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按理来说,应该只有叶向东带着苏湘玉和穆铁俩搭飞机才对,但是飞机迟迟不起飞,苏湘玉就有点着急了。
“我才烫过的头发都给压乱了,还有,上飞机之前我可是喝过水的,这五个小时你让我怎么憋到首都去?”苏湘玉见飞机还不起飞,抱怨说。
穆铁坐在中间,毕竟已经是凌晨五点,早都已经睡着了。
叶向东却突然说:“第一个问题,我的经济犯罪严重吗,牵扯到的金额到底有多大?”
他这是在问上辈子的问题,显然,他自己也知道,只要推动严打,他的经济犯罪问题就是绕不开的。
“据媒体爆出来的,应该在三千万左右。”苏湘玉说。
“好,第二个问题,这事儿跟那个身材大概跟我一样高,样子长的有点像我,但是很不体贴你,还戴眼镜的男人有关系吗?”叶向东又说。
这不摆明着,他说的就是韩慎?
“我不认识什么戴着眼镜,还长的跟你差不多的男人,叶向东,谁长的像你啊,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有话你就直说,好不好?”苏湘玉故意说。
她明白了,叶向东已经猜出韩慎来了,但是不肯明说,想逼她自己说出来?
机舱的门似乎又被人打开了,有人进来了,副机长正在大声的跟对方说着安全须知。
苏湘玉和叶向东都戴着头盔,因为中间还有个孩子,他说话声音当然就很大。
“别开玩笑了苏湘玉,有那么个男人,长的挺像我,但是大男子主义,做事没什么底线,急了总喜欢摔眼镜,就那个人,我只问你,我的犯罪问题跟他有没有关系!”叶向东大声说话的时候,来人进机舱了。
苏湘玉都来不及捂他的嘴巴,就见韩慎穿着夹克衫走了进来。
“东子又在污蔑我?”他大概只听到个皮毛,皱着眉头就来了一句。
叶向东突然就顿住了,抬头看看韩慎,侧首再看看苏湘玉,穆铁在中间已经在打呼噜了。
苏湘玉望着叶向东仿佛踩了一坨狗屎又不知道该怎么擦的样子,顿时低头也笑了起来。
韩慎坐到了对面,系好安全带,叨了个手电筒在嘴里,从公文包里掏了文件出来,抬头先说:“向东,把那孩子的嘴捂上,让他不要打扰我,我一点到上面汇报粮库的工作,现在必须再把思路顺一遍。”
穆铁仰着脸,流着口水正在打呼噜,本来飞机里就够吵的,再有穆铁的呼噜声,确实要影响韩慎的工作。
苏湘玉咬着牙齿,但又忍不住笑:“你要说是他,我也不反对,但我坚持我上辈子嫁的人就是你!”
叶向东低头很久,大概把痛苦和崩溃自己给消化掉了,抬头再问:“那,我的经济罪,跟他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并不了解他。”苏湘玉说的是实话啊,她到死的时侯,自认并不了解韩慎。
但在叶向东听来,这就属于推脱,或者说苏湘玉在有意替韩慎隐瞒什么了。
偏偏他那个幺舅,三十上下,风头梳的一丝不苟,夹克妥妥贴贴,腕表还是劳力士,金边眼镜一戴,潇洒又帅气,叶向东多看一眼,就觉得,但凡是姑娘们,肯定都喜欢他那种男人。
“你了不了解他并不重要。苏湘玉,我会让你了解我的,从各个方面,就比如,床上!”叶向东斜勾了一下嘴角:“就今天晚上吧,我必须让你好好了解我一下!”
“不还没一个月?你居然敢再让我吸你的阳气?”苏湘玉不止吃惊,而且是真有点怕,主要他年轻,体力好,时间上没节制。
“狗屁的吸阳气,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分明是我吸了你的阳气,好不好?”叶向东摘了头盔湊过来,指着自己的眼眼说:“你好好看看,是你精神,还是我精神。”
他只穿一套朴素的军装,板寸一根根的竖着,两只眼睛里还有顽皮,笑起来带着点倔,还跟个大男孩儿似的,一眼不眨的望着苏湘玉,伸手从她的安全服上扯了个听诊头出来,再从自己的耳朵里摘下听诊器,摇着听诊器的头子说:“我一直在听你的心跳,小仙女儿,除了你说我犯了三千万的事属实,剩下的全是撒谎!”
这家伙,审犯人了他这是。居然给她放了个听诊器?
“那么,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是不是到死都没再见过我爸?”
这个贼兮兮的家伙,脑子简直好使的让人咂舌头,好吧,苏湘玉又累又困,而且韩慎就在对面,她暂时就不跟这家伙计较了。
不过第三个问题苏湘玉能确定回答:“确实,你应该后半生都没回过北京,也没再见过你爸。我要睡觉了,你要还敢叽叽歪歪问个不停,我此刻就坐到对面去,然后告诉韩慎,你怀疑我爱他爱到无法自拔,还想把我送给他,到时候我再给他展示一下我是怎么变东西的,我肯定他会如获至宝?”
“睡吧,马上就到北京了。”叶向东咬牙切齿的说。
他确实给气到了,气的头脑发昏,但还无可奈何!
飞机剧烈的颠簸着,引擎声巨大无比,起落的时候连人的胃都能抖出来,而这样的起落,中途总共经历了三次,直到第二天早晨的上午五点,飞机才到首都的军用机场。
韩慎忙着要去办事,不过下飞机的时候还是特意多等了一会儿,那意思,显然是准备把叶向东全家也给一起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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