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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淮:“……”
    那还真是……多谢您的美意。
    ·
    如此,苏小淮便在裕王府中某个隐秘的小院落住了下来,裕王好吃好喝地款待着,连带那随口说说的面首一事都办得好好的。对此,苏小淮……无话可说。
    此间,苏小淮与皇帝搭上了线,用术法跟踪了一下那送信的人,虽找到了皇帝的下落。几番商议与哄诱之下,终是敲定在郊外的一处小亭相见,那里视野开阔,若要埋伏并非易事。但那地点终究还是裕王定下来的,是以苏小淮也没什么顾虑,反正她只要负责把皇帝弄出来就可以了。
    不过数日功夫,一切准备停当。
    是夜,苏小淮坐在案前,思忖片刻,终是铺了白纸,取了毛笔蘸墨,写了“裴景诚”三字,而后便把玉佩的事情完整地给写了下来,只道当年赠玉之事是一个误会,教他将玉佩奉给裕王,更细细解释道此事是她与裕王的买卖。
    自从她从那小庄子跑出来之后,她便没有再见过裴景诚。按他那一两日便要去一次庄子的频繁程度,想来他早已发现她不见了才是。
    他爹不愧是他爹。裕王的保密工作,做得倒是极好的。
    正想着,不料一封信刚刚写完封好,她就被打了脸。
    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苏小淮抬眸望去,难得地愣了一下。裴景诚站在门口,面色沉凝毫无波澜,若不是看到了他那一身玄色劲服与腰间的剑,她还以为他是来这找她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大和谐的……
    “殿下。”那道身影闪到眼前,裴景诚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心滚烫,“臣带殿下回去。”
    明明话中用词谦卑得当,可他的语气却强硬得不容抗拒。
    苏小淮掀了眼皮看他,道:“我不会走。”
    他骤地拧眉,沉下声去:“……若是不走,殿下会死。”
    她心念一动,却是道:“我不怕死。”
    她只怕不能帮他渡过此劫。
    用自己在异界中的一条性命,换他安稳渡劫,这买卖不亏。
    左右她也没少死,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可裴景诚听罢,身子却是一颤,他自嘲地笑道:“殿下当然不怕。”
    可他却是怕极了。
    自她突地消失的那一天起,他又惊又惧,百般打探,遂才知是裕王将她带走了。他不知王爷到底要她何用,更不知他是否已经杀了她。这几日,他浑浑噩噩,硬生生吊着一口气,生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可等他终于找到她时,她却说,她不怕死。
    是了,宋即温已死,大庆将覆,她于这世间毫无牵挂,又为何要活?
    可他,偏偏要她活!
    裴景诚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动作是少有的粗鲁。
    “裴景诚!”
    他置若罔闻。
    苏小淮被他拖着行出两步,心中着急,生怕他搅浑了这渡劫的大好时机。
    她心一定,一把拉过他的领口,吻了上去。
    第87章 第五劫(23)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唇上一温, 裴景诚浑身一震, 缓缓地、毫不自知地松开了他的手, 脑袋一片空白。
    苏小淮揽住他的窄腰,贴身上前, 踮脚咬住了他的嘴巴。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可他却丝毫没有反应,通体僵直。
    苏小淮暗叹, 她大概是亲了一根木头。
    她停下来, 看了他呆傻的表情一眼, 道:“裴景诚, 我——”说着, 话又卡住了。
    苏小淮哂笑,天道便是连到最后都不愿让她说出口么。
    也罢。
    她凝了术法又亲了上去。
    没有什么是一个吻不能解决的,如果有, 就吻两个。
    在她的吮咬之下, 他渐渐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爆炸般冲昏头脑的兴奋与喜悦, 疯狂到理智荡然无存。
    ……她在吻他。
    她竟然在吻他!
    他满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裴景诚不管不顾地抱住她, 掌住了她的后脑,深深地侵了回去。
    她为何会如此对他?她不是恨他么?她不是早已有至深之爱了么……繁杂的问题一涌而上, 可他根本想不明白, 也一点儿也不愿去想。
    他只知道, 她回应了他。
    只消知道这一点, 他便餍足万分。
    半晌,唇舌相离,二人喘息不止。眼前的唇瓣晶莹,面色酡红,眸眼中流转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意绪,他看不清明。他只顾盯着她,生怕眼前的她只是一个梦影,却是看了许久,他欣喜地发现,她仍在。
    “殿下……”他唤她,却是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变得有几分模糊,自己的身体也渐渐似是泄了力气。
    他惊了一下,强撑住精神,看着她的目光变得难以置信,呼吸一滞道:“你……”
    苏小淮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望着他的眼中,有几分难以割舍。
    片刻,裴景诚再也撑不住体中作祟的术法,闭上了眼睛,栽到了苏小淮的怀中。她将他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取了他的佩剑,更为他脱了鞋袜。
    她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陷入睡熟中的那一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原本只是一只普通的狐,偶得机缘,修炼百载有了灵性,成了一只妖狐。父母早已去世,她遂被收入了九尾妖狐一族中,虽说多了不少族人亲友,但大家都来去如风,她到底是从未尝过被人如此记挂的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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