃个香吧,我这等着香灰用呢。”
“别叫我仙姑,我是冥界的。”
“鬼姑啊,燃个香吧,我这等着香灰用呢。”
……秋暮打算去找肥爷捉鱼,哼了一声往外走,路过浮楼时不满道:“我为什么要入迷藏界,其实那迷藏界是很危险的。”
小镇长赶忙追上去,“不是先前答应了我么……”
浮楼一早榨了箫恨水的鲜血,肯定是方便她随时入他的迷藏界,虽然魔头已是幽冥当铺的新当家,但秋暮实在琢磨不透他,就怕他给她挖坑让她跳。
对着屁颠屁颠追上来的小镇长,秋暮解释着,“你是局外人自然不懂,我一旦入了迷藏界,若外面有异动我有可能被困在迷藏界内再也出不来。”
小镇长皱眉踟蹰间,浮楼跟上来,对着秋暮低语道:“有为夫守着,你怕什么,再说万一出现为夫不能掌控的事另你陷在迷藏界内出不来,为夫进去陪着你就是了。”
秋暮瞪了对方一眼,情话说来就来,轻浮!
不多时,秋暮已重新站在返魂树下看肥爷捉鱼。
“到底有没有鱼?好半天了你一条都没捉到。”秋暮低声喊着。
“有的,我看到了,就是不大好逮。”
“眼花了吧。”秋暮小声嘀咕,这里虽有水潭,但毕竟是沙漠。
“确实有鱼,沙漠鱼,就是个头有点小。浮楼在一旁解答。
“魔尊真是博学多才,佩服佩服。”小镇长笑眯眯的拍着马屁。
“话多而已。”秋暮这样评价。
浮楼偏头盯着秋暮看,秋暮心里一慌,不会说了句不中听的话就要找她算账吧。
浮楼刚抬起胳膊。家暴,秋暮瞬间想到这个词。
然而浮楼只是轻轻拔~掉她头上的那只熏炉簪子,“此时夕阳照得这么好,也没有沙尘暴,这红叶绿水的多太平,正适合挖人隐私。既然你不想入箫恨水的迷藏界,那为夫去吧。不过我有点担心以你们两人的道行,若出点事很难对付。”
小镇长瞬间生出危机感,“魔尊别丢下我们啊,沙漠这地界诡异又陌生,我怕呀。”
“怕什么?”浮楼打量着手中别致精巧的簪子问。
“怕阴阳人,怕蜥蜴,怕当地人口中的那个魔鬼箫恨水,怕骆驼,怕沙子……”
秋暮鄙夷的眼神望过去,“你还记得你是头老虎么?”一手夺过浮楼手中的簪子,幻大,妥协道:“血呢,还是我去吧。”
老虎说的对,浮楼一走,以她们两人外带肥爷闹闹的道行若出意外恐怕难保魔头的肉身,即使她们耍个流氓危难关头只顾自保一溜烟跑了,侥幸活下来,但日后很难不被整个魔界追杀更甚至直接来阵沙尘暴将她们卷成人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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