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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厢房处烛火一亮,将媒婆老两口惶惶的身形印在窗纸上。
    她即刻在窃窃哭泣声中加上了凄厉的人语声:“吴――婆――子――”
    窗纸上一个人影便倏地倒了下去。
    她心中痛快,口中却继续哀嚎:“你当年黑了心肝将我说于人当童养媳――还未及笄便有了身孕――最后难产而死――一尸两命――可怜了我那孩儿哇――”
    这话刚说毕,对面院墙处便传来男童的哭嚎声:“阿娘――我疼啊――阿娘――我疼啊――”
    这世间最损阴德的有两种人。
    一种是接生婆,为了些许银两,多少婴童在将将出生便被扼杀。
    一种便是媒婆。为了赚黑心钱,欺瞒两姓,乱点鸳鸯谱,甚至还偷偷摸摸配阴魂,多少无辜儿女的姻缘乃至性命都间接丧失于黑心媒婆之手。
    这吴婆子既然敢上门逼迫她阿娘,背地里定是做了不少缺德之事。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定要胡思乱想。
    芸娘就是要利用媒婆们这些损阴德的过往,好好的惩治惩治她。
    芸娘更用力拉动麻绳,那纸人便随着清风在院中前前后后不停的飘动,黑发长长扬起,血红长舌在胸前摆动。
    她手上动作不停口中继续重复道:“吴婆子――吴婆子――吴婆子――”
    石伢便在另一头啼泣:“阿娘――我疼――阿娘――我疼――”
    终于,厢房门吱呀一声,一人弓着身子端着灯烛,战战兢兢推门而出。
    灯烛下,当院半空中飘着一个长舌鬼,长发飘动将脸面尽数遮挡,长舌鬼凄厉的呼喊:“纳我命来――纳我命来――”
    灯烛应声而落,那人扑通一声便倒在了房台上……
    在回去的路上,芸娘在得意中又有半分遗憾:吴婆子半点没露面,那被吓昏过去的是吴婆子的老伴,她在树上看的真真儿,是长着胡子的。
    她以一个带着遗憾的窃笑对这次行动进行了总结后,又转头十分无奈的对走在她身侧的石伢道:“快快收起你的眼泪,有那么吓人吗?”
    离开吴婆子的宅子极远了,石伢的眼泪还挂在面上。
    他瘪着嘴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我阿婆说,我阿娘当年便是生我时被黑白无常勾了魂去……”
    芸娘心中一时无边柔软,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你阿娘定是已经投了好人家,享福去了……”
    石伢似懂非懂,却也点了点头,跟着芸娘回了家中。
    芸娘只不过睡了两三个时辰,当晨曦投下第一缕阳光时,她已经蹲在吴婆子的宅子对面,被一堆废弃的破瓦遮挡了半边身子,严密注视着那宅子的动向。
    到了辰时,吴婆子终于从门里出来,她一路跟随着过去,发现吴婆子竟是一路躲躲闪闪到了纸活铺子,买了香烛纸钱,回了家便再无动静。
    “哼!竟然还能到处跑动!”她十分气愤。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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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腹黑手段
    到了夜半三更,芸娘便如昨日一般,又带着石伢来到了那媒婆吴婆子的宅子外,出溜上了树。
    几声猫叫后,那纸人便又在院中飘动,芸娘凄厉的童音在院中回荡:“吴婆子――吴婆子――”
    石伢的哭泣声紧随而来:“阿娘――阿娘――”
    凄惨之声如惊雷一般,在一声又一声的鬼叫后,烛光一亮,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吴婆子一手端着灯烛,一手拿着三根点燃的丝线香,从房门中跪爬而出。
    芸娘的声音越加尖锐凄厉:“吴婆子――纳我命来――我小小孩童竟被你骗去替人生儿子――纳我命来――”
    吴婆子直怕的涕泪皆流,身子抖抖嗖嗖如筛糠一般,一边持香低头跪拜,一边连声叫唤:“姑娘,哦不,神仙……老身知道错了……老身下辈子投进畜生道……替你当牛做马……”
    她的身子晃晃歪歪,似是已然要跪不住。
    芸娘倏地一笑,拉动麻绳,叫道:“吴婆子――你看看我――你抬起头看看我――”
    那吴婆子强自咬紧牙关抬起头,只见那白衣鬼倏地停在自己眼前,长舌摆动,仿佛须臾之间那血红的长舌便要卷上她的颈子……
    她胯下一湿,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往前一扑,一头栽到了地上……
    近日里江宁府各个茶铺子生意突然变的极好。
    亲戚朋友们热衷于在茶铺子里相会,互相交流近日的见闻。
    而江宁府平日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姓吴的媒婆,却成了众人口口相传的话题人物。
    将这吴婆子送上话题榜的事件有三件。
    第一件,这位吴婆子家中往日里平平静静,只偶尔与街坊邻居发生些口角,近日里却一连两日闹鬼。据住在她周围的街坊言,在吴婆子家中闹鬼的当夜,他们曾亲眼看到一个白衣裳长舌头的女鬼牵着个小鬼走在街头。
    第二件却与第一件相关。说的是那吴婆子老两口前后两日被女鬼吓的屎尿齐流,衣裳裤子臭不可闻却舍不得丢掉,硬让那洗衣裳的人家给她洗干净了送过去。原本这第二件事无人知晓,因着那婆子吝啬,让人洗屎尿却不加工钱,洗衣工愤愤然,这事情便泄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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