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诀应下。
秦王临走时,只看了眼燕诀,笑道:“燕世子,珺儿今儿约莫已经去了燕王府拜会燕王妃了吧。”
燕诀早知会是如此。
“只要她能入我王府的门。”燕诀回道。
“看来世子爷很自信。”秦王笑燕诀:“可惜燕世子永远不懂,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冒多大的险。想来越姬是从不会为你冒险的,所以燕世子你才会这般低估。”
燕诀见她已经察觉到了越姬,便知秦王此番上山,已经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可那又如何?
为了乱他北燕江山,他隐忍蛰伏几十年。他楚国数十万臣民的亡魂,他父王浑身插满利刃的死在北燕的铁蹄之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此生卸不下的责任!
“看样子,王爷也低估了微臣。”燕诀说罢,便直接驾着马,离开了这树林。
等他走了,南润亦才朝秦王道:“王爷放心,很快,你就会成功了。”
秦王盯着南润亦,至今他的人都没查出南润亦的住所,也至今不知他身边到底跟着多少人,这样一个遮遮掩掩的人,即便他前面几次说中了,秦王也绝不会完全信他。
“那就借南公子吉言了,否则,慕容太子的车马,是到不了藩国了。”秦王冷笑说罢,也径直离去。
南润亦微微一怔,而后无奈的笑起来:“看样子,慕容枭这一世,又要换一种死法了。”
说罢,他才看了眼燕诀离开的方向。
今儿他上山的真正目的,就是他。
太后的花厅里,夏娆几人即便听得到外面皇帝和秦王过来请安的声音,太后也曾让他们进来,更不许屋子里的人出去。
到了午膳时,便使人端了午膳来屋子里一起用膳,甚至下午还允了女眷去内厅小憩。
凌奕到了太后跟前就很紧张,目光一直盯着楼子溪,这让云染很不爽。
等太后进去后,云染才冷冷看着凌奕:“太子殿下今年听闻已经三十又二了吧。”
“是。小郡王倒是清楚。”凌奕察觉到云染的敌意,但并未觉得自己过分,他身为太子,等他登基了,这全天下的东西都是他的,何况一个女人?
云染面色微沉:“微臣自然清楚,太子如此年纪了还只知寻花问柳,京城也是传遍了。”
凌奕面色不大好看,有些恼的看他:“我好歹是你的兄长,你虽是妾生子,可也算是秦王叔的血脉,与我如此说话,半点没有规矩!”
“规矩?”云染风流一笑:“微臣知道规矩的,就怕太子殿下不知道,不过想来下次见到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众多爱妾,微臣与她们戏弄一番,太子殿下就知道了。”
“你混账!”
凌奕气得站起身来,指着云染的手都在发抖。
云染却是不怯,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看着他:“我混账?我可比不上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不但眼里只有女人,心里只有你那下三寸,便是政绩也寥寥,你这样的太子,微臣也只在史书上见过,比如那朝代末的皇帝……”
“你混账……”凌奕气得舌头都打结:“那些都是亡国之君,你怎么能拿本宫与他们相比!”
“太子若不想当亡国之君,那就管好你的眼珠子!”云染眼神一凉,冷冷盯着他:“若是下次再叫我发现你这眼珠子无用,我便挖了出来,也省得浪费!”
云染可不忌惮太子,他要造反,造反成功便杀了这蠢货,造反不成功,就被人杀死,左不过一个死字。
凌奕气得几乎跳脚,可愣是没一句话反驳他。
而此时隔间内,借着端茶之由出来的夏娆和楼子溪,听到云染这番话,均是笑起来。
“看来小郡王的确很在乎你。”夏娆悄悄的道。
楼子溪小脸一红,点着头应下。
只是她不知道,她深爱的夫君,今晚会做些什么。
夏娆看着她,楼子溪察觉到她眼底的叹息,不由问道:“夏姐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子溪,你会后悔吗?”
“后悔嫁给夫君吗?”楼子溪眼睛晶莹亮着:“不会的,永远不会后悔。”
夏娆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浅笑:“若是可以,我会尽量护着你们的。”
楼子溪看着她,重重点头:“我也会帮着夏姐姐,我们是好姐妹,要相互扶持。”
夏娆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即将发生的事,燕诀的立场跟秦王是对立的,注定他们不可能一直保持如今的平衡活下去,总有一方要死的。
夏娆朝屋外看去,厚厚的乌云聚集起来,大雪如鹅毛一般飘飘洒洒,不一会儿,便将外面裹成一片雪白。
如此的宁静,直到夜深。
夏娆睡觉很浅,身边有些许声响,她就听到了。
她微微掀开一条眼缝,瞧见正小心翼翼打晕了楼子溪,打算将她带走的云染,轻轻道:“走后山,那儿有一个不明显的山洞,可以藏人。”
云染没想到她会醒来,而且显然知道要发生什么。
云染看了看她,嘴角微扬:“不愧是我曾经看上的女人。”
夏娆:“……”
“你好自为之。若是此事得胜,我会让父王留你们母子一条生路。”云染微笑。
“一样。”夏娆回答,若是秦王失败,她也会护住楼子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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