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轻婳挣扎着爬起来,一番洗漱,再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赢溱已经坐在了外头的席子上,手上还抓着几本书,是那日夫子指定叫带的。
见她出来了,那人懒散的抬起眼眸,淡淡道:“醒了?”
这一句话又让她觉得自己睡的晚了,但昨日的确是有些睡的不好,心中老想着他那句威胁的话,以至于他这么问,她倒是第一次给了他脸色看。
董轻婳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去理他,也不行礼。
见她闹小脾气,赢溱倒是勾唇笑了一下。
他多少能猜到她闹了脾气,因为昨个夜里他说完那句话,她就不说话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人现在还在闹别扭。
董轻婳见他还笑,越是烦闷,伸出手把自己的书本抓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刚想起身的时候,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道:“不用早膳?”
瞧瞧,气的人早膳都忘记用了。
董轻婳脸色有些羞赫,她在这闹脾气,那人还关心自己有没有用早膳,她自觉自己可真是心胸狭窄。
董轻婳尴尬的坐下,赢溱倒是没说什么,只叫人布膳,她抬眸望去,今日居然有酸辣粉。
要知道,赢溱可是最不喜欢吃酸辣粉,也不是不喜,而是那味道太辣,他受不了,而他这人一向霸道,他受不了的情况下也不许她吃,所以当董轻婳在这时看见酸辣粉的时候,还是惊讶的不行。
赢溱见她那双眼发光没出息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两个人无声的吃完了早膳。
一道出去的时候,赢溱问了一句:“昨夜睡的不好?”
董轻婳愣了半晌,实话实说:“夜里醒来过一次。”
赢溱穿上鞋袜,站直身子蹙眉问道:“做噩梦了?”
董轻婳“啊”了一声,点头,问道:“你怎的知道?”
赢溱倒是没再说话,双手捧着两个人的书往外走,董轻婳却是觉得昨夜梦见他,却说是噩梦,不由得心虚了,追上去问:“太子殿下怎么知道的?”
赢溱无奈叹息,仿佛看傻童一般的眼神看着她,缓缓道:“因为你殿内的安息香很重,昨夜我记得我没帮你点这么多,今早上味道却还这么浓,想也知道了。”
原来如此。
董轻婳见他心思如此细腻,不由得垂眸笑了下。
赢溱见她这般,不由得耳根红红,不自然的道:“傻。”
两个人都去到太学,却不在一处,临别时,赢溱一边把书本给她一边道:“可多与人交谈,莫要一个人玩耍,知道吗?”
董轻婳敷衍的点头,抓着书本就走了。
小小胖则溜达去了,赢溱无奈的叹息,转身进了甲班,而董轻婳则进了乙班。
倒不是成绩好坏之分,而是乙班全是女子,甲班全是男子。
一进去,乙班显得安静些,个别女子甚至拿出了阵线在绣花,其实这也是老师布置的课业,绣一个荷包。
董轻婳恍惚,自觉忘记了这个难倒她的课业,绣花之类的她是真的不行,曾绣过一次花,被赢溱耻笑的道:“小不点,你这是什么?□□练功吗?”
董轻婳自从那次被打击了之后,对刺绣这一类的课业都没多加功夫,未曾想竟然被她忽略了。
董轻婳慌慌张张的坐在了蒲团上,将自己的小小个小包裹放下了席子旁边,这里的位置是每人一张桌子,一个蒲团,以及一个小木盒子放书本,以及杂物。
刚开学一月有余,乙班里众人还不是很熟悉,所以各在各的位置上坐着,不是温书就是刺绣,但是最后一排的一群女孩子们聚在一处不知在讨论什么,激动的一直挥着手。
董轻婳却是对他们多少有了解,这四个女子可真是胆子大,上课公然的和夫子作对,不听话,奈何家中有点点势力,夫子也不敢吭声。
但是,董轻婳却是最不喜她们的,不为别的,为的就是那日她无意中听见了一句她们在讨论赢溱的话。
她们道:“甲班的那个名唤秦溱的男子可真是好看,像极了画中的翩翩公子。”
“刚在院子口瞧见了他,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真真是性格好。”
董轻婳说不上什么滋味,涩涩的,总觉得不喜她们这么讨论赢溱,话说回来,他们两个隐姓埋名,他唤秦溱,随干娘的姓。
董轻婳不去听也知道她们在后头讨论什么,无非又是赢溱,因为!
赢溱刚刚从这里穿过去,人影在窗外一闪而过,身边还跟着一个真正的翩翩君子,至少对于她来说是的,因为他长得白嫩极了,眼眸弯弯,笑起来唇红齿白,像极了女子,但,他确实是一个男子。
只是每次看见他,董轻婳都觉得他长得实在是...太像女子了,和那霸王赢溱站在一处,倒显得格格不入。
董轻婳回神,赢溱的身影早就不见了,而出去打探消息的那群女子回到了后面的位置上,说着:“小解的时候都这么好看,天啊!”
董轻婳闻言却是惊呆了瞪大了眼,这...太子殿下被人偷看了?
正巧这时响一阵河东狮吼,慕倩大大咧咧的走进来,看见董轻婳于是喊道:“婳婳——额...”她忘了这是在太学,董轻婳的名字可不能随便叫,于是又改口道:“不点!”
不点这个名字一出,乙班里似有若无的发出一阵笑声,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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