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四月,哪来的西瓜,这西瓜肯定是祖传的,不能吃。”穆铁摇头说。
而且,他对叶向东的事情了如指掌,也知道叶向东是来干啥的,现在看哈沙一家,就有一种,怎么看他们是坏人的感觉。
“哈沙奶奶笑的很怪异,说不定西瓜里放了毒呢?硝酸、碳酸铜,哪一种都能害死我们。”这家伙说。
苏湘玉也怕那个西瓜放太久,吃了要拉肚子不敢吃。
而且哈沙毕竟年纪大了,用来擦勺子的那块抹布,那形状像是一条烂了的太脏了。
所以,哈沙奶奶虽然一直在谦让,但几个人就是不吃。
穆铁还是孩子,听见外面一阵咩咩的声音,知道是羊回栏了,立刻就去看羊了。
“吃啊,苏场长,这个西瓜都存两年了,我一直没舍得吃,今天,必须让你吃掉它。”哈沙说。
还真是祖传的西瓜,她这么说苏湘玉更不敢吃了。但是不吃吧,老奶奶留在旁边坐着呢,怎么办?
不过就在这时,叶向东把西瓜抱了过去,挖了一大勺出来就放嘴里了:“香,真香。”他还笑着说。
好吧,苏湘玉觉得,自己这辈子是不会和叶向东接吻的。
“哈沙奶奶,您家拉提呢,晚上回来吗?”叶向东吃着西瓜问哈沙。
哈沙笑眯眯的说:“我们早就分家啦,拉提最近在转场,住的地儿离这儿大概两里远,你要去,开这你的铁家伙去就行。”
巴特进来说:“他最近认识一个北京来的教授,两人关系特别好,我还想今晚去跟他们聊天呢,结果他们说要出去办事儿,毡包里没人,我心里难过,教授出门带拉提不带我。”
北京来的教授就是韩慎。
叶向东盯韩慎也有一段时间了。
只能说,要真的秘密工厂会有爆.炸事故,那么,这两人就必定是嫌疑人。
“好孩子,吃的真干净。”哈沙看着叶向东吃过的西瓜说。
半个瓜,他掏着吃了一半,边缘掏的整整齐齐,一点都不妨碍别人再吃。
不嫌弃老人,不在做客是挑三拣四,这就是家教和修养,苏湘玉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哪怕活了三次,都赶不上叶向东的皮毛。
转眼就该吃饭了,烤的兔子肉,在吃之前,叶向东趁着哈沙起身端肉的功夫,就把那块脏兮兮的抹布远远的,给放到了炉子后面,然后才把孩子叫进来吃饭。
孩子看的其实都是大人,叶向东吃的很香,穆铁也就吃的很香,不会挑三拣四。
吃完饭,叶向东起来,说自己准备出去走走,苏湘玉估计他是要去看看拉提和韩慎俩人在干啥。
而她呢,说好了是下来做政治工作的,就拿了分报纸,给哈沙奶奶和她儿媳妇读了起来。
穆铁又跑到外面去了,苏湘玉于是继续给哈沙读着报纸。
但就在这时,穆铁突然跑进来了,摇着苏湘玉的手臂说:“獒狗,苏阿姨,我见着獒狗啦,还是乌兰农场姚元清养的!”
獒狗基本上没有野的,都是人为给他们配种才生出来的,特别凶悍,还听话的一种狗。
姚元清,那不冯明媚丈夫?
“哈沙奶奶,您见过獒狗吗?”苏湘玉说。
哈沙没说话,正在添煤的巴特说:“见过,狼狗和藏獒杂交的嘛,最近咱们场的马干部家来了个人,就带了几只,咬的我们牧场的牧羊犬都不敢出门。”
这么说,还真的有獒狗?
苏湘玉跟着穆铁从哈沙家出来,走了几步,并没有看见獒狗,只看到几个狗爪印子。
小坏蛋穆铁在一瞬间就化身为小侦探了,扑到雪地上,对着几个狗爪印子闻了闻,说:“上面有硫磺和硝酸的味道,我干爹很可能找错目标啦,要犯罪的人应该是乌兰牧场来的,冯明艳的丈夫姚元清。”
边城那么大,察哈和额尔县之间隔着将近300公立路程,而冯明艳的丈夫姚元清跑这么远来破坏一个秘密工厂,这犯罪动机听起来也不能成立啊。
不过,苏湘玉还是打算相信穆铁,毕竟这小子平时不靠谱,但是他看问题可比一般大人深多了。
俩人正看着脚印呢,没想到居然还真就碰上姚元清了,但是他身边并没有獒狗。
“这不小苏,你在这儿干啥?”姚元清说。
苏湘玉手里还拿着报纸,于是笑着说:“下牧场,做文化宣传,您呢,姚队长,您怎么在这里?”
姚元清说:“这里有个姓马的,想配条獒狗来养,我的獒狗品种纯,又正是配种的时候,所以来给他配几只。”
见了穆铁,这人还摸了摸他的脑瓜子:“这孩子最近长高了不少啊,在我们农场的时候那是真瘦!”
姚元清说完就要走了。
苏湘玉却说:“正好我也来了,去马干部家坐坐吧。”
姚元清也不拒绝,于是苏湘玉和穆铁就又到了马家。
藏獒那种东西样子是很吓人的,但是至少脑袋圆圆的,还有点萌样。
獒狗就不同了,头尖,毛杂,犬牙交错,看得出来的凶狠。
有陌生人来,它们同时叫起来,苏湘玉真的有一种,要不是姚元清喊着狗,自己早晚会被撕碎的感觉。
马干部只是大家称呼他为干部,就是牧场一个小管理员,管牧场里的畜牲繁育的,见了苏湘玉就来握手,握着都不肯松开:“苏场长,您要来早说一声啊,我给您打点野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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