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珺儿看向文姨娘,道:“现在就是姨娘像我证明,你不会放过夏娆的好时机。”
文姨娘脸色有些白,平素满腹心机的她,这会儿在燕珺儿面前,竟好似有些怯怕一般。
阿蛮觉得奇怪,可文姨娘却没给她探寻的机会,便寒声吩咐:“大胆奴婢,竟敢妄图收买我,让我的朗儿担下燕诀的罪责,你该当何罪!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话落,原本安静的小院子,立时走出十几个手执木棍的婆子来。
燕珺儿又看了眼文姨娘,文姨娘才咬着牙道:“直接给我就地打死!”
“文姨娘,你杀了奴婢,就以为能栽赃世子爷了吗,未免太天真了吧?”阿蛮的手里已经落下了匕首,可看了眼朝自己看来的燕珺儿,又将匕首收了回去。
阿蛮转身想逃,可门口早已被人堵住了,阿蛮虽会些拳脚,可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就在文姨娘以为阿蛮必然会死在这里之时,王府上空忽然一道黑影掠过,还不等文姨娘跑出来,阿蛮已经被那黑影给带走了。
“是燕诀的人不成!”文姨娘寒声问。
“看来他已经先一步知道我的计划了。”燕珺儿盯着手里的茶盏,淡漠道:“这罪名是推不到三哥身上了,可惜,若是三哥担下这罪名的话,有皇上护着,他不会有事的。但朗儿无功名爵位在身,父王又远在千里,朗儿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说罢,燕珺儿便要走。
文姨娘着急了,她就指望着燕朗能承袭爵位,好让她也过上体面日子,若是燕朗死了,岂不是一切都完了?
还有她的郁儿,清白已毁,除了嫁给燕朗,还能嫁给谁?
“四小姐,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文姨娘忍不住拦她。
“这些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和太后都想帮扶五皇子,可如今五皇子的人悉数被三哥赶尽杀绝了,若是不让三哥吃点小苦,那就只有让父王帮五皇子了。但父王根本不在府中……”
“只要四小姐能帮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文姨娘虽有心机,可困于内宅,根本不知太后真正心意,如今事到临头,她只能相信燕珺儿。
燕珺儿眼底的讽刺淡淡划过,很快便收了起来:“江季虽然死有余辜,可谁让他是五皇子的人呢?我再入宫一趟,请皇后娘娘想想办法,而文姨娘你,要去替我办一件事。”
文姨娘一想到此事居然牵扯到了五皇子,背脊便一阵发寒。
等燕珺儿离开后,一侧的丫环便立即上前劝慰了过来,可文姨娘却转过身,一脚将她踹在了地上。
“狗奴才,昨夜若不是你怂恿,我也不会一时气急,去杀了那江季!”
想起昨晚,文姨娘一阵后悔。
她也是在燕朗打了江季后,才知道江郁居然被江季送到了卫国公床上的。
一想到江郁居然遭了这样的罪,文姨娘如何还忍得住?又正巧自己这侍女说,江季在一个酒馆里头喝酒,文姨娘这才亲自带着人,出去解决了这畜生。
为了避免嫌疑,她还特意把人送到了卫国公府门口,好让人怀疑跟江季狼狈为奸的卫国公,可谁知现场竟然会留下燕朗的随身之物。
那丫环连忙求饶,但文姨娘可不是什么慈悲之人,当即便叫人堵了她的嘴,把她拉下去沉井了。
红缨乖乖的站在一侧,她看着心狠手辣半点情面不留的文姨娘,想着方才燕珺儿那些挑拨离间的话,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竟也看出了端倪来,不过她没有告诉文姨娘,而是悄悄让自己的人传了封信,送到夏娆那儿去了。
“还好我跟去了。”
澜沧江阿蛮放下来,才跟夏娆道:“爷说了,杀江季的另有其人……”
“是文姨娘。”夏娆捣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但她是被人利用了,利用她的人,想让她拖世子爷下水,对吗?”
澜沧见她这么快反应了过来,也松了口气,但因为这次的事情京城各方势力都卷入了进来,这次的风波怕是一时难以平息了。
入夜时分,红缨的消息就送到了夏娆手里。
夏娆匆匆看过以后,便立即叫了澜沧:“立即去告诉世子爷,这次的目标不是他,是燕王爷。”
“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问了,赶紧去,若是迟了就晚了。”夏娆一开始也以为是冲着自己或是燕诀来的,却根本没想过,会是冲着燕王,冲着燕王府来的。
澜沧见她着急,不敢耽搁,立即就出府寻燕诀了。
看着澜沧出去了,夏娆还是不放心,立即叫了别院的其他暗卫,道:“你们立即去一趟京兆府,请聂大人马上带人去燕王府,捉拿文姨娘!”
暗卫们不为所动,他们只听燕诀的吩咐。
夏娆气急:“你们去不去,不去的话,明儿我就让世子爷把你全部阉了卖到小倌馆去!”
暗卫们都是训练有素,打碎了牙齿都能往里吞的,除非实在忍不住。
他们跟死人一般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光,是畏惧的光。
而此时的文姨娘,已经顺利的潜入燕王府的书房,将燕王以前跟别国将领来往的信件,全部从暗格里拿了出来,并盖上了燕王的私人印章。
燕王最宠文姨娘,所以他的私章怎么用,密信藏在何处,她全部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