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
越姬面色一沉,手一抬,身后便出现十来个黑衣人朝南润亦杀来。
可南润亦却只勾起唇角,由着身边的护卫挡了上去,他则独自转身,缓缓往山上行宫而去。
今日死多少人都无所谓,他一定要带走娆儿。
可南润亦千算万算,占尽一切先机,却从未想过,燕诀也留了后招。
燕诀担心此番兵变失败,会连累夏娆和燕王府,所以早就通知了凌北墨,令他带人走后山燕诀特意留下的缺口上山。
此刻,凌北墨已经快马加鞭,到了行宫。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行宫内外布满了血腥气。
夏娆被凌南烟的人带到了一处幽暗的小房间里,被人泼了水,才终于醒了来。
“好险啊,世子妃,你可不知道,这一次,我差一点就要死了。”凌南烟坐在一侧,身边烧着两个炭火盆子,身上还裹着厚厚的斗篷,嘴唇苍白到干裂。
夏娆一看,便知她寒疾又犯了。
夏娆被绑在柱子上,瞧着凌南烟,道:“你有空在这儿折磨我,不如去找太医开点儿药。”
凌南烟见她还有工夫讽刺自己,气得脸上都泛起潮红:“看来你是知道要面临什么了,那我也实话与你说了,你现在若是写出能解我寒疾的药,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否则……”
凌南烟说罢,身侧便有宫女捧了碗黑乎乎的药来。
只问着味儿,夏娆也知道,是堕胎药。
“我写。”夏娆答。
凌南烟见她这么快就认怂,一点儿也不挣扎,又有几分迟疑了。
夏娆却只跟那端药的宫女道:“去准备笔墨,迟了我的手麻了,可就一时半会儿写不出来了。你看看你们公主,如今寒疾发作还只是初期,再过半个时辰,怕是要到了中期,那个时候可就是痛不欲生了。”
宫女没了主意,连忙看向凌南烟。
凌南烟自己的痛苦,自己自然知道,即便知道夏娆这态度有鬼,也只能道:“还不快去?”
宫女不敢耽搁,立即就去准备笔墨了。
夏娆只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再看凌南烟这态度,也知秦王父子是彻底没戏了,可世子爷呢?
世子爷应该没死,但若是在这儿,也不会让凌南烟把自己带来这儿,所以他应该也被什么事儿绊着了。
“你在想什么?”凌南烟看着沉思的夏娆,感受到了威胁。
“妾身在想,许尧为何要打公主。”夏娆回她。
凌南烟面色一青,立即就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脖子上,还有新婚夜就被喝醉酒的许尧打出来的几条血痕。
夏娆见自己猜中,便继续与她盘桓道:“公主今儿是要杀我吧,不管我写不写出药方,你也不会放过我。”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但你放心,我会留着你,等我的寒疾治愈后,再放你走。”凌南烟微微一笑,而后抬起穿着珍珠绣花鞋的小脚,将面前的一盆炭火直接踢到了夏娆跟前:“但在此之前,你要想保住孩子,我就要先毁了你这张狐媚脸!”
说罢,凌南烟身边的侍女立即上前要来抓夏娆。
炭火烧得通红,如今被踢出来,依旧炙热的厉害,夏娆甚至已经感受到了炭火上的灼热。
宫女过来,粗暴的解开了夏娆的绳子后,便猛地将她往前一推,夏娆一个趔趄,双手不由往前撑去,便直接撑在了那炙热的炭火上。
那宫女却娇俏的噗呲一笑,还跟凌南烟道:“哎呀宫女,瞧奴婢笨手笨脚的,都伺候不好世子妃呢。”
“世子妃大度,不会与你计较的,你再好好伺候着吧。”凌南烟冷冷一笑。
那宫女闻言,立即就阴沉着朝夏娆的头发抓来,打算把她的脸也摁进去。
可就这么一会儿,夏娆竟似不怕疼一般,干脆撑着那炙热的炭,往一侧闪去。
那宫女扑了个空,手上的力气收不住,竟一下子往下栽了来,夏娆再趁机往她的后脑勺一拍,一声尖利的惨叫便顿时划破了夜空!
凌南烟带来的人不多,一个去拿笔墨了,一个如今被她摁着后脑勺在这炭火堆里。
“很好玩吗?”夏娆阴沉的盯着凌南烟,另一只手拔出发簪,发簪中藏着的药粉顿时洒了出来。
凌南烟没想到将她衣裳里的搜干净以后,她发簪里还藏着,还想起身喊人,却发现脑袋已经晕晕沉沉起来。
“夏娆,你敢伤我……是轻视皇族,是诛九族的大罪!”凌南烟半瘫在凳子上,喘息着威胁。
夏娆撇开手下痛快哀嚎的宫女,也顾不上双手的疼,上前便取了凌南烟身上的斗篷捂在了自己被淋湿的身上,才冷冷睨着她:“你有本事就去诛,像你这般,为了男人就要打要杀的公主,我就没瞧得起你过。”
说罢,夏娆卸下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逼她咽下去,才给她合上下巴。
“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种我想要你死,你随时就会死的药,你若是不信,尽管去跟皇上告状试试,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夏娆说完,便拉开了房门准备去找燕诀。
燕诀肯定是出事了,她现在心都在嗓子眼儿了,若是不赶紧去他身边……
可夏娆还未想完,刚出门,太后身边本该晕过去的嬷嬷,已经黑着脸朝夏娆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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