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东于是把皮带一抽,坐到床沿上了。
外面的穆铁还在不懈的撞着门,小南和小西俩也在低声说着:“哥,穆铁的鼻子真的破啦,在流鼻血。”
穆铁简直得寸进尺,直接开始嚎啦:“啊,不行,不行啦,我要死啦,我现在就要死啦。”
不过就在这时,苏湘玉吼了一声:“穆铁,把你爷爷的红墨书给我放回书房去,然后自己躺回去睡觉。你自己打自己,还赖皮到陈铜的身上,就是想把他赶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现在不回去睡觉,从明天开始,我带陈铜回边城,把你丢在福利院。”
这一声出来,穆铁厉害就安静了。
那简直叫个:安静如鸡。
上了床,叶向东还点摸不着头脑呢:“你的意思是,陈铜压根没打人,是穆铁一直在自己打自己?”
“那家伙贼着呢,本来就不想要陈铜,当然得想办法离间陈铜。陈铜一新来的,不被他打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打他?“苏湘玉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得,我刚吃了东西,得刷个牙再睡,你先睡吧。”
叶向东本来想直接把苏湘玉给摁在床上的,但转念一想,要是外面那俩小鬼闹起来,苏湘玉生气了甩摊子,但还真治不住两个男孩,只能作罢。
得,明天一早还得总空汇报工作呢,叶向东得捋一捋,该怎么跟领导们汇报他当时开枪的情况。
叶向东之所以能直接从公安局出来,还是韩慎捣的鬼。
他把陈贵祥搞成间谍,而公安彻查之下,发现那家伙确实有很多不清白的过往,给陈贵祥定性了间谍罪,叶向东也就开枪无罪了。
牢应该不用坐,但大过要记,处分要受,这是必须的。
而叶老呢,因为冯明艳,这回估计是真的得从实权岗位上退下来喽。
这不,老爷子一直加班到凌晨三点才回来,早晨只睡到六点,起来之后,准备给自己弄点早饭吃了就去上班。
他们这种老一辈的革命家,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值得人敬佩的。
就比如说,保姆,司机,那都是政府派给他的,但他一般情况下,能不麻烦这些人,就不麻烦这些人,司机每天送他回来,走的时候他都要跟人家说声谢谢,从不间断。
要在平常,老爷子就到食堂自己打油条吃了。
但那不昨天冯明艳被抓去调查了嘛,而一般情况下,大清早的,机关食堂里全是些同辈的,比他老一点的老爷子们,见了面肯定要问他情况,而他呢,已经准备好因为冯明艳的关系而内退,当然也懒得跟大家提这事儿,就准备给自己冲一杯奶粉。
保姆还在睡觉,他又不好喊起来,于是自己在厨房里打煤气灶。
结果因为不擅长操作,火啪的一声,把眉毛都差点给烧了。
好容易打着火,老爷子又不知道该拿什么来烧水,这不正忙碌着呢,苏湘玉在楼上听到,怕是穆铁又在搞鬼,下来了。
“小苏,赶紧给我找咱家的壶,烧杯奶粉喝了,我好去上班。”叶老于是说。
苏湘玉从灶台下面取了个缸精锅出来,说:“爸您去坐着吧,牛奶我来给您烧。”
光给老爷子烧个牛奶肯定不行,她又另取了平底锅出来,啪啪煎了俩鸡蛋,大清早的,把系统赶起来,又让系统给她买了俩根热乎乎的油条,就给老爷子端上桌了。
“你出去买油条啦?”老爷子看到油条,有点吃惊。
苏湘玉连忙说:“就刚才,在厨房里,我自己炸的。”
“挺酥挺筋道,你这手艺不错。”叶老说。
像他们这种没有生活常识的人,实在太好糊弄了。
公公儿媳妇的,一个吃着东西呢,一个在打哈欠。苏湘玉还想上楼睡个回笼觉的,而且她的工作已经做完了,马上就可以启程回边城了。
但叶老显然,想把她给留下来。
“向东的工作没办法,但你可以呆在北京吧,湘玉,你是高中毕业,我给你在百货商场安排个工作,你以后留在北京,怎么样?”叶老说。
苏湘玉连忙说:“那可不行,我在农场有一摊子的事儿呢,爸你们总说我们年青人要建设祖国,呆在百货商场里还怎么建设祖国。”
这硬梆梆的一怼,苏湘玉觉得,叶老肯定就知难而退了。
谁想到,他居然思虑一番之后,又来了一句:“但是我就怕小南和小西在边城要呆不惯。”
得亏苏湘玉活了三次,涵养好,要不然就得跳起来了。
小南和小西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听老爷子这意思,是想让俩闺女跟着她,一起到边城去?
那怎么可能,他想都不要想。
结果更叫苏湘玉惊骇的还在后面呢。
“冯明艳这次犯的可是极其严重的错误,就在今年,将会有五个美国家庭,要到咱们国家来□□,这个文件组织只下发到我这儿,但是,冯明艳伙同秦玉盘,居然正在四处张罗,想把自己家的孩子们都送出国,这是严重的判国行为,我难辞其咎,就算组织不处分我,我肯定也要内退,要不然,我跟上面审请一下,到边城去当个区委书记算了?”叶老说。
边城是全国五个自治区中的一个。
自治区的区委书记,要放在古代,那就是封疆大吏。
但是,叶老现在可是京市的市长,京市的市长和自治区的区委书记相比,算是平调,但是,一般大家都是削尖了脑袋的往首都钻,谁愿意跑到下面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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