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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娘瞧向黄姐夫:“是也不是?”
    他一扭颈子,决意拼着挨一顿揍,否认到底。
    芸娘便转头问向紫青:“你来说说,他可是花了这许多银钱在你身上?”
    紫青瑟瑟发抖,承认不是,否认更不是。经了上回的教训,再不敢轻易出声,只继续将那不值钱的眼泪淌个不停。
    芸娘便转头继续问黄花:“其余的四十两花在了何处?”
    “这堂屋里的家具是我婆婆逼着要,花了十余两……”
    “我公公去逛私窠子中了旁人的仙人跳,相公逼着我拿出二十两去赎人……”
    “余下的几两,家中平日过活,油米肉菜,用个干净……”
    芸娘听到此处,一边愤恨这家人如水蛭般无耻,一边又对黄花的软弱而恨铁不成钢。
    她咬牙切齿问向对面:“她方才说的可是为真?”
    安静,没有人回答。
    “李阿叔!”芸娘爆喝一声:“打那不要脸的老头,看他承不承认!”
    然李大山不过将将起身,黄姐夫的亲爹便抱头哀呼:“莫打莫打,我承认,有,有这档子事……”
    芸娘重重一拍桌子,正要发作,堂屋帘子一掀,有个人慢悠悠踱了进来:“我以为你能耐有多大,原来只会拍桌子瞪眼!”
    苏陌白眼睛一亮,忙起身唤道:“师兄,你怎地知道此处?”
    殷人离往外间偏一偏头:“你那枣红马快将墙踢塌了,整个江宁都听得到,你竟然听不见?”
    苏陌白竖起耳朵听,果然院外传来咚咚咚的踢踏声,忙忙从门里出去安抚马儿。
    殷人离再踱了两步,伸手将柳香君身侧匾额上的绸布挑开:“拿这物有何用?他们识字吗?谁人能认的出这是圣上笔迹?”
    转身往苏陌白此前坐着的方凳上一坐,翘起了腿,啧啧两声:“提那些二品官有何用?哪怕官印放在人前,也要有人识得那是官印。”
    他摇一摇头:“对牛弹琴,真是暴殄天物。”
    第134章 画押(一更)
    殷人离往李大山处看去:“本公子瞧来瞧去,也就你的法子有用些。揍,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揍,都有本公子为你担着。”
    可他又一摇头:“可你方才不该打女人。”他指一指墙角的紫青:“她既是银子买的,转手卖了便是,哪里用的到那般复杂。”
    芸娘看他多数只会吐槽,狠狠瞪着他,压低声音道:“那你说,余下的银子怎么办?我们将这屋里卖空,你兜着?”
    殷人离又叹了口气,对着她摇摇头:“你这点道行,过去几年竟也能混出些成绩,真乃奇迹也!”
    他出声道:“大户人家,要治一个人的罪,请出族长便可。不过我瞧着江宁这场洪水里不知死了多少族长,此番只怕已无族长出来约束这家人。”
    芸娘点点头。
    黄姐夫一家原本就是外来人口,哪里有什么族长,在江宁连亲戚也没几个。也就那仅有的一两个亲戚也在这场洪水里丧命,而黄姐夫一家人倒是乎乎活了下来,真是气人。
    殷人离续道:“族规拿无赖没有办法,更何况还是一家子无赖。余下的还有一项律法。大晏有一项律法,凡抢占妇人嫁妆者,刑一年。可我瞧着你们也没证明嫁妆银子的证据。”
    他从腰间抽出纸扇。
    芸娘便气不打一处来。
    此情此景下,他竟又想着附庸风雅扇什么扇子?秋日不热了好吗?
    然而殷人离并未急着扇扇子,他转头对李大山道:“先去关了门,免的他们跑。”随之,从扇柄中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刀柄处只用薄薄玉石包了,并不比刀刃厚上多少。
    他一只手摸了摸刀刃,声音毫无半分戾气,反而十分孤清:“我这个官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随意砍人脑袋还不行,可割些下水,还是够了的。”
    他抬头往对面惊呆了的几人面上瞧过,向李大山道:“便先从这汉子开始吧。你将他按稳些,免得他挣扎,莫让血水将我衣袍弄脏,我还要麻烦回去换衣……”
    黄姐夫一瞬间从凳上跳起,明明知道屋门已关,却依然往屋门处窜去,企图夺门而逃。
    李大山只一伸手便将他抱在了怀里,几下便将他压在地上的一动不动。
    屋里顿时哭声连天。他原本晕了的阿娘一瞬间弹起身,同他阿爹一起扑过去要救儿子。
    柳香君已是热血沸腾的跳起身,合身扑过去压住当娘的,当先给了这老妪一个耳光,回身朝黄花呼喊道:“黄家丫头,我先帮你出气!”紧接着又是一个耳光:“老娼妇,我让你打人嫁妆主意,我让你装晕!”只打的那老妪眼冒金星。
    而那老汉则被制服的更快。芸娘不过是一瞬间踢到倒了长条板凳,便将老汉绊了狗吃屎,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李氏皱了皱眉,内心又觉着有些舒爽,却也不敢瞧那些场面,便暂且躲出了院子。
    殷人离站在黄姐夫身旁,一把抓住他的发髻一提,自言自语道:“是先割耳朵呢还是先割手指?抑或是割脚趾?”
    他拍了拍黄姐夫的脸:“你说呢?你选耳朵还是选指头?”
    黄姐夫抖了两抖,挣脱不得,闭紧嘴不敢多言。
    殷人离便点点头:“你既然不选,我只得将耳朵和手指、脚趾都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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