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破锅配烂盖,虎豹配豺狼,这两人才是天生一对的绝配啊,”灼羽曾是顾允檀的近卫,也算是见惯了王公贵族,设计一个亲王,在她看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甚至极为支持钟意以牙还牙。她道:“但凭姑娘吩咐。”
钟意玩笑道:“你就不怕我思虑不周,出了什么岔子?”
“姑娘思虑周全,自然不会出岔子,”灼羽道:“再者说了,就算出了什么岔子,自有咱们王爷帮您担着。”
“这种事就不必告诉燕王殿下了,”钟意不知道顾允檀跟灼羽是怎么交代的,她隐约觉得顾允檀待自己是不一样的,不过他脾气时好时坏还时常发疯,钟意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顾允檀心中的分量究竟能占几分,而且在钟意的心中,恐怕还是不想将自己的阴暗面展示给顾允檀看的。
钟意和灼羽细语几句,安排好一切,这才回到席上。席间,温琼暄正与诸人敬酒,只见一名小厮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温琼暄随意找了个借口,跟着那名小厮离了席。
“王爷进去稍等片刻,我家侯爷稍后就到,”那小厮恭敬行礼,温琼暄瞧他又是钟洵身边的熟人,不疑有他,大步迈了进去,等他合上了门,那小厮紧张的冷汗直冒,慌忙找灼羽要解药。
“一颗黄豆而已,要的哪门子解药,”灼羽威胁道:“不过,今天的事你敢说出去,我就让你尝尝穿肠剧毒的滋味!”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那小厮见灼羽没有要处置他的意思,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屋舍内,温琼暄先是被里面不正常的香气冲的头脑发昏,等他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意识已经不大清楚了,只觉全身烧的厉害,口干舌燥,他想撑着桌子站起来,可那香的效用太过霸道,最终只无力的软倒在地上。
而另一面,钟宁算计着夏欢应该安排的差不多了,假装失手将清酒洒在钟意身上,忙装作无辜的样子,道:“这可怎么是好啊,不若我带姐姐下去换身衣裳?”
钟意定定的瞧了她片刻,方道:“好啊。”
钟宁将钟意带到了屋舍门口,刚想诱哄她自己进去,背后一股大力袭来,竟是直接被人踹了进去。顾允檀极为嫌弃的将脚在地上踩了踩,顺便关上了门。
钟意吃惊的望向他,“王爷怎么来了?”
“都一刻钟不见你人影了,谁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万一你要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呢,”顾允檀站在门外都被香味呛的直打喷嚏,他一手捂着钟意的鼻子一手揽着她的腰,道:“走。”
钟意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人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嘴上太犟,在燕王殿下心里,说两句实话哄哄人恐怕比登天还难。
顾允檀带着她来到一处厢房,翻箱倒柜勉强找出一套合适的衣服,示意她将酒水沾湿的衣服换下来,“这庄子空置的时间久了,没怎么置备这些东西,你先凑合着穿。”
“燕王殿下,”钟意捧着衣服,思虑再三还是将心中的顾虑问出了口,“今天的事仅仅是一个开始,日后我怕是会做更多让人看不惯的事,我并非良善之人,这样的钟意,王爷还能接受吗?”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上是良善?被人欺负了还要宽宏大量笑泯恩仇吗?我告诉你,那不是良善,那是傻子,被人欺负了就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让她长足了记性,这才是正理!”顾允檀简直想不明白了,自己也不是善茬啊,钟意跟在自己身边耳濡目染了这么久,自己的行事作风怎么就半点没学到呢?这年头细作的选拔标准就这么低吗?
他担心自己再跟她纠结下去自己先会被气疯,直接了当道:“你管别人看不看的惯呢,我看的惯不就行了。”
钟意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因着这一句话就被安抚了下来。重来一世,她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看法,却不能不顾及顾允檀的感受。
“行了,赶紧把衣服换了,免得待会儿着凉,别以为我是在关心你啊,我是担心你病了会过病气给我,”顾允檀叮嘱几句,转身而出,顺便帮她带上了门。
钟意捧着衣服微微一笑,怕自己出事特意跟过来看看,担心自己着凉还专门给自己找了衣服,顾允檀,还敢说你不是关心我?
宴席上,李思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假装不经意道:“意姑娘不是下去换衣服了吗?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叶芙不知道这人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最迫不及待想要看钟意出事的,就要属叶芙了,她连忙接话道:“我家侯爷最疼的就是意姐了,这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公主殿下可否容许臣妇出去找找?”
在场众人谁不知道靖明侯府那档子家事,说钟洵最疼钟意,也亏得叶芙张的开口,嘴上担心别人出事,可是神色之间全无担忧,想来必是别有所图。左右这些个人都无事,出去找个乐子倒也不错,谁知道这叶芙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算计她这个便宜女儿呢?
不知谁开口道:“不若咱们出去随意走走,说不定就找到这孩子了呢?”
众人纷纷附和,懿德长公主倒也不好推脱,一方面悄悄安排人去找钟意,一方面应承下来,带着众人在园子里随意走走。
李思瑶根本就无心赏景,随着众人走了没多久,就借口乏累,提议大家去不远处的屋舍歇歇脚。叶芙心下也明白了,想来就是这里面有猫|腻,连忙帮腔说话,带着众人来到了屋舍前,可这刚到门前,就被里面传出的一阵阵暧|昧声响惊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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