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诀知道是夏娆使得药,但他仍旧不想把夏娆再卷进这些事里来,只道:“若是实在安插不进去,便罢了,太后不足为惧。”
刘才应下,只等燕诀走了,刘才才敢起身来,朝他离去的方向看了看。
燕世子变得比以前有人情味了,或者说,像个普通人了。
如此也好。
刘才想到这么多年,若是不燕诀处处帮扶自己,他一定这辈子,都无法有机会,亲自为一家七八条性命报仇。
关上宫门之时,刘才抬头看了看天,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住了,但好歹还有些光。
“公公,已经打点好了,今晚的事不会出任何问题。”有人来回话。
刘才嗯了声,才又道:“今儿开始,找个机灵的人,盯住南烟公主和杨嫔娘娘,若是她们再有算计夏姨娘的计划,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回话。”
“是。”
夏娆半夜睡得迷迷糊糊之时,才觉得被子里一凉,而后一个熟悉的怀抱便拥了过来。
她自然的翻过身,钻到他怀里,呢喃道:“爷回了。”
“嗯。”燕诀听着她这迷迷糊糊的话,嘴角抿起,只小心揽着她,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宫里便乱做了一团。
白日里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小国舅许尧,居然被人发现睡在了南烟公主的床上!
这还是皇后娘娘接到消息,亲自去凌南烟床上把人抓住的。
这样的消息,便是宫里有心要瞒,也已经迟了。
夏娆吃过早膳,送燕诀出门去上朝后,就听迎春苦苦压制着八卦的兴奋说了。
“许尧?”夏娆想起那个极度厌女的许尧,眨眨眼,又问迎春:“你确定你没听说?”
若说是曹弋阳那色胚,她倒是更相信些。
但曹弋阳又是个水陆两栖的,又娶妻在先,如果是他,反而麻烦。
但若是许尧这个‘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又是皇亲国戚,皇帝说不定还真的就会答应这桩事。
“姨娘,您点什么头呢?”迎春见夏娆摸着下巴眯着眼睛一脸深沉的样子,忍不住八卦之心,问道。
“我在想,南烟公主这次肯定得下嫁了。”夏娆笑着道。
“会吗?上次传出她跟那慕容太子在御花园……”迎春红着脸说不下去,阿蛮则是淡定道:“光天化日与人偷欢的人,皇后娘娘不一定会同意她嫁入许家。”
“这个时候不是还有太后么?皇后她敢不同意?”夏娆淡定的道。
阿蛮和迎春对视一眼,想起太后那腌臜事,均是打了个寒噤:“这皇宫里的事儿,还真是一脉相承。”
“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坏的也就是她们两比较突出罢了。”夏娆想着端庄大方的柔福,那才是皇室公主该有的样子。
主仆三人八卦好一会儿,澜沧便来了,这次他亲自捧着两个匣子。
夏娆对昨天的事已经心有余悸了,瞧着这盒子,问道:“是什么?”
“爷给姨娘做的衣裳。”澜沧微笑。
“是吗?”阿蛮上前去,打开匣子,就见里面放着两套秋季的长裙,一条是正红色的广袖礼服,另一条则是海棠红的窄袖常服。
阿蛮没认出来,迎春却是一眼就认出那礼服了。
“这是世子妃的裙服,爷如何送给姨娘?”迎春奇怪的问。
澜沧瞧着也一脸疑惑的夏娆,微笑:“方才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已经赐婚南烟公主跟小国舅了,世子爷也已经请奏皇上,册封您为世子妃,今儿开始,您便不是夏姨娘了。”
迎春当即激动到热泪盈眶,阿蛮也惊愕的张了张嘴巴,才齐齐朝夏娆行礼:“奴婢见过世子妃。”
夏娆小嘴抿了抿,悄悄问澜沧:“这事儿会不会太麻烦了?”其实她觉得吧,做姨娘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些聚会什么的她都能推脱了不去。再说了,她便是做个宠妾,都惹来一堆的妒忌,这再成了世子妃……
话音刚落,前头就来人传话,说燕王妃要见她。
夏娆摊手,看吧,麻烦说来就来。
夏娆简单收拾了下,就往落梅院去了。
昨儿燕王妃自秦王府回来后,燕诀什么也没说,夏娆也想着,是不是跟秦王府的事情有关。
但她刚来,就发现燕王妃将屋子里的人都打发了下去,一个人阴沉沉的坐在一角。
“你过来。”燕王妃冷声道。
阿蛮不放心,要跟上,却被燕王妃的人给拦住了。
燕王妃看了阿蛮一眼,冷冷道:“本妃若是今儿非要杀了她,就凭你们两个也拦不住本妃,都去外面候着,谁敢乱闯,乱棍打死!”
燕王妃语气沉沉,看起来昨儿去秦王府的确发什么什么很紧要的事情。
夏娆示意阿蛮迎春都去外面候着,这才上前行了礼。
燕王妃没有立即叫她起来,而是目光复杂的盯着她,半晌,才微微握紧了手心,问她:“诀儿的身世,你是不是知情。”
夏娆心底咯噔一下。
“他并非外室所生,跟王爷根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甚至……甚至……”燕王妃几次张嘴,都没说出那句话来,懊恼的盯着夏娆:“你说话,你到底知道多少,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夏娆听着她这话的语气,似乎并不是在为燕诀的身世而暗自窃喜,或者算计,而是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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