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文姨娘心思转了起来,旋即想到什么般,冷冷一笑:“我还在想要怎么对付夏娆,现在好了,一柄最锋利的刀自己就送到我手里来了。”
“文姨娘的意思是,利用四小姐来对付夏姨娘?”丫环惊喜的问。
“何止对付夏姨娘,我还要让夏娆,剜了燕诀的心呢,这样一来,世子之位就是朗儿的,郁儿嫁进来,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
文姨娘说罢,确定周围无人,这才整整衣衫,冷笑着回去了。
夏娆还不知道府里文姨娘正在谋划着一个令所有人的命运都因此而的计划,只瞧着许尧走了,又看夏天真跟刘氏回去了,这才淡淡勾起唇角,跟一侧燕朗道:“小公子,快到午时了,咱们就在这儿用膳吧。”
“倒也行,那咱们就去这边的玲珑楼,如何?”燕朗指着不远处的气派酒楼问道。
“好。不过这会儿都快到饭点了,小公子你先去定个雅间,我瞧着前头有卖枣糕的,我去买一些。”夏娆笑着道。
燕朗不疑有他,立即应着去了。
等他走了,夏娆才闪身进了京兆府旁边的宅子。
张妈妈得知夏娆来府衙时,就早早在屋子里候着了,等夏娆一来,张妈妈就领着两个小厮来给夏娆行了礼。
“回禀主子,这两个人,一个叫小豆,一个叫华章,都是家里头遭了灾流落到京城来的。”张妈妈道。
夏娆想起之前让她找小厮的事儿,这才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是身量不高,但虎头虎脑满眼精明的阿豆,和身材修长,一看就念过些书带着些书卷气的华章,浅笑:“你们今年多大了?”
阿豆看夏娆都看痴了,见她问话,才忙回过神来,行着礼道:“小的今年十六了,以前在庄子里给老爷们跑腿,老爷们都夸我机灵。后来老家遭了灾,我爹娘都在灾病里没了,老爷们嫌弃我命硬,就把我赶出了村子。小的跟着华章哥一起相伴讨饭到京城来,入了京就遇见了张妈妈。”
华章也立即垂下眼眸,敛起脸上的绯红,道:“小的今年已满二十,家里的情况跟阿豆一般。小的曾做过两年账房,也在书屋做过些替人誊抄书本之类的活计,识得几个字。”
夏娆满意极了。
“那现下,有一件事要你们替我想想法子。”
“请主子吩咐。”二人齐声道。
“等到大约年末之时,我要你们替我安排好,避人耳目离开京城的路线。”夏娆虽穿越来这么久,可碍于女子的身份,并不能四处闲逛,打听的消息也有限。燕诀的耳目遍布京城,她想,燕诀若是不肯放她离开,那她只能偷偷溜走了。
华章还在想夏娆这话里蕴含的深意,阿豆已经利落应下了,圆圆的脸上,一双圆圆的眼珠子溜溜发着光:“小的保准给主子安排妥当。”
华章想了想,也跟着应下了。
夏娆满意的打发了他们两下去,这才感激的看着张妈妈:“这段时日辛苦您了。”
张妈妈听着她发自真心的话,心中动容。
“您是主子,这些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张妈妈与我无需太过见外,我的目的想必妈妈也猜到一些,届时,妈妈想要自由身,我会留给妈妈一笔足矣安然度过下半生的银子。若是妈妈愿意跟着我,我也一定不会扔下你们。”夏娆轻声笑道。
张妈妈看了看她,从来不笑的嘴角,终是露出了丝笑意。
夏娆又将药膳方子留给了她,才问她:“之前放出话去,可有夫人们愿意入股咱们铺子的?”
说起这个,张妈妈转身从里间拿了好些的纸来,上面清晰的列着几位夫人们的名字及背景情况。
夏娆瞧见侯夫人喝燕王妃居然都在此列,挑挑眉,将她们两摘到一边,才在里面挑了挑,最后拿出一个名字给张妈妈,笑道:“就这家。”
“尚书令家的谢夫人?”张妈妈问。
“尚书令统管六部,谢夫人是个直脾气,又与京城各位夫人们关系都好,若是有她帮忙,咱们元宝坊不愁生意。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谢夫人兄长,便是如今的户部侍郎,若是有这位户部侍郎的恩情在,要重新办几个户籍就简单多了。”夏娆微笑道。
张妈妈不解:“您还要重新办许多人的户籍吗?”
“嗯。”夏娆应下,起码阿蛮和迎春的都要新办,否则到时就算自己能逃走,她们不一定能逃得过燕诀的天罗地网。
“长生草生长得如何了?”夏娆问。
“奴婢隔两日便去看看,但还未见成熟之相。”张妈妈道。
夏娆有些担心,元宝坊虽能稳定下来,但一个小铺子赚贵妇人们的钱一年破了天约莫也就几万两,其中还要撇去成本以及跟谢夫人的分红,想要迅速扩张,甚至拿出银钱去办其他的事,实在为难。
吩咐好张妈妈的事,夏娆有种身有余粮心不慌的感觉,心底便安定了许多。
等出了府宅,夏娆这才准备去找燕朗。
但刚出门来,就听得前边一片热闹。
“哎哟,可惨了,说是直接从马车里被甩出来,一头栽进了那边的护城河啊。”
“死了吗?”有人问。
方才那一脸八卦的妇人摇摇头:“人没死,就是倒了霉了,那护城河边刚好有一排才砍了的竹子,小国舅是直接从竹子上滚过去的,怕是得休养好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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