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遂不想了,苏小淮带着陆临渊拜别静衡,离开了屋子,往怀青峰去。
“走!阿临。”苏小淮一把拉过他的手,笑道,“咱们回家吃虾。”
陆临渊一怔,快步跟上。他回握了苏小淮的手,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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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修仙无岁月,八年时间眨眼便过。在苏小淮“满怀爱意”的教育下,陆临渊业已长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是日,苏小淮正慵懒地躺在软榻上小寐,便听那少年走过来的声音。
她睁眼,只见少年星目如渊,肤如冠玉,他微抿着薄唇,唇边扬着极浅的弧度。他身上这件白衣道服很是衬他的禁欲与清冽,苏小淮每每见了,都忍不住想上手去,将他扒个干净……咳咳,为师不尊为师不尊。
陆临渊走近前来,他虽才十五,但身型早已长过了苏小淮。他看了一眼她这柔若无骨的模样,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她的眉眼与唇上划过,神色微黯。
他颔首,声音是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微哑,沙沙的,却很是好听。
只听他道:“师父,该吃饭了。”
苏小淮扬脸明媚一笑,站起身,突地凑去亲他脸颊。
他一僵,还没回过神,便被苏小淮拉住了手,往饭桌去。只听她细软的嗓音道:“阿临真好。”
少年的身子一烫,匆忙低下了头。
……该死!他在想什么?
那明明是……他的师父。
第20章 第二劫(5)
对苏小淮来说,如今的日子可谓是过得再滋润不过。
玉山本就是灵气馥郁的风水宝地,她只消坐着,便可吸食灵力,丝毫不用担心天道折损她的修为。身为性子冷僻的静淮,还有掌门师兄挡在前头,她更不必忧虑那派中的事务。
在这怀青峰上,既有生得极好的阿临陪伴在侧,又有他天天变着花样给她做的饭菜,除了顾虑他年纪尚小还不能采之外,一切都可谓是称心至极!
苏小淮摊手:她可是一点儿也不想走了。
饭桌上,苏小淮夹着烤鸡肉吃得正欢,咀嚼中双颊一鼓一鼓的,眼眸微眯,似乎很是享受。这般入味的吃法,单单是看着,便教人食指大动。
少年手里持着碗筷,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饭上。
他微微低着头,目光抬起,不过是望了片刻,眸子里便有了几分暗色。
八年来与师父同吃同住,他早已谙熟了她散漫恣肆的性子。师父平日里,最喜欢懒懒地躺在那软榻上,时或读读话本,时或闭了眼安然小寐。
若是遇到有弟子上峰来寻,她又很是怕麻烦,常常会端着一副冷傲的姿态,语气疏离,脸上写着大大的“万事与我无关”。可偏偏是这样的她,却一味地对他极好,体贴细致、无微不至。譬如此时——
“阿临,怎么不吃?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期然对上了她的视线,陆临渊心里一跳,垂眸只道:“没事,师父。”
遂动起了筷子。
苏小淮歪了歪脑袋,看着陆临渊抿起了嘴。
她本想着养出一个乖巧听话、能任她为所欲为的孩子,却不料养了八年,这乖巧听话有倒是有了,可不想竟是太过了些。她家阿临向来极为懂事,懂事得过分,无论是病了还是伤了,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硬着,吭也不吭一声。
他越是长大,情绪便越少。小时候亲他,还能见他礼貌性地脸红几下呢,如今大了他便天天绷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让她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苏小淮纳闷,她怎得就养出这样一个闷葫芦呢……
吃完饭,苏小淮捻诀将桌台碗筷清理干净。想着不能让他太累,苏小淮便用术法包揽了除做饭以外全部的家务。
苏小淮刚往椅子上一坐,陆临渊便端了一杯茶送来。水温、茶料、用具,还有这送茶之人,无一不是她最喜欢的。
她心甚悦,遂忍不住兽性大发。陆临渊刚弯腰搁下茶杯,她便一把拉过了他的衣领,亲了上去。
陆临渊一时不防,忙用两手撑住了扶手,差点扑在苏小淮的身上。他恍神,不待他有何反应,只觉脸颊上又被师父亲了一口。
陆临渊:“……”
日日被师父这般突袭,他本已是习惯了二人这般亲昵。只是近来他年纪越长,学到的礼法越多,对男女之别知道的也便越多,遂才明白,平常的师徒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作为一名十五岁的血气方刚的少年,他难免对苏小淮的这般行径意识起来。
就在他走神的空档,苏小淮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更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师父!”陆临渊脸上一热,脑袋里空得不行。他拉开苏小淮的手臂起身,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别开脸,淡道:“师父莫要如此,徒儿已经长大了。”
苏小淮挑眉,心道这孩子才不过十五,哪里大了?怎得老是拿“自己大了大了”来搪塞她!
她忍不住叹息。
八年来,她鲜少带陆临渊出峰,是以他向来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近来他好不容易筑了基,她遂同意放他下山长长见识,本以为这会让他高兴的,却不想反而教他与她生疏了起来……
他以前还会亲回来呢!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可爱了!她不要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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